宫中(1 / 2)
喜枝跟着她入宫,如今也算是宫人了,白日里冯蓉不在,她倒是清闲得很。
但是她初入宫廷,又有跟冯蓉从小长到大的情分在,从前随意惯了,在很多细节上,她确实少有注意。
听了冯蓉的提醒,吐了吐舌头,就道:“是,奴婢这不是见小姐,不,见女官您累了一天,想让您放松放松嘛,若您不喜欢,奴婢就不这么叫了。”
她说完这句话,冯蓉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水,就见啼莺自外边掀了帘子进了屋子,端着洗漱的水盆帕子笑道:“喜枝姐姐说得不错,宫中规矩虽然森严,但在这扫眉阁之中,倒是不用这样拘礼。”
她说这话,显然就是将先前喜枝和冯蓉二人的对话全数听见了,见此,喜枝才觉得自己背后一片寒意,暗叹幸好先前她没说什么要紧的话。
冯蓉也坐了起来,对喜枝使了个眼色,喜枝立马上向着啼莺走过去,边说:“啼莺姐姐,这种小事还是让我来吧。”
说着就要去拿啼莺手中的帕子。
啼莺身量较高,约莫十八九岁,穿着浅粉色的宫装,就站在那里,都比喜枝要高上半个头。
她梳着统一的宫人发髻,眉眼开阔,说话的时候爱笑,笑起来嘴角会晕起两个浅浅的酒窝,看着很好说话。
见喜枝已经走近,就笑说:“嘿,你可别跟我客气,既然皇后娘娘派遣了我和惊雀两个过来,就是来伺候冯女官的,还是让我来吧。”
啼莺说着就拧好了帕子,几步过来,说着就要替冯蓉擦脸,冯蓉虽然累,可她这么热情,一时间也叫她不太习惯。
就说:“我从前让喜枝伺候惯的,还是给她吧,啼莺你呢,就坐下来,仔细给我讲讲,在这宫中行走,我要注意些什么吧。”
这两日冯蓉也让喜枝去打听过,但是她们刚来,人生地不熟,也没有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看着啼莺这个样子,冯蓉就索性问她了。
喜枝已经上前去接过了帕子,三下五除二就给冯蓉擦干净了脸,啼莺见此也只好站在了一旁,道:“女官既然这样问了,那奴婢就知无不言了。”
说着,她偏头想了想,才开口:“说起宫中,虽然说陛下和娘娘只有太宁公主一位女儿,别的贵人娘娘也无所出,但陛下的后妃仍然算不上少。”
“按制来说,后妃等级除皇后娘娘以外,分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等,二十七世妇和八十一御妻数量庞大,这奴婢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太清楚,因为陛下身子一直不好,捡着宫中如今得宠的来说,也就那么几位。
首先是三夫人,也就是四妃之中,陛下只封了两位,一位就是曹国公家的小姐瑾妃娘娘,一位是舞姬出身的嵇夫人,这两位娘娘,瑾妃仗着家中的势力和陛下的宠爱,向来眼高于顶,不将嵇夫人看在眼里,就是对皇后娘娘,也是少有尊敬,女官若是遇见了,就尽量避着些走。
而嵇夫人却同瑾妃截然相反,这位娘娘虽然是舞姬出身,但为人大方,性格温和,待人有礼,许是因为身世不好的缘故,并不喜欢出风头,一直很是低调,陛下一个月里,总有那么几回是宿在她宫里的。”
冯蓉原本在元日宫宴上就对这两位娘娘有些印象,听了啼莺这一口气讲下来,同她自己感觉到的大致上差不多,只是听完这些,她对这位神秘的嵇夫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嗯,这些我多少都有耳闻。”冯蓉说着,示意啼莺再多说些。
啼莺便道:“是,除了这两位娘娘以外,就还有锦昭仪,江修媛两位娘娘,再往下就是楼婕妤等,这些娘娘为人都还算和善,对公主以及昭阳宫的人,从来都是笑脸相迎,女官若是遇见了,大可不必担心。”
冯蓉听了连连点头,心想她平常只需要注意瑾妃就行了,毕竟上次她就看出,瑾妃和曹国公那一家子人,都很看她不顺眼。
“也是,我平常都是跟着公主行走,想必也不太可能会撞见那些人的。”
冯蓉刚说完这话,惊雀就提着提盒进了屋,见她们都聚在一起,就笑了:“好啊,奴婢这才去御膳房取了膳食一趟,啼莺你这小妮子就去巴结女官了,待会儿可要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说完,惊雀就从提盒里端出几碟小菜和一晚稀粥放到了桌子上。
啼莺见了她,一并走过去帮忙,一边反驳道:“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是咱们女官问话,我可不敢不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说笑笑,看起来虽是在抱怨,但冯蓉看得出来,她们关系应该不错。
吃完饭,冯蓉早早的就躺到了床上,约莫是真累了,一觉醒来就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又跟着太宁公主上了一整天的课,接着一连好几天,天天如此,就连冯蓉都有些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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