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过年（三）（2 / 2）

女服务员又激动得流出泪来说：“当时衣裤均被鬼子撕破，只好赶快躲进灌木丛里遮羞，在灌木丛里，惊魂未定，瑟瑟发抖，但一直能看清救命恩人，满头的银发、威武的面孔、高大的身躯，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等家人拿来包袱，换好了衣服，再出来向你们道谢时，你们却走远了。我们也怕鬼子前来报复，也急忙走了。救命之恩，没齿不忘，却没有机会，向你们当面道谢，而成了一块心病。”

“我常常做梦，梦见鬼子的种种暴行而惊醒，胆颤心惊，再也不能入睡了；也梦见白发苍苍的你老人家，一脚将鬼子踢倒，几个少年，用弹弓射伤另一鬼子，你开枪将两个鬼子击毙，让我们死里逃生。在梦中，也常常责备自己和家人，没有及时问清你们的姓名，去处，以便前来感谢”。

“原以为今生今世，再见不到你老人家了，这块心病除不掉了，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真是老天有眼，给了我报恩的机会”。

又说：“另一个被救的女人，是我的堂妹，她也时时刻刻地，想找到你老人家，当面道谢”。

……

停了好一会儿，她又：“老人家！你们在坐的各位，是老人家的亲人吧！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我们家距后方医院不太远，只有十多分钟的路程，今天下午四点半，我来接你们和刘院长一家去我家，吃顿便饭，让我先生、堂妹也能见见你，当面向你道谢，这是我们从那天以后，时刻都在想的事，年三十能团聚在一起，就更像一家人了，务请赏光。”

“我们家境不太好，也没有什么，好酒好菜招待你们，但全家人都在家，都希望你们能来家坐坐，一是了却我们全家人的心愿，二是今后能相互帮助，度过这艰难的岁月，务请各位赏光！务请各位赏光”！

……

高家的人，都是直肠子的爽快人，没有多推辞，就答应了。刘院长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也答应一个人去，他计算了一下，高家全家，加上准女婿共七人，，就有六人在火线上奋勇杀过鬼子，更加觉得，以他们家为素材，编写一个《全家杀敌》的剧本，一定能成功，其实这也反映了当时的中华民国的广大民众，无不在为抗战出力。

女服务员见恩人一家，与院长都答应去，破涕为笑，十分高兴。她心中盘算，过年家中已有腌鱼、香肠、鸡蛋、花生米等，再杀支鸡炖个汤，买条鲜鱼做个脆皮鱼，加三四个素菜和泡菜就足够了，现在的外省人，最爱四川的泡菜，特别是冬季的泡青菜头，又鲜又脆又便宜又好吃，她们虽然不是四川人，早就学会了做泡菜。

她的男人是一名厨师，正好今天休息在家，只要早点把菜买回去，要堂妹也来当个下手，一桌可口的饭菜，是不成问题的。

……

不用说，这餐晚饭是十分丰盛可口的，主人与客人，频频举杯互相祝福，畅谈的主要话题，就是抗日，因大家都天天看报纸，天天听收音机，天天关心前线的战事，而前线，不论是欧洲战场、太平洋战场、国内战场，都是捷报频传，大家谈得高兴，吃得高兴，直到晚上十点过钟，才尽兴而归，这天晚上，高崇武夫妇，都睡得十分香甜，一觉睡到日高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