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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这就是我的人间。荆棘遍地,陷阱重重,笑时不知为何笑,哭时不知为何哭。几十年来我刨食其中,掀翻山河,掘地千尺,终于找到了我要的东西。有时我会为之快活,但更多时候,我宁愿自己从没来过。

——慕容雪村

楚言浑身湿淋淋的环抱住膝盖半蹲在地上。

真渴啊,他又一次舔舔发白的嘴唇。

从他们班26个人困在这个破船舱里已经超过一个半小时了,一群惊恐的高中生已经从最开始的焦躁不安到默契而骇人的集体沉默。

楚言皱皱眉,他听到有女生在小声的呜咽。

他们是来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的,这所私人高中别出心裁的决定把高三毕业仪式放到一支豪华游轮上举行,楚言曾在心里暗暗腹诽这些万恶的资本主义,他既跟班级同学来往不多,又只是普通家庭,父母对他期望很高,每年咬紧牙关缴了大把学费才上得这所私人高中。他着实不想花费这笔冤枉钱参加这劳什子仪式。

然而无用,钱已经缴了,楚言再不情愿也跟跟着兴奋的少年们踏上了这支号称横贯Z海的万吨级油轮Z海八号,他打量了一下,这支邮轮长约150米,宽20米左右,有六层高,号称是视野可以一览整只Z海夜景。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显然正处于高度兴奋状态,他们在甲板上唱歌跳舞,大声喧嚣笑骂,有醉醺醺的男同学站在游轮顶层把书本练习册撕的粉碎,而坨红着脸颊的女孩子围着那堆飞扬的雪白的纸片拍手叫好,集体沉浸在仿佛末日般的极度狂欢之中。

楚言摇摇头,绕过这些已然没有理智可言的同学们,默默回到了自己房间。

明天就可以回家了,他盯着窗外漆黑一片的江水,和那惨白的像钩子一样的月牙儿,不对啊,他想,月亮怎么会像钩子呢。他有点困惑的想坐起来,然而还是抵挡不过汹涌而来的睡意,缓缓合上了眼睛。

再睁眼,就是在这不到70坪的逼仄晦暗的船舱里,没有窗,头顶一个破败的灯泡积满了尘埃,周围是还在酣睡的同班同学,如果不是真实的过分了的打鼾声楚言几乎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楚言花了三秒钟时间理清现在的状况,他一声不吭的站起身去找门,看到一个金属质地的钢门深深的嵌进墙里,没有把手,没有猫眼,只有一个以数字键和齿轮构成的键盘和方向盘一样的圆盘。

密码锁。楚言心里凉了半截。

身后摊在地上沉睡着的少年们在三三两两地苏醒,他们显然还没完全摆脱宿醉带来的晕眩,看到同伴,还在揉着眼睛笑闹对方怎么在这里。

楚言看到迟野趴在地上打鼾,走过去把他翻到正面一屁股坐到他肚子上,面无表情照脸上扇了两下。

迟野不爽的睁开眼睛,看到谁把他摇醒他更不爽了,“有事儿?”

楚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手机带了吗?”

迟野依一种你是傻逼吗的表情看着他。

“哦,没有。”楚言点点头,放下手里攥着的衣领,迟野没来得及反应,头不轻不重的撞到了地板。

我草。

迟野摇着后槽牙站起来要和楚言打一架,楚言却已经溜走了。

楚言回身看着谈笑风声的一大班子人,静静等了两分钟,等到安静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道,“你们谁身上带了手机吗?”

“怎么了楚言?你手机落房间里了?”回答他的是一个圆脸少年,困的好像马上要一头倒下去,在兜里不停摸索,“我的借你…”

楚言无声的看着那小胖子喜庆的脸上渐露出奇怪的表情。

“我明明记得昨天晚上放兜里的啊…”

小胖子叫洪天窦,然而又长了张讨喜的圆脸,在班上的雅号叫甜豆。

“怎么回事?”甜豆瞪大了眼睛问楚言,“我昨天晚上明明记得自己回了房间。”

“就是啊老子明明记得昨天是在泳池区睡的,这他妈是哪儿,谁给老子搬来的。”

“靠我更悲催,我怎么记得我昨天在打着高尔夫呢,没喝多少啊就困的打了个盹,怎么醒来就在这地儿了?”

“让我知道谁开这种玩笑我饶不了他啊,”还有人笑骂,“现在出来自首坦白从宽还来得及。”

大家都善意的哄笑起来,紧张的气氛一扫而光,楚言却丝毫轻松不起来。

楚言做了一分钟心理建设,走到人群中央沉声道,“我们应该是被关起来了。”

笑闹的众人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蓦地定格了。

“保送生,别开这种玩笑啊.”开口的男生叫孙华,皱着眉上下打量着楚言,“说什么煞风景的话。”

楚言不跟他争辩,走到那扇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的门前,“我们现在呆的这个空间没有窗户,门是特制反锁的,我们全班26个人身上的手机全部不在身边,而且已经有人提供信息昨天最后有记忆点的地方不是这里却在无意识情况下被带到了这里,”楚言停顿了一下,“我有理由相信我们现在被锁在了一间密室里了。”

洪天窦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楚言。

孙华扔下一句神经病,匆匆跑到钢门前拍门,“快把门打开!听到没有!我还没吃饭呢!”

几个男生面面相觑,也随之跑过去一齐拍门,大声呼喊起来。

“妈的,让这小子说的怪瘆人的。”一个叼着牙签吊儿郎当的男生似笑非笑的走到门口,用脚咣咣踢了好几下,“我说外面的哥们儿!这玩笑开大了啊!我们都被关了一宿啦,别闹了后天还要回学校取毕业证呢!不能耽误我们回母校啊!”男生叫陶雷,挪揄的语气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然而门外还是一片死寂。

陶雷渐敛了笑意,开始用力拍打钢门,“我说差不多得啦!我们这一屋子的人呢要恶作剧到什么时候啊!有时有晌的!再不给面子我回校会跟校领导反应这事彻查的!”

然而在陶雷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中,门外依然什么动静都没有。不止门外,陶雷甚至听不到这舱外的一丁点声音,他升起一种可怕的想法。

仿佛整艘游轮其他人都听不到他们在发出的声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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