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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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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车祸出院?冷冰回想着那天晚上,头脑出现一瞬间的晕眩。他急忙问:“在哪个医院?”

“在‘西普’医院。你还是别去了吧,不好进,再说了他们家人都在那里。”西普是一所私立医院,远离闹市地处郊外,医生大都是海归或医学领域的精英,个个医术精湛,院内设施齐全先进,环境清幽宜人,是有钱人看病疗养的不二选择。

冷冰挂了电话,蹦了句脏话出来:“妈的,老子龙潭虎穴都敢闯何况一个小医院!”

不知道她伤势如何,他心急如焚,直接跨上摩托车飞奔至西普医院。

这医院他第一次来,门口有保安严加把守,必须报上病人信息才能进入。

冷冰把摩托车停在对面小路上,围着医院外墙一边步行,一边不停地抽烟,在抽完第四根烟时,他脚步忽然顿住了,轻笑一声,把烟捻灭。

他低头紧了紧鞋带,目光定在一棵大槐树上;后退几步,站定,随后突然跑动起来,像一阵风,迅疾、狂野,将飞快的速度在瞬间转化为一股冲力,冲上大树顶端,随后攀住枝桠,一跃而下,落在西普的后院中。

站定后,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落叶,随后从容地走进住院部大楼,在值班室询问:“你好,我来看朋友黎小希,但忘记她的病房号了,方便告诉下吗?”前台接待笑容有度,热情礼貌地点了点头:“您稍等!”查看完电脑很快回答:“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黎小希的病房号是1208,电梯在右手边30米处,不过探视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

“好的知道了谢谢!”他按照指示来到了12楼,这里全部都是独立病房,内设卫生间和浴室,看起来更像宾馆。冷冰脚步停留在1208门口,从玻璃窗望进去,里边的陪护人员正好挡住了病床,看不清楚。

伸手,敲响了1208的房门。

护工打开门,客气问道:“请问您是?”

目光始终落在病床上,黎小希头上胳膊上都被白纱布包裹着,一条腿吊在空中。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剧痛。

“朋友!”冷冰淡淡回了句,走到病床前,“她不严重吧?”

护工一边用毛巾擦拭她的手一边说:“已经脱离危险了,白天醒来一次,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就是哭,谁劝都不听,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冷冰拉起她的手打算放进被子里,手却别被她握住了,他抬头,看到她紧闭的眼角淌出一行泪,顺着脸颊流进发丝。他扯过一张纸,替她擦了擦。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小伙子,医院的探视时间已经过了,恐怕……”护工有些为难,想必他也明白。

从兜里摸出一个草莓味的棒棒糖,他塞进她手里,对紧闭双眼的人说:“我走了,你要快点好起来。”

“冰哥——”她忽然睁开眼,声音带着鼻音和沙哑。他这才看到,她的眼睛又红又肿,依旧含着泪。

“我如果死了,你会伤心吗?”她静静望着他。

“说什么傻话呢?”冷冰故作轻松地笑笑,看着她说:“告诉你件事,我决定参加明年的高考了。”

她愣了几秒,随后泪水愈发汹涌,喜极而泣,“真的?太好了,我们要上同一所大学……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柳云珠结婚啊?是我犯了什么错你故意用这种方式惩罚我吗?”

“你的想象力还是那么丰富。”冷冰不知如何跟她解释,以及需不需要解释,思考几秒后说:“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以后有机会跟你讲,现在先把伤养好,我得走了。”

女孩眼中立刻有了神采:“我就知道你们这事有什么隐情,我是相信你的,所以不管不顾地打算去问清楚,结果就出了这事。”

“怪我不好,没跟你说清楚。痛的时候就吃棒棒糖,吃完了再给你买。”每次跟她在一起,他都觉得自己像在哄小孩,而且这种出自自己之口的轻慰之言,虽然会让他感到不适,但却每次都说得毫无牵强感。

她借机撒娇,“你帮我拆开,我现在就要吃,嘿嘿!”他的哄劝在她这里格外受用。

状态不错,比之前好了狠多,他放下心来,拆开包装纸,把棒棒糖塞她嘴里,“我先走了啊!”

“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含着棒棒糖的嘴吐字有些含糊。

他做冥思状,“你可以出院的那天。”纯粹是在鼓励她早日康复,出院那天有她家人在场,他不便露面。

沉浸在喜悦之中的黎小希,并没想到要叮嘱护工别将此事说出去。次日清晨,林安然一来到病房,看到和昨日判若两人生龙活虎的女儿,不由惊讶:“呦,今天这是怎么了,宝贝状态这么好?”

“要我看呀,昨晚那小伙子就是良药,从他来后,小希就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吵着说肚子饿吃了好多饭呢!”护工看他们二人如此亲密,想必家里人均已知晓。

知道大事不妙,可为时已晚,黎小希绝望地闭上眼,不敢看林安然的眼睛。

“那小子昨晚来过?他怎么进来的?你一个女孩子……”想着女儿还在住院,林安然把后面那些重话咽了回去,缓了缓说:“宝贝,妈真的不明白,你究竟什么眼光,能看上一个穷外卖的?”

“你闭嘴!”黎小希睁开眼,大逆不道地瞪着林安然说:“以后再在我跟前说他坏话,别怪我跟你翻脸,不管他是干什么工作的,只要是正当行业,就应该被尊重。没错,我就是爱上他了,这辈子也认定他了,你要嫌我丢人,就把我撵出去,我无话可说,但你绝对阻拦不了我对他的爱。实话告诉你,你以为那破大学我稀罕啊?要不是受他激励和指教,我指不定在哪游山玩水呢,可就是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帮助你女儿的好人,不但没得到你的理解和感恩,反而招来你的不屑和鄙夷,这样的母亲,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惊恐的林安然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女儿虽然任性骄横,但却从未对她如此无礼过,她难以置信,女儿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跟她大呼小叫瞪眼警告讽刺挖苦。

林安然恍恍惚惚地走出病房,正好看到黎振邦走过来,她一下扑到丈夫怀中,哭出声来。

“你这是怎么了?”黎振邦拍拍她肩膀,不解地问。

然而林安然只顾着哭,直到那股心痛的情绪过后,才抬起头擦擦眼睛,把事情原委告诉黎振邦。

黎振邦听后沉默许久,看来他小看自己女儿了,在她十七年的年轻生命中,第一次正式表达对一个人的爱,所以他总认为她在闹着玩,可他似乎忽略了,她的的确确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以前他看到那些同龄的小女生和男孩子牵手一起逛街,便回家逗女儿玩:“宝贝儿,学校有你喜欢的人吗?”她总是不屑地撇撇嘴:“哼,没一个我看顺眼的,要是有一个人能达到我心中的标准,他必定是我日后永远的另一半。”他根本没想到,女儿的爱情竟是这般挑剔和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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