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天行道（1 / 2）

百年和平已经结束，与北齐的两次惨烈战争，割地赔款，签订不平等条约，让富有的燕国变得贫瘠不堪。为充实国库，朝廷下令增加摇税，地方官府为谋私利，暗中加码，层层枷锁，致燕国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烧杀抢夺终日上演，聚众起义常有发生。为转移百姓的注意力，朝庭发文张榜：定国大将军秦恒之通敌卖国，与北齐合谋覆灭大燕！阴谋败露，以出嫁为由逃离燕国！其罪当株，但念秦老尚书两朝元老，兢兢业业，免其九族之罪，秦府上下发配南疆。

此榜一出，全国上下纷纷将怨恨转向秦恒之，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以泄心头之恨。秦佑知此消息，当场口吐鲜血闭过气去，再也没有醒来。失去最后一根支柱的秦府轰然倒塌，秦夫人一病不起，没几天也去了。怡宁独身一人带着秦岱还有腹中的孩子离开了平京，去哪了无人得知。

在秦恒之离京之后便被囚禁起来的赵臻某一天突然消失。三个月后，皇城外，赵臻率三十万大军呼啸而来，其中还有许多各地投奔而来的起义军。他们汇聚在此，带着积压许久的怨气扑向平京，一路震天动地，冰霜雪水也浇灭不了他们复仇的火焰。

大政殿内，百官跪在下方噤若寒蝉。半个时辰后，平京城门大开。朝堂之上，赵臻高举玉玺，城外一片欢呼。

登基当天，赵臻下令免除全国农户五年税收，并陆续分布新法，如百姓可承包官用田地，免租三年，免税三年；全国官员禁宵娱，清廉政，农忙时参与农作，促进生产；兴修水利，兴建学堂等。数道新法，皆为利民之法，让笼罩在燕国百姓头上的阴云倾刻消散。起义平息了，抢夺声安静了。人们满怀希望地期待着这个全新的时代。

改革进制如火如涂的进行着，却在赵臻提出为秦恒之正名时，朝野上下一片反对声，理由是燕国需要的是正义的信仰，而不是一个男宠战神。就连秦恒之的昔日部下也只是立于一旁，个个低头不语。

此事之后，以户部尚书郭存孝为首，百官联名上书请皇帝立后并广开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延续子嗣。赵臻连接看了几张奏折，里面的内容如出一辙。“啪”的一声，奏折拍在御案上。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抬手一拂，悉数洒落在地。

清醉楼，还是那座楼，只是不复往日热闹，大堂一楼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一个陌生面孔的小二正打着小盹，楼内楼外都透着清闲的气息。连年的战乱与朝庭的懦弱，就算过了三年，依然还未恢复过来。

赵臻走进门去，还叫那间雅间。

“这位爷，真是不好意思，那间房已经有人了。我给您换一间更好的。”小二眯着财眼嘻嘻笑道。

“我就要那间。”赵臻心中有火不管其他径自上了楼。

“这位爷！这位爷！”小二快步追上前去，拦在楼道上，急呼叫道：“不是咱小二诓你，那雅间的人不好得罪，您还是不要去触这个霉头了。”

“什么人这么厉害，我倒要见识见识！”听到这话，赵臻更是来气，抬开格小二大步上楼。刚走到门口。雅间的门便从里面打开，是个眉眼带着几分艳丽的男子。见到赵臻，他神色微惊，但见赵臻一个眼神，他便立马会意，如刚才一般，让旁人丝毫未察觉异样。

一旁的小二急急道：“赫大人，这位公子硬要这间房，小的挡不住他。”

“无妨，你下去吧，有事我自会叫你。”

小二擦了冷汗，悻悻下了楼，又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门已经关上。

“臣赫连城参见陛下！”

“平身！”赵臻在窗边坐下，道：“坐吧。”

赫连城犹豫一下，仍道：“是！”

赫连城，天启二十五年春试首榜甲子，被安排在文库做一个小小的掌事。若换作他人肯定甩手不做了，但他却一直默默地做着，无丝毫怨言。直到二年春季赵臻起事，匍匐许久的赫连城终于展露身手，切取机要，密中传信，给予了赵臻极大的便利。数月下来，这一切竟无人觉察。赵臻即位后，便封他为礼部尚书。在新法发布期间，他亦积极参与。然而自一个月前起，赫连城便告病在家，但今日看桌上几碟清爽小菜还有一壶小酒，可见赫连城身体早已无碍。且听那小二的话，赫连城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了。

“赫大人身子可是好些了？” 赵臻道。

“托陛下洪福，已无大碍，明日便可上朝了。”赫连城低语道。

“工作是一回事，但身体才是最重要。朕可不想卿因工作劳累而再次病倒。”

“陛下放心！臣一定会多加注意，不让自己耽搁要事。”

“那就好。既然卿明日便可上朝，那朕这有两件事，还要卿为朕分忧。”

“陛下请说。”赫连城虽是说得平淡自然，但心里直骂自己。

赵臻将两件事说完，赫连城脑后冒出细汗。他虽然闭门在家但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两件朝中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早已有人登门告诉他。他听完，更是加重病情不愿上朝，没想今日自己主动撞刀口头上了。

“臣以为秦将军正名一事必须做，只是不是现在。现在燕国上下仍是萧条一片，国库空虚，百姓乏力。应当全力发展民生，让百姓富足。待国力强盛后，朝廷亦有实力与北齐抗衡，收复北疆指日可待！救回秦将军亦是必然之事！”

赵臻沉默未说话。

“当然，这也不仅仅是为了发展民生，也是为了让北齐放松警惕，这样我们便能出其不意，一举必胜。”

“至于后宫一事，亦可延后。现在燕国人丁稀薄，应积极促进男女婚配，鼓励生育，解决燕国疲弱的劳动力问题。”

“万事万物皆以民为重，这才是国之重臣！”赵臻起身来到赫连城身边，抬手重力拍了下赫连城的肩膀，笑道：“此事就交给爱卿了。明日早朝，卿务必给这些迂腐老臣通通精神，醒醒脑袋，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为官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