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1 / 2)
她停下来,嘴角微扬,如同散落的蒲公英,无力而凄冷。
“付九的付,是复仇之意,和傅大人无半点干系。”
被风吹走的花瓣,追回再难,傅元祁如同迎面被泼上冷水,从头到尾都是寒温。
看着姜淳一留下这个回答后就远走的背影,单薄而伶仃,他三步做两步追上她的步伐,强行将那抹身影拉进自己的胸膛。
措不及防的温度让她猛然一怔,而傅元祁也用尽了力气,不让她再次挣脱开。
“原谅我。”他的嗓音透着一丝沙哑,却也分外的笃定,如同他此时拥抱她所用上的全部力度。
姜淳一挣扎不开他有力的手臂,声音骤冷:“傅大人请自重。”
“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他的声音哀戚,只要她肯原谅他,回到他的身边,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姜淳一冷冷的扬起脸,迎上他似饱含温情的双眸,做提醒道:“如若有人路过,看见傅大人和一个昔日青楼女子搂抱在一起,想必影响不妥吧。”
果然,傅元祁放开了她。
冷冷的勾起一个唇角,她就知道,他必定不会耽误了自己。
关于他口中所谓的原谅,无非是想要求一个心安罢了,又岂是真情实意。
突然想到了尉冶曾回答她的,昔日旧情。她到至今都还未曾明白,到底是何种程度的昔日旧情?
不愿多想,也不愿和傅元祁过多周旋,她抬眸,对上傅元祁满是期盼的双眸:“傅大人从来都没错,又何须原谅?”
从古至今,帮忙从来都是情分,而不是义务。
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哪怕是曾经订下娃娃亲。
大难临头,夫妻还各自飞,更何况是名未落实的一段姻缘。
“淳一。”傅元祁唤住她欲离开的步伐,他呼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试图唤醒曾经存在于他们之间的亲密无间,也在提醒自己眼前的人确确实实是他心心念念之人。
只是,人大多时候都是自私的,也是贪婪的。
他希望得到她的原谅,还希望她能留在自己的身边,以至于没有用上足够的理智,被久别重逢后的情绪所主导,只想得到她的一句肯定。
可从头到尾,她既未真的承认,也未有原谅之意,就像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陌生人。
这样的相逢,傅元祁只觉得心痛。
当年,姜家被判满门抄斩,傅家立即撇清关系断了往来,姜淳一和母亲被安排逃过一劫,事后想来投靠傅家,是他将她们拒之门外,是他扬言以报官相威胁迫使她们不要再出现在傅家。
她不知道的是,当年他是受父亲的恐吓,如果敢向她们伸出援手,那么下一个惨遭灭门的很可能就是傅家。
他 ,不得不那么做。
苦衷,谁都会有,但是情分却也在当年彻彻底底的断了。
“你告诉我该怎么做,你才能….”
“傅大人。”一声凌厉的嗓音打断了傅元祁正欲说出口的话,也让他试图抓住她手腕的动作骤然收回。
姜淳一立即退开两步,朝尉冶望去,锋利的脸庞上未染一丝神情,和他含有愠怒的嗓音如出一辙。
她下意识的朝尉冶走去。
尉冶的视线只扫过她一眼,后落至傅元祁的身上。
尉冶身型高挑,劲瘦却健硕,相比在宫内城中的男子,高上半个头,当二人四目相对时,尉冶的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让人无法企及。
“本将打扰了二位好事?”尉冶狭长的眼角中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严凛。
傅元祁一时哑然,低眉似乎正在思索该如何作答比较恰当。
姜淳一位于尉冶身侧,只觉得身旁的尉冶浑身散发着冷意。
“将军误会了。”她做出回应,声线平淡,宛如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误会?”这句话,尉冶问的依旧是傅元祁。
傅元祁迎上尉冶质问的视线,答道:“并无误会。”
尉冶眉心微陷。
傅元祁重新郑重其事起来,道:“将军是明白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姜淳一捏着裙角,紧张起来。
于是傅元祁不再拐弯抹角:“我与淳一多年前就被长辈指腹为婚,只是后来姜家发生变故…”他顿了顿,中间发生的事情不用再说大家已然心知肚明,而后他望了一眼姜淳一,柔情似水从眼中倾泻:“我找了你多年。”
和尉冶脸色同样难看的还有姜淳一,几乎要把指甲掐进肉里,沉声打断他:“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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