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受害者(2 / 2)
袁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妈嘟着的嘴:
“您威胁我?”他忙伸手摸了摸妈妈的额头,被她一下拍了下去。
“您没事儿吧?发生什么事儿了,一定让我回去?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您都放弃了。”
“做妈的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我跟你说,你不准透露给你爸。”
袁彻没点头也没摇头,他和他爸多少年没说话了,他妈怎么像是在说胡话?
“我当你答应了,不许反悔。”说着好像生怕别人听到似得小声说道:
“你爸想你了。你不知道,最近晚上他总是说梦话,说梦话准叫你的名字。他嘴上不说,我心里有数,毕竟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我们就你一个孩子,你小时候有那么招他喜欢,当初也只是怄气,你们爷俩还都当真了。都是一家血脉,怎么就还真能老死不相往来吗?”
袁彻依旧沉默着,眼睛看着她妈妈手指上的戒指,一眨不眨地像是要看出花来。
妈妈急了,轻轻推了推袁彻的肩膀:
“你倒是回话啊?”
袁彻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嗓子感觉有些发涩,眼睛有些发酸:
“我知道了,等我这个案子了了,我就回去。”
“啊?那得多久啊?你们一个案子不得十天半个月的?”
“所以,你就祈祷我们快点找到线索,尽早破案吧。好了,您回吧,我给您叫车。”
袁彻妈妈拦着他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自己叫。你说话要算话,什么时候回来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准备点好吃的。”
袁彻点点头,目送着果断转身的妈妈上了一辆出租车。
想到要回家面对那个一向只有一个表情的爸爸,他甚至希望这个案子就这么悬着好了。从小到大对爸爸的那种敬畏感一直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呼吸困难。
那次和爸爸的对峙,差点要去他半条命,出了家门他的腿都是软的。
可他还是走了这条路,他骨子里,心里似乎就有那么一个执念,要让他选择这条路,就像着了魔中了邪一样。
他妈妈问过他很多次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
他只能回答为了自由的人生。
自由的人生,见鬼去吧,他离开家并没有自由多少,反而被来自生存的一根根绳索困的动弹不得。
唯一让他自由决定的就是,他是不是可以饿着,或者是不是可以喝的烂醉如泥。
回到办公室,那几个本来急着回家的人一个都没走,反而像是一样被打了鸡血各自忙碌着。
看着已经把收集来的情况罗列出来,一张张照片下面娟秀的字体一看就是柯然写的。
“你们不走了?这么敬业?”
刘贺城忙递过来他的水杯:
“头都没说走,我们哪能自己走,我们不是一个团队嘛?对不对?”
刘灵玲他们冲着袁彻这边比了一个手势,又都各忙各的。
袁彻把椅子拽到板子前面,上面已经有一些之前没有的信息。
“怎么?尸源还没查到?没有报案的吗?”
刘灵玲说道:“没有,我现在正想办法联系市区各中学,看能不能有哪个学生今天无故旷课的。现在还在逐一落实。”
顾华宇那边放下电话:
“交警那边联系了,昨天从六点到十点之间的通往这条路两边的监控录像正在搜索,看看能找到那款越野车。痕检科的报告刚拿回来,看一下。”
袁彻接过报告翻了翻:
“现场确实是有四个人,除了那些骨头和饮料瓶烟头,没有留下其他东西。收拾的倒是挺干净的。这是什么?”袁彻看着第二页的报告和里面配套的照片。几个人都放下手里的事凑了过来,只有柯然还站在白板前面,看着凑在一起的几个人,像是完全没有一探究竟的兴趣。
第二页的照片拍摄的是一片草地,草地上有一些沙土像是从别的地方铲过去的,这些沙土颜色比刚才看到路上的沙土还要鲜艳一些,好像里面掺杂着什么东西。
报告上写着:“泥土中有鸡肉猪肉等进入半消化状态的食物。”
“鸡肉?场地上不是有鸡骨头吗?就是说,有人清理了呕吐物,那个空地没有被清理的痕迹,这些是呕吐物是出现在其他地方。为什么呕吐物会被清理掉?怕被看到吗?”
“还有种可能就是除了死者还有人中毒。”
“还有一个人中毒,谁?既然都是中毒了,为什么独独留下这个男孩子在这儿?看场地被收拾过的,既然有时间收拾,为什么没时间把死者一起带走?”
柯然放下手的白板笔走近了,从他们夹缝中看了看报告:
“现场没有发现食品包装盒吗?”
袁彻再翻了两遍摇摇头:“没有。奇怪,为什么没有?”
刘灵玲说道:
“不是说清理了吗?”
袁彻皱着眉说道:
“地上还有烟头,有鸡骨头,有饮料瓶,这些都是吃剩的垃圾一样没有清理走。食品包装盒应该也属于这类垃圾里的。除非......”
柯然说道:
“除非那个盒子有什么不希望我们看到的线索。比如这些食物从哪里来的。也即是很可能是凶手拿来的食物,所以才怕被查到。”
顾华宇忙拨通了一个电话:
“邱晨吗?麻烦你,从现场的那些骨头里,能不能找出来是在哪家饭店的?”
电话那边声音邱晨呵呵地笑着:
“全市那么多家饭店,用的食物配料都大同小异,怎么查呢?”
“也对,既然不容易查到,为什么饭盒会被拿走呢?”
袁彻低声着说道:“先不说饭盒为什么拿走,如果是你们,会在荒郊野外随便吃陌生人拿来的食物吗?”
几个人一齐摇头。
“所以,凶手和死者认识,甚至很可能就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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