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少年二三事（上）（2 / 2）

“都是你，天都黑了！老子不吃饭啊！”

每次宋稚青等到宋振华，眼睛都会亮了亮，然后瞬间就灭了，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着、等着。

宋稚青很喜欢上幼儿园，因为这里她可以笑，她很自由，很开心。

二年级的时候，老师抽背她课文，她别扭来别扭去，一句话都没背出来。

语文老师气的头痛，让她课余时间在班外面站着，一天没背出来就站一天，什么时候会背了，什么时候才能不站。

一天中午，有个四年级的男孩子到她们班来，大概是来借尺子的。

他看到二（1）班门口站了个小姑娘，就问她有没有尺子，小姑娘很困，面前站的人她也不认得，就在那里摇摇头，两根麻花辫摇的像拨浪鼓。

“pia！”

宋稚青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那男孩朝她又踢了几脚，里面有个女孩将自己的尺子借给他后，他嗤笑一声。

“谁让你不借我尺子的！”

宋稚青没忍住泪，她第一次被同学打，父母总是打她就算了，可是旁那个借尺子的一直在笑她......

仿佛在说，你就是个渣渣，就该被欺负。

宋稚青喜欢喝爽歪歪，黄色小瓶子装着的，当时在孙家埠很流行。

如果宋母买零嘴自己做工的时候吃，肯定会买两板子爽歪歪给宋稚青。

当时一板子有五瓶小爽歪歪，一板子六块钱，够宋稚青一天在学校的饭钱了。

暑假的某天，宋稚青好不容易才从爷爷奶奶床上爬到爸爸妈妈床上睡。

奶奶可舍不得了，虽然隔了一面墙，可是啊，父母从不让宋稚青到她们房间里玩。

这不，小小的宋稚青觉得爸爸妈妈的房间好大，最起码比奶奶的房间大好多好多，床也好软哦！灯也大，很亮很亮。

“妈妈，我想喝那个......”

宋稚青指着包了桌布的桌子上的爽歪歪。

宋母从手中的杂志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来继续看，冷冷道：

“那边有一瓶之前喝过的，把那个喝完再拆新的。”

小小的宋稚青特别乖巧，颠颠的跑去喝。

只一口，味道怎么是酸酸的，好想吐哦！好难喝！呸！

直到以后，每当宋稚青回忆到这，都会自嘲，并且也知道了这个叫做变质的牛奶。

“妈妈，拆。”

宋母看着杂志上的小手手中拿着的黄色小瓶子，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

“我不是让你把那瓶喝了吗！这么浪费！”

说着就从床上起来，拿过那瓶拆过的爽歪歪，抓住小宋稚青的手臂，恶狠狠的往她嘴里送。

“给老子喝了！败家子！我生你有什么用！”

宋稚青惊恐的眼神里满是害怕，饮料管子扎的嘴角那块到处都疼。

那味道很怪的饮料宋稚青每喝一口就吐一口，不是她不喝，是她的嗓子不喝。

“妈妈，我喝，我喝！”小宋稚青哭的哽咽，小声的揣气。

这不是宋稚青噩梦的开始，而是她已经......已经习惯了。

宋奶奶很爱打牌、打麻将。每次也都会带着小宋稚青到孙家埠的棋牌室去。

凡是她赢了，都会给钱让宋稚青到旁边的小卖部去买吃的，如果输了......如果输了她也给钱给宋稚青去买吃的。

以至于棋牌室的许多人见到宋奶奶来打牌，都会说：

哟，你家小孙女呐？

以至于每次看到宋稚青都会说：

哟，小姑娘又来买东西吃啊！

宋奶奶虽然打麻将打得特别好，可是宋稚青看不懂，也不会。

只知道，东西南北中风，四个发财很厉害，清一色就胡了。

“哎，宋奶奶你对你家小孙女可真是好啊！”

“当然，要是我不对她好，那谁对她好？这小姑娘哟，也是可怜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