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1 / 2)
蒲英不失礼貌的冲那女人一笑,低声道:“我六岁就没有娘了,夫人可是认错人了?”
那女人猝然睁大了眼睛,尖声道:“怎么没有!怎么会!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吗?欣欣!”
原来是一个疯女人。
蒲英纳闷地看着她,心心 ?欣欣?鑫鑫?新新?
疯女子一脸的急切与期待,死死盯着蒲英。
这时,大门猛地打开了,言簌出鞘,迅速在门口游走,将靠得近的几具走尸削成了碎块。
但是他杀的快,走尸也来的快,渐渐的挤进来不少。
那头的疯女人还在迷迷糊糊的对蒲英道:“欣欣,你叫我一声。”
蒲英一知是疯女人,立刻像哄孩子一般地道:“哈哈哈,你乖乖找个地儿坐好,不要乱动哦。”说完拔剑扫向尸群。
那女人也是听话,蒲英让她坐好,她就真就坐在一张椅子上了,还翘着个二郎腿,好像半屋子不是要人命的走尸,而是给她当孙子的。
蒲英见她那个样子直皱眉头,心中的疑问也愈来愈强,她一路杀到轩冥笙身边,用一种近似耳语的声音有点不确定地对他说:“师兄,那温离是男是女?”
轩冥笙顿了顿,回应道:“不知。”
蒲英有些震惊:怎么可能?能做到知名知姓的炼魔者怎么会连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轩冥笙看出来了蒲英的疑惑,道:“这温离的来历的确不明,无人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事,所以,有人猜测,那日劫走世晓仙尊的就是他。”
蒲英压下了内心的惊讶,将自己的疑问道了出来:“如果这些走尸认主的话,那个疯女人有没有可能是炼魔者?”
轩冥笙沉默了一阵,道:“有可能。”
蒲英道:“试她一试。”
说完,蒲英甩出五道“退邪符”,将尸群逼到门口的院子里,然后与轩冥笙一起跳到了院中。果然,尸群全都跟了过来,没有一只留在草屋中。
按理说,柿子挑软的捏,那女人安安稳稳地坐在屋里,身上什么仙门法器也没有,不比蒲英与轩仰,可是走尸们却对她熟视无睹,独独朝着蒲英两人发难,这可不是寻常的!
蒲英心中有数了:看来这疯女人八成就是温离了,就算不是,身份也未必单纯!
好在目前为止,那两只身手意外不凡的凶尸还未出现,蒲英在对付走尸的同时,还能分出一半心思在草屋内的那个女人身上。
那女子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忽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猛的冲出了茅草屋,徒手扒拉着将蒲英与轩冥笙围了起来的走尸群。
一边扒拉,一边骂道:“你们这群不长眼的死玩意儿,都滚开滚开,欣欣!欣欣!快跟娘出来!”
蒲英睁大眼睛,看鬼一样地看着那疯女人成功扒开了外围的走尸来到了包围圈内,一把抱住了蒲英。那些走尸齐齐一顿,瞅着这个空当,轩冥笙一手拎起两个人,转身飞奔回草屋内,设了一道符阵,将走尸拦在了屋外。
蒲英僵硬地被疯女人紧紧拥抱着,听那女人喃喃自语:“欣欣……欣欣!没事啊,不怕,娘保护你……”
不知怎地,蒲英有些不忍心将女人推开,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心中沉寂了十年的东西开始萌动,忽然,一滴泪水悄无声息地划过蒲英的脸颊。
过了一会儿,那女人似乎是平静下来了,抱住蒲英的手也微微松下来了,蒲英才轻轻地推开了她,被轩冥笙不动声色的拉到了一边。
蒲英瞅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夫人,你为什么会待在这种地方呢?”
疯女人似乎是十分艰难的思考着蒲英这句话的意思,半晌,才断断续续道:“我……我撞……破了我二哥的……秘密,他……怕我说出去,就……就把我关、关在这……里了。”
这段话包含的信息不少:她的二哥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这山上的禁制也肯定是他立下的,至于走尸也可能是受她二哥的控制,也因此,那些走尸才不伤她。这么说来,她就不是温离了。
轩冥笙也想到了这点,稍稍放松了警惕,收起了手中的扇子。
蒲英又试探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是什么秘密?”
女人听天书一般的想了好久,不知怎地神色突变,哀叫了一声抱住脑袋,蹲在地上,泪流满面,尖声道:“不能说!不能说!他不让我说……不让!大哥……大哥死了,鉴儿……也没了,我不能!不能再失去欣欣,不能了!”
她一边叫着,一边往墙上撞去,蒲英连忙要去拉她,可她还是不停的扭动着。
情急之下,蒲英脱口而出道:
“娘!”
喊完之后,蒲英被自己吓了一跳——这小小的一个字,勾起了蒲英天大的委屈:多少人曾明里暗里说她是野丫头,她也从来都不知道有母亲的关怀是什么感受,她没有六岁以前的记忆,师兄师尊说她是被人扔在铭玖门的后山上的,蒲英却不信,她宁肯坚信自己的父母都已不在人间,也不愿意去相信她有可能是被父母亲手抛弃的……
她今年十六了,她十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了,她记不起一点关于他们的事情,已经这样十年了,十年了!这小小的一个字,于她而言,迟了十年了。她表面上一直装作不在意,可是凭心而论,她真的不在意吗?怎可能?
不知不觉间,蒲英的脸已经被一道道泪痕占据了。疯女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喊得有些恍惚。轩冥笙一只手停在半空,最后握成了拳。
三个人仿佛在同一时间静止了。良久,蒲英心中的波澜平静下来了,她柔声说道:“娘……娘,我……好想你。”
疯女人身子一抖,缓缓转过身来,一只手抚上蒲英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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