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我的鸟22(2 / 2)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既缓慢又迅速。
夜由深转淡,天光由暗转明,东方现出了鱼肚白。
疲惫的民警们陆续回来,一无所获。
最后回来的是和言,他颓唐地坐在石板路上,双手抱着头,寂寂无言。
一位民警拍拍他的肩,说:“现在不是灰心的时候,你应该抓紧回市里去,向市局请求更多的警力支援,看看有没有直升机搜山的可能。”
和言猛地站起来,即刻下山去。
他在天光大亮时回到市区,拍响了栾家的大门。
事已至此,他不得不把这件事告诉姐姐姐夫了。
来开门的是栾玉山,他手里还拿着牙刷,满嘴的牙膏沫。
“和言?这个点儿你怎么……”栾玉山顿住,探头往外看了看,“孩子们呢?他俩不是跟你一块儿去藏龙山露营了吗?”
和言身心俱疲,面无人色,他哑声说:“姐夫……进去说吧。”
栾玉山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急声问:“是不是孩子们出事儿了?!”
和龄听见声音也奔出来,连声问:“出什么事儿了?谁出事儿了?”
和言满心愧疚,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不禁红了眼,哽着嗓子说:“姐,小树和星儿……失踪了。”
“你……你说什么?”和龄万分惊愕地看着弟弟,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山墙,“你、你再说一遍。”
栾玉山猛地抓住和言的胳膊,沉声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把话说清楚!”
和言还没开口,只听凤长芳喊:“和龄!你手机响了!”
和龄立即转身往里跑,她双腿发软,差点儿摔倒,幸亏栾玉山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夫妻俩快步跑进屋里,和言紧跟着进来。
来电显示是“树”,和龄抖着手接起来,颤声喊:“小树?”
那边传出来的却是个陌生的女声:“你好,我是安城县医院的,请问你和这个手机号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和龄的声音抖得越发厉害:“这是我儿子的手机号,我儿子呢?”
那边说:“你儿子昏倒在路上,被人送到了我们医院,现在还没醒,你赶紧过来吧。”
“好好好!”和龄连声答应,“请问您刚说是哪个医院来着?”
那边说:“安城县医院。”
和龄挂了电话,眼泪猛地涌出来。
“你别哭啊,”栾玉山着急地说,“你想急死谁啊,快说怎么回事儿!”
凤长芳问:“出什么事儿了?”
和龄哭着说:“他爸,去安城县医院,小树在那儿。”
“那星儿呢?”和言忙问,“星儿和小树在一起吗?”
“她没说,”和龄抹一把眼泪,立即打过去,“我问问。”
那边很快接了,和龄急声问:“你、你好,只有一个人吗?我两个儿子都不见了。”
“只有一个人。”那边说。
“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和龄挂了电话,边哭边说:“医院只有小树一个人。”
和言说:“星儿和小树一起失踪的,找到他就能找到星儿。我开车来的,我们一起去安城。”
安城是位于虹市西南方向九十多里的一个小县城,和言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栾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一路超速,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只用了四十几分钟就到了。
和龄和栾玉山冲进安城县医院去找栾树,却被护士告知:“半个小时前,那个男孩儿醒了,然后他接了个电话,就非要出院,拦都拦不住,还把一个我们医院一个实习医生给打了。”
栾玉山问:“他说去哪儿了吗?”
护士摇头:“没说。”
和龄立即给栾树打电话,虽然能打通,可不管怎么打那边儿都不接。
“这孩子怎么回事儿啊?”和龄又急又气,“等他回来,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和言说:“小树会不会是去找星儿了?”
栾玉山点头:“肯定是。”
三个大人联系不到人,束手无策,只能回到车上干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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