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082章（2 / 2）

“这这这……”谷萧犹豫半天还是不说，“老泥湫，真不是我不让你见。而是我家掌门师妹现在真的不方便见客。”

黑刹一恼，伸手揪他耳朵，“你要么带我去见人，要么我把你耳朵揪下来。”

“黑哥黑哥，您老人家轻点。我也跟您说实话，您就是把我耳朵揪下来也见不着我师妹。因为我师妹他根本就不在教中。”

黑刹只好收，心情不爽。

“我说魔界都要打上来了，小芙蓉还有空下山溜哒？”

谷萧让他小声些，“一开始我家掌门师妹也觉得魔界要打了，可是等了大半个月魔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于是我师妹着急，就偷偷下山找人去了。”

“找人？找谁？”

谷萧又别过头去，“我不太清楚。”

“说！”黑刹在心里有了猜测对象。

“我真不太清楚。不过我二师兄应该清楚。师妹离开前找过他。”

成功把难题抛出去，看到黑刹往里走找人去了，谷萧拍着胸口松一口气。

顾一一跟黑刹也是有些渊源的，他一手好菜都是当年跟黑刹学来的。两人也是多年不见，感慨良多。

“客气话不跟你多说，我来就想问问你，你师妹小芙蓉什么时候回来？”

顾一一愣了愣：“你见过谷萧还是……”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很多疑问要查清楚。”

看黑刹着急得紧，顾一一却只能摊手：“不瞒你说，师妹五天前下山找人去了。至今未回。”

“她要找的人可是一个姑娘，叫言初筠？”

“老泥湫，你怎么知道的？不会是谷萧……”

“没人告诉我，我自己知道的。”黑刹打断他的话。“我跟你说，我也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我必须要问清楚，我家妖王到底在哪儿？如今的妖界已经如此不成样子，她老人家到底还要不要管？”

顾一一摸着下巴，碰了一下黑刹的手臂：“老头儿，你除了知道言初筠，似乎还知道什么？说说？”

黑刹白他一眼，“把你家掌门叫来。否则，免谈。”

“那你慢慢等吧！我先去睡了。”

见顾一一要甩手不管他，黑刹只好换上笑脸，“顾老弟顾老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吧。要不这样，你知道什么都告诉我也可以。”

顾一一扒拉他的手要抽出袖子，“我唯一要说的是，明早如果你还在，给我做顿早饭呗。”

黑刹不松手，“老弟，我家妖王失踪四年了，是生是死不知道。你看在你家师妹与我家妖王一场闺蜜的份上，跟老头我说句实话，可好？”

硬的不行，黑刹只能来软的。他也知道，顾一一最吃这一套。

顾一一的确心软了，可是他是真的不知道。

“黑哥，我只知道三年前发生过一件大事，当时阿染姑娘……就是你说的言初筠，是被我师妹和四泉宫宫主背回来的。然后一睡三年未醒。上上个月底才醒过来。醒过来以后整个人都变了，不爱说话，不笑，呆呆的一个人，后来有一天晚上，刚好魔界的人来偷袭我们，掌门找到她以后没多久，她就自己离开了。”

“那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黑刹觉得，肯定跟妖王有关。

顾一一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我问过我师妹好几次，可她什么都没说。还让我以后都别问。”

如此隐秘，绝对跟妖王有关。

黑刹心里有了肯定答案。但他不能在这里等着左芙蓉回来。

“顾老弟，你师妹下山可是为了寻找言初筠？”

“啊，是！”

“你有什么办法能联系或者追踪到她吗？”

顾一一想了想，“我试试！”

大德教有一口神秘的井，在顾一一房间隔壁的院子。这个院子也是禁地。平时，由他看守。若非教中有紧急情况，不得擅入。

院子内十分古朴，有一棵一丈宽的大树，据说这棵树是建教时就种下的，距今已有六万余年。整个树枝遮了大半个院子。

那口古井在院子西侧，每日都能照到上半夜的月光。

“好冷！”黑刹莫名打了个寒颤。

顾一一抱着手偏头说道：“让你在外面等你又不乐意。”

两人来到井边，顾一一搓搓冷得有些僵的手，手掌如刀在另一只手指上划开一条口，往井口里滴下去两滴血，又瞬间把伤口治愈。

顿时，整个院子脚底下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咚咚咚又响又晃，把黑刹晃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顾一一回头看……哎呀老人家也是可怜。

震动持续不久，从井底冒出来一阵白烟，顾一一双立刻双手结印与白烟呼应，就见那白烟中慢慢化出一个画面，画面上有一群黑衣人，正围着一个人打。

“这不是小芙蓉吗？”黑刹惊得张大嘴。“还有那么多魔人。”

