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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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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拔低的海岸往高处的山坡跑,背后是很危险的,稍不注意就会被人偷袭,得时刻防范。楼予跟亓昱错开路线,又保持在一个可支援的距离内。约莫五六分钟后,两人跑到荒田边一处农家院子。

田地很大,多少是个富裕的“地主”家庭了。院子不小,整座木屋构造呈直角形,里头的摆设和物资一目了然——什么都没有。

这房子颇有种破落乡绅的既视感:内里已经被掏空了,却还端着一个状似繁华的外表,生怕被人瞧见它的难堪。

两人没关门,在直角处背靠背坐下,给自己上绷带吃补给。刚才两人跑路的空隙,惹来不少弹药。虽然没被打中,但沙土和弹片喷溅还是让皮肤开裂出血了,不处理不行。

他们坐的这处是屋子的最佳蹲守点,两人分别能从相对的两边门口看见外面的一切,而外面一眼望进来什么都不会看到。

到这时楼予才喘了口气,他追着迅疾如风的队友跑了一路,心跳剧烈得靠着他背的亓昱都跟着难受起来。

“深呼吸。”亓昱道。他声音低沉,透过背部的肌肤传来很轻、却很明显的一阵颤动。

楼予跟着身后人的脊背起伏,尽可能地加大呼吸幅度。平日里都是一个人在自救,现在突然有个人带着他,感觉还挺奇妙。好在他做惯了这一套,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

进气终于比出气多之后,楼予脸色好转了些,才开口询问海边屋子的事情:“刚什么情况?”

“人在暴露点,有诈。”亓昱道。

楼予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再大的玩家,也不会选择坐在一进门就能被瞄中的地方。尤其是还在专心进食之时,至少会选择躲在门后,或者门的相反对角线上,这是一种基本的自保意识,根本不需要经验或学习。

那个玩家如果存心坐在与门相对的地方,多半是已经在周围设下了埋伏。

也许亓昱真准备开枪时,他的脑袋马上就会被射穿,或者被□□炸个血肉横飞。目前楼予只捡到过这两种□□,想象力也有点匮乏,只能想到这两种结果。

但就这样想象出来的画面也已经够惊悚了,他咽了一口唾沫,感觉心脏好受一些了,问:“接着去哪儿?”

亓昱毫不犹豫地答:“山顶。”

“虽然是最佳战略地点没错,”楼予咳了一声,“我以为正常人都不会选择这种看着就最危险的地方。”

“为什么不?”亓昱反问了一句,“你不也是这个打算?”

楼予愣一下,笑道:“那走吧,在这待着也没用。”

“四点钟和十点钟方向的屋子有人,其他地方安全。”亓昱站起来,顺手拉了他一把,交代,“分头行动,注意避开。”

楼予惊讶于他的观察力,又很快收敛心神。跑路的时候抱团是大忌,他点点头,指着半山腰一处围栏道,“大农场会合。”

虽还是一个人上路,感觉却已大不相同。不再悠哉散漫,而是稍显谨慎的感觉,让楼予有些新奇,但不讨厌。

两人迂回地拿别人家的庄园打掩护,往目的地绕去。

而海边的小屋里,一名玩家正从地台上滑下,重重摔进了沙土里。他的身子朝下,脸却畸形地向上仰着,像是被人一把扭断了脖子。

“你小子好不道义,又背着哥哥我吃独食!”说这话的人身材比例极不协调,个子挺高,躯干却没几两肉,走路时微微摇摆着身体,像一只等待猎食的蜘蛛样。

他从屋顶上攀下身体,伸手就要去抢屋里人的罐头。

“慕洲,你又用手,”刚才亓昱枪口对上的男人随意地挪了一下位置,就避开了蜘蛛人伸来的魔爪,冷淡道,“很不卫生。”

被称为慕洲的人笑嘻嘻地盘腿坐下,两条细长的腿非常占地方。他双手盘在脑后,道:“谁让那杂碎打小渊的主意,看他那架势,还想把你射成筛子。”

“那也不能动手,你答应过我。”慕渊皱起眉头。

“我只是觉得非亲手拧断他的脖子才……”慕洲还想解释,见他要钻牛角尖,马上求饶,“知道了知道了,下不为例。”

“嗯。”慕渊点头,把罐子里的东西倒空,又去摸身边人的包裹,从里面掏出一罐金枪鱼。他手指轻轻往上头一抠,就在铁皮盖上直接撕开了一个口子,随口问,“刚才那个呢,为什么放走?”

“看样子难缠,下头还有个同伙,一次性解决没把握。”慕洲给他又摸了一瓶可乐出来,无所谓道,“人家警觉着呢,跑得可快。”

慕渊嚼了两下,鼓着腮帮子说了一句:“没必要为敌,有机会可以考虑结交。”

他喝了两口可乐,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皱眉道:“你在这里干嘛?那家伙身上肯定有吃的,还不去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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