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层(六)(1 / 2)
这群童子军最大的目测不超过12岁,最小的也就刚上幼儿园的年纪。
明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十五个人,却让三人节节败退。
佩儿被一个皮孩子拿石头扔得脸都破了,还是只捂着脑袋,边闪躲边大喊:“谁来告诉我该怎么办啊啊!”
孙姐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没怎么被打到,也偶尔伸手推一推搡一搡,但刀子是没掏出来过的。
而最大的那个孩子,楼予只用一只手就擒住了他的两只手腕。他捏着手下瘦弱而稚嫩的骨头,半晌没能拧折。
尽管这些孩子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天真可爱,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凶狠恶毒了,他们还是无能为力。
完全下不了手。
楼予没忍住,低头骂了一句脏话。
不知道是在吐槽烂尾楼的毫无人性,还是在责怪自己想不出任何解决方法。
佩儿借着楼予的身体挡着,猫在他背后道:“小楼哥哥,要么找个地方把他们关起来吧?这根本打不了啊!”
孙姐也靠过来,指着门边的保安室,道:“那里行吗?”
楼予循声望去,摇头:“不行,窗子太矮,很容易跑出来。”
佩儿道:“绑起来就……算了。”
她一想到要把这些孩子们绑起来关里头,就感觉自己像是个买卖人口的罪大恶极犯。
更何况她自己大不了多少,也还是个孩子。
女人点点头,指向另一处,“这儿呢?”
这儿童公园地势比较低,建在山石上。所以在园子地势最高处挖了一个放空洞,估计是专门为山石滑坡和地震备着的。
洞顶很低,成人需要弯着腰进出。但腹地还算深,装十五个孩子绰绰有余。
楼予看着那黑黢黢的洞穴,和老旧的铁闸门,不由想起了圣母院的禁闭室。
妮可走后,他经常无缘无故被丢进那里头,一关就是一整天,没有饭吃、也不给水喝。
楼予没说话,另两人也没动作,但这份沉默很快就被孩子们打断。大孩子猛地踢了他两下,有一下正中小腿正面胫骨中段,疼得他差点就飙泪了。
他定定神,点头道:“可以。”
好不容易把十五个孩子都关进洞里,三人都松了口气。铁闸门边上有个开着的挂锁,拧紧了就万事大吉。
佩儿擦着被挠花的手背,道:“我觉得这里就是关孩子的,不然哪个防灾洞还带锁啊!”
正蹲着系纱布的孙姐同意了这种说法,她右腿的伤口有点裂开,估计是刚才几个小崽子抱着腿弄的。
真是骂也没有用,打又打不得。
佩儿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冒出一句:“你们说,会不会真有人把这群孩子杀了啊?”
孙姐无所谓地道:“谁知道呢。”
她恢复了那副懒散样子,但佩儿已经没那么怕她。大概是知道这人嘴上硬,心里却意外很软。
楼予却心底发凉,因为他知道,一定有的。
他跟上前头两人,走了两步又顿住,转身回闸门前放了一大包软糖。
那是他在母婴店里头拿的,包装上画满了红艳艳的大草莓。
佩儿回头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很甜地笑起来,叫道:“哥哥,走啦!”
整个儿童公园三分之二都是游乐设施,走了两步就被各色儿歌的音浪包裹在中间。
与此同时,玩家迎来了四批敌人,分别是:
带儿童来玩耍的爸爸妈妈和幼儿园老师:他们找孩子心切,遇到玩家像遇到拐卖儿童的人贩子似的,带着生死仇恨。
但攻击力普遍不高,属于嘴毒却手软的群体。
没地方约会只能逛逛公园的学生情侣:他们大多是为了面子在作战,男孩子们对准了楼予进行攻击,生怕他抢走自己的女朋友。女孩子们对上孙姐和佩儿如临大敌,怕自己的男朋友被勾引走,于是也拳脚并用。
但实力相差过于悬殊,很快就被三人制服。
售票的、扫地的、维护和平的和走失处的工作人员是第三批,其中以扫地大妈们最为激进,将枯枝扫帚舞得像九齿钉耙一样威风。
但除此之外基本都是温柔可人的小姐姐和服务态度不怎么样的老阿姨们,战斗力全拧在一起也才堪堪到达一的二分之一。
值得一提的还是那些穿着灰蓝色制服的游乐设施监管者们。基本是胳膊壮实的青年小哥哥或中年大叔,身负监管设备和维修设备的重任,力气都很好,性格也刚硬。
佩儿摔了两次都没能把一个大叔摔开,最终气馁地去找小哥哥们玩了,把大块头都留给了楼予。
孙姐被勒令坐在旋转木马台子上唯一的那辆南瓜马车里休息,旁观了一场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虐菜的鱼塘局,感觉身心愉快,连腿上的刀伤都不烧得慌了。
“小楼哥哥,”佩儿微喘着气问,“如果按你的分法,这些算是‘高产低能’吗?”
楼予喝了口牛奶,道:“应该是。”
“那小朋友们是什么?”佩儿来了兴致,很想验证一下这个所谓的“游戏套路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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