“糟糕，师妹被魔人缠上了。”顾一一立刻给左芙蓉传话，好一会儿后收到左芙蓉吃力的回话。

“魔人太多，我脱不了身！”

“师妹，你坚持一下，我助你脱身。”

顾一一毫不犹豫跳进进里去，把黑刹吓得差点一个筋斗跟着摔进去。他拍着井口追问顾一一要怎么样帮得上忙。但根本没有收到回声。

井上的白烟也不见了。黑刹要疯了。心想千别再别出什么事才好，否则自己就罪过了。

他一直在井边等着，只感觉天气越来越冷一样，而且这种冷法力根本无法抗衡。在这里，就像个普通凡人一样。

左等右等，黑刹都犹豫要不要赶紧去通知其他人来，就听到井下有声音传来，“老头儿，快帮个忙！”

是左芙蓉的声音。把黑刹高兴得赶紧扑到井边，把人拉了出来。可是刚刚还好好的顾一一，这会儿脸色惨白，像失血过多一样。

“小芙蓉，这怎么回事？”

左芙蓉扶着顾一一：“先出去再说。”

回到隔壁房间，先把顾一一安置到床上。看到顾一一整人白纸人似的，黑刹不禁问道：“那口井……”

“屁的井，一条水妖。供奉血液换取想要的信息。紧急情况下通常我们只给一滴，能联系想联系的人就完事。但这次不同，这傻子直接把自己献进去换我回来。要不是我动作快，那水妖就该把他整个生吃了。”

她又骂了句傻子。但更多的是心疼。

五万年前，师傅走了，大师兄，三师姐也跟着走了。就剩余他们四个师兄妹。经历过大灾大难，也让他们在悲痛中学会更加珍惜。

黑刹直觉自己帮不上忙，站一边去等她处理顾一一的伤情。

“刚才时间紧迫，就听到二师兄说你找我有急事。什么急事？”

黑刹往床上看了一眼，左芙蓉告诉他休养半个月就能恢复，他才向左芙蓉打听妖王的下落。

果然，左芙蓉背过身去，不太愿意说。

“你别瞒我，在看到言初筠用大廷功打退雪姬时，我就有了心里准备。小芙蓉，老头儿我能承受。你说吧。”

左芙蓉有心隐瞒，便又不忍心。

“三年前，老白向灵琊下了战书，约定在红山之巅决战。实际上老白并不是真的为了决战。她真正的意图是要借助破天铃替她挡圆神劫。”

“圆神劫？妖王圆神了？”黑刹一个震惊胡子都翘了起来。

“是的。圆神劫。”左芙蓉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事实上决战，或者说渡劫的经过是什么样的，可能没有人知道。我当时受老白之托摆了人魂阵，与她约定在渡劫时把阿染姑娘强行带回来。我和寐寤是在人魂阵失败后才赶到红山，可是已经晚了一步。红山崩裂倒塌，老白……老白和阿染一起掉落在地。老白筋骨俱断，只留下一句让我们照顾好阿染的遗言，就此消逝。”

每次回忆这件事，左芙蓉都好像又去经历一次，内心痛苦得要窒息。至始不愿接受好友已经不存在了的事实。

“后来我和寐寤把阿染带回来。她一直不醒，整整睡了三年。好不容易醒了，却什么都不记得了，性子也变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爱说话爱笑。我和寐寤什么也还没来及对她说，她就离开这里。我这次下山就是为了去找她。因为我感觉老白很可能没有死。至于原因很可能在她身上。”

刚刚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黑刹已经沉浸在失去一个好的妖王的痛苦中，突然听到左芙蓉转话，立刻上前来。

“小芙蓉，你的意思是妖王活着？她没有死？”

“只是一个推测，还不能肯定。”

黑刹吸吸鼻子，“根据什么推测的？”

“人魂阵的失败。”

关于人魂阵，黑刹不太懂。只是很久以前听说过一次，那时候，左芙蓉的师傅还活着呢。这都过去五万年了。

“具体细节我就不跟你解释了，反正我的推断是有一定依据的。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推测错。”

黑刹摸着胡子点点头，“正好，你跟我走一趟。你要找的人我知道在哪里。”

“老头儿，你没开玩笑？”

“老头儿我活得很认真。”

当即，左芙蓉随黑刹赶回夜里投宿的客栈，到的时候天边才破晓。

可是进了房间，两人就傻眼了。

“老头儿，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