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记（1 / 2）

今天方玲夜班回来的算早，为了弥补自己忘记儿子的生日特意做上一桌子好菜。

筷子迅速夹过男人碗里的红烧肉，方阅继续扒着碗里的饭。

"阅阅！"方玲不满地呵斥儿子，"怎么回事你！"

"我长身体嘛。"方阅嚼着饭，口齿不清地开口。钟离瑾见状将碗中仅剩的一块肉也夹到方阅碗里。"钟离吃你的，他吃的够多了。"方玲阻止男人，钟离这个名字大家也叫得习惯了。

"他长身体。”钟离不以为然，一本正经地看着方阅说，"确实太瘦了。"

方玲摇摇头，"你就让他吧，能被这小鬼欺负死，你快多吃点。"她作势把碟子里的菜夹给男人。

"谢谢，我吃好了。"钟离放下碗筷起身离开。

"喂，今天跟我去上班。"方阅将剩菜都倒在自己碗里冲着他说。方玲倒是气儿子没出息在一旁数落着，方阅也不理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好。"钟离瑾应道，走回房间。他认为自己需要体验和适应这里的生活，贫民窟是滋生罪恶的温床，浓缩着最阴暗和悲怆的人生百态。方阅没在自己的羽翼下成长，磨砺成如今的性格与曾经大相径庭，不变的是他倔强的脾气秉性。

方阅看着他孤单的背影，嚼着嘴里的饭有些出神。

“快吃！”方玲揍他脑袋，“一会儿刷碗。”

嗷——男孩嚎叫一声，继续扒饭。

餐后还是在钟离瑾地催促下方阅才懒懒地离开沙发，按时去餐馆工作。两人并肩走在路上，钟离瑾双手插在裤兜里侧头看向方阅，"你母亲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废话，用你说。"方阅玩着游戏，语气满是不善，手机界面里的小人终于撞到柱子上，游戏结束。"我说你这么说话累不累啊？"方阅把手机揣回口袋，"这叫什么？自命清高还是装腔作势"

钟离皱起眉头，竭力否认，“我没有。”

只是方阅明显刻意回避话题，一时陷入尴尬。

"别jb皱眉，显老。"方阅踮脚去揉弄着钟离的脑袋，揽着他的脖子往自己怀里摁。钟离瑾比他高出太多，相比之下方阅细胳膊细腿的称得上羸弱，所以男人才说出那句太瘦。

钟离瑾推开他，方阅又扑上去，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地来到公路边的小餐馆。

"老板娘你给安排个活给他，工资看着给。"方阅把钟离介绍给老板娘，对方见他足有一米八几的个子看上去像个能干的，满口答应道，"行吧，你去送餐让他跟店里忙活。"

"好嘞，中午饭两份儿啊！"方阅笑着揽上老板娘的肩膀。"饿不着你小子，赶紧滚！别吃老娘豆*腐！"老板娘推搡开他。

方阅吊儿郎当地露出坏笑，"哎呦喂，说真的挡住这脸，跟十八岁小姑娘的身材分不出来！"

"操！你他妈夸我还是损我！"老板娘气得揍他。

玩笑归玩笑，该工作还是要工作。方阅走的时候有些不放心的看着钟离。

"你过来。"又对着他勾勾手指。

"怎么了"钟离瑾走过去。

"老板娘用人可狠了，你没事别在她面前晃，腰上的伤还没好再复发可没钱给你买药知道吗。"方阅压低声音在他耳边神神秘秘地说。

“嗯。”钟离瑾点头。

交代后方阅还不忘给人一拳。

"咳咳。"钟离瑾捂下被砸的胸口，手劲还挺大的。

"你……注意安全。"

方阅一脸嫌弃，"娘们兮兮的，走了。"

果不其然，自从十点开始来客人，钟离瑾就被使唤地忙活起来。前堂后厨来回地跑，引起伤口处隐隐作痛，他不时扶着腰粗声喘气。

"小小年纪肾不好啊，少撸。"炒菜的师傅看他一眼，打趣道。

钟离注意到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时，不免有些惊讶，但在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更是一阵窘迫。

"哈哈哈，还害羞了，处男啊！"师傅的话吸引后厨的人们注意，目光聚集在这个长相不错的小伙子身上。

钟离瑾轻咳两声，"……我去上菜。"

旋即身后传来一阵哄笑。

钟离瑾擦擦额头因疼痛渗出的冷汗，迈步走到前堂。

“新来的"男人见这服务员面生，叼着根儿牙签一脸蛮相地发难。

"嗯。"将菜放好，钟离瑾站在一旁。

"这菜我看着比平时少啊。"拿起筷子拨弄两下，男人故作大吼，"偷吃了吧。"手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水杯晃荡，原本吵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