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辣椒(1 / 2)
“仙子饶命!仙子饶命!”
蒲英瞪着眼道:“要我饶你一命?可否给我一个理由。”
小巷里,祝辰被伴英五花大绑倒在地上,一把明亮的剑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要说蒲英是怎么遇见这“猪去死”的,那可真是一言难尽。
一大早上,轩冥笙便带着装有两具凶尸的“封邪袋”回鹤壁了,将蒲英留在了靖安。从鹤壁到靖安往返一次少说也要四五天,蒲英没了人看管,也不必像在轩墨铃轩岐优面前显得那么沉稳,有诸多思虑,于是她简直要翻上了天。
她将一切都忘在脑后,上街买了一堆好吃好玩的,乾坤袋用了三只,通通挂在腰间,臂弯里还抱着不少,直到实在是抱不动了,才勉强停了下来。
路过一家酒楼,蒲英要了杯茶,准备歇一歇,就听见一楼有人在唱曲,唱的是“天挂白云悠悠,穗穗禾稻卷丰收,古有佳人倾城,莞尔回首……”
正是那首《望倾禾》。蒲英忍不住朝楼下看了一眼,猛然发现——唱曲的那张嘴脸真是熟啊。
虽然在蒲英眼里,祝辰宛然是一个大写的“缺德”,但是在别人眼里,他就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才华横溢”的美男子一枚。
台下的那些个女子个个以手掩面,只敢透过指间的缝隙偷偷的瞟他一眼。而他则臭不要脸地以微笑一一回应。
蒲英不是一个爱记仇的人,但是不知为什么,自从那次参加铜陵祝氏的清谈宴后就一直他破有成见,感觉全天下的缺德事都叫他占了,于是看他的目光可以说是八分嫌弃,两分厌恶。
可能是蒲英这目光的杀伤力太大令那“猪去死”察觉到了什么,蓦一回头,对上了蒲英的目光。
蒲英先是立马垂下眼帘,但转念一想:“不对啊,我为什么要躲?”于是又抬起头,冷冷地瞪了回去。
祝雀思目光一闪,识相地低下头专心致志的弹琴唱曲去了。
蒲英放下了茶杯,决定“眼不见,心不烦”,留下了足够的银两,走出酒楼。
但是,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蒲英在街上千绕万拐,还是被这“去死精”给撞上了。
这货还假装矜持道:“我在这街上躲来躲去,不想还是被‘有心人’给堵住了。阿英,时隔一月,是不是特别地想我啊。”
蒲英拼命克制住一鞭子抽死他的心,勉强抱手一礼,道:“猪……祝公子,别来无恙啊。”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嗯”
祝雀思点了点头,似乎是对蒲英的态度十分满意。
蒲英暗自翻了个白眼,继续道:“我还有事,今日就不奉陪了,就此别过。”
祝雀思一个箭步拦住了转身就走的蒲英道:“别走啊,既然阿英你如此想我,我便大发慈悲,允许你跟着我了。”
蒲英:“……”
然后,祝雀思就被蒲英追了十四条街,差点被追杀成狗,最后在一个小巷子里被伴英缠住,月芳架在脖子上,就是现在这幅场景了。
为了不被误伤,祝雀思努力将脖子伸的长长的,可即便如此,嘴上依然不老实:“这位仙子貌若天仙,功力也如此深厚……”
“咯”蒲英的指关节捏得响了一下,祝雀思立刻改口道:“为了两大家族的关系和谐,求仙子饶小的一命。”
这个理由让蒲英无法反驳——就算不为别人,为了她师兄也只能将这“死耗子”给放了。
伴英“咻”的一声松开了祝辰,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襟,又是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公子做派。
蒲英看也不看他一眼,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包坚果,一边吃一边走,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祝雀思也跟了上来,不要脸地伸出手,从蒲英手上的袋子里掏了一把,被蒲英一个眼神瞪得又放了回去。
似乎是有些不甘心,摇头道:“以后我不叫你‘小脏猫’了。”
蒲英以为他终于改邪归正了,偏头看了看他。谁知他下一句接道:“脾气这么暴躁,应该叫你‘小辣椒’!”
蒲英闻言一顿,祝雀思看她停住了脚步,还以为她同意了这个称呼,刚想再嘴贱一下,谁想随即看到蒲英腰间众多“乾坤袋”中唯一一个荷包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动,下一刻他便大叫着跳离了蒲英身边。
只见一只仓鼠抖动着胡子从荷包的口中探出了一个头,蒲英立刻收起坚果双手捧起了它,口中道:“小辣椒,你怎么出来啦?”
“小辣椒!?”
祝雀思吓得声音都变了。
蒲英看着他那微微扭曲的脸,心中一亮:
“不是吧,你怕仓鼠?”
闻言,祝雀思警惕道:“你想怎么样!”
蒲英一脸邪魅的笑容道:“不怎么样,只是想……让你和它多亲近亲近!!!”
小仓鼠一下子飞了出去,刚好扑到了祝雀思的脸上,耸动着小鼻子,与祝雀思来了一个“大鼻碰小鼻”。
祝雀思“嗷——!!!”地跳了起来,也不顾是在大街上,当场御剑飞到了半空。蒲英冲上去接住掉下来的“小辣椒”,“哈哈”大笑着也跟着飞了起来。
祝雀思失声道:“好好说话,别放鼠!!”
“我告诉你!你你你把它收起来!收起来!否否否否则!别怪我揍、揍你!!!!”
蒲英在剑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不留神差点掉下来,依言将手上吓得有些魂不守舍的“小辣椒”收了回去。
祝雀思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
蒲英有些停不住了道:“哈哈哈,瞧你那样儿,真是出息,哈哈哈哈哈哈!!!”
祝雀思第一次感觉脸上有些发烧,这感觉对他来说甚是新奇。
蒲英笑得肚子疼,总算是止住了笑声,往下一看,已有不少人在对他们指指点点,总算想起了要脸,道:“咱们下去吧,别吓着别人。”
这相当于给了祝雀思一个台阶下,连连应是,两人回到地面上,各自收起了佩剑,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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