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量。(2 / 2)
尉冶颔首,视线专注的研究着下一步棋子该落何处:“别来无恙,傅大人。”
傅元祁在蒋维兴身侧坐下,尉冶已经找到了合适的落棋之处,兜了许久的圈子,蒋维兴落败。
“哈,尉将军果然是好棋艺。”蒋维兴拍手称赞道:“甚妙。”
“蒋丞相谬赞。”
“非也,老夫许久未曾棋逢对手了,今日实在是大快人心。”蒋维兴脸上露出大快朵颐的笑脸。
傅元祁浅笑,替蒋维兴添茶。
尉冶突然将视线落至他的身上,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不知傅大人的病是否痊愈了?”
傅元祁突然哑然,倒是蒋维兴听了侧过身子查看他的脸色:“病?元祁你得何病了?”
傅元祁手握成空拳放至嘴边轻咳两声:“只是偶感风寒而已,现已无碍。”
于是,尉冶便顺理成章的将傅元祁当着蒋维兴的面请到了将军府中去喝茶。
“将军真是有心了。”傅元祁的脸上敛去了笑意,有几分冰冷。
尉冶没看他,视线直直的盯着前方的路,嘴角扬起一个似有如无的弧度,没有打哑谜。
“傅大人难请,本将只好亲自去。”
行至将军府门口,傅元祁停下步伐,扳正了神色:“将军有话不妨直说,茶,就不必了。”
尉冶对傅元祁的反应并不意外,转身对姜淳一轻柔的说道 :“记得上次蒋丞相派人送来了黑茶,不妨就泡此茶。”
姜淳一会意,点头:“是。”
向府内走去的时候,视线刻意避开了傅元祁,熟稔的步伐,自然的肢体动作,让傅元祁眼底的光越来越暗。
眼看着姜淳一的身影走远之后,尉冶才不慌不忙的收回视线落至傅元祁的身上。
“听闻傅大人最近在调查辽州一带官员贿赂之事?”虽是疑问,可是尉冶的眼中满是肯定的神色。
他早就有所知情,此时只是加以试探一番而已。
傅元祁微怔,此事是皇上亲自交代,因涉及人员较多,官位高低参差不齐,皇上交代时明确要求在暗中进行,不可走漏风声,未曾想尉冶却已经不知从何处得知到这个消息。
虽然无源头可究,但由此可见,尉冶此时已经笼络了不少人心。
傅元祁沉眉,却也并未过多表现,轻笑一声:“将军所谓何意?”
尉冶扬眉,伸出手臂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书房内。
姜淳一依旧位于尉冶身侧的位置,似乎俨然已经成为了他的随身标配。
“傅大人。”尉冶中断他落在姜淳一身上的视线,声音陡然提高了两个度。
傅元祁收回视线,依旧平铺直叙道:“尉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尉冶抿了口茶,再度开口:“方才所说辽州贿赂一事,不知道傅大人调查到哪一步了?”
“此事与将军无关,恕不能相告。”
“傅大人怎知与我无关?”
傅元祁一愣,诧异的望向尉冶,心中的揣测立即被自己否定。尉冶才回莫城,之前也与辽州一带相距甚远,根本不会有半点沾染的机会。
倏然松了眉头,反道:“既然如此,那我洗耳恭听。”
尉冶依旧坐的笔直,举手投足间都端正不偏,唯独不看向傅元祁。
“傅大人且先回答我的上一个问题。”尉冶提醒道。
傅元祁默声,手边的茶丝毫未动,而姜淳一已经开始在为尉冶倒第二杯。
见他沉默,尉冶饶是耐心的侧过头来再次探问:“嗯?”
傅元祁的脸色骤沉,一副不可相告的模样。
尉冶笑了,带着玩笑的态度,可是在旁人听来竟有几分讥诮之意。
姜淳一打量着傅元祁的神色,难看至极。
尉冶生性桀骜,不羁。在不明白的人眼里看来更像是恃宠而猖狂,尤其是在心思细腻,长期游走于官场权势之争的城中人而言,更是别有一番会意。
而尉冶要与傅元祁谈什么,她并不提前知晓,此时她也不由的好奇,他想要从傅元祁身上得到什么。
傅元祁的脸上覆上一层阴霾,将手搭至椅子扶手上,和尉冶面对面对视着,声音隐含着警告:“尉冶,我劝你少插手朝廷之事。”
这句话从傅元祁冷冽严肃的面孔中说出来,竟有几分发自肺腑之言的韵味。
姜淳一的心头突然咯噔了一下,身侧的手下意识的收紧,这是傅元祁说的所有话中,她最有感触的一句。
尉冶不以为意,正面迎上傅元祁的视线,神色凛然,一字一句道:“不劳烦傅大人操心。”
“傅大人既然不肯说,那我来替你说,辽州一带,官势庞大,牵连甚广,如今交差时限将至,想必傅大人此时也只是查出一点小兵小卒的蛛丝马迹吧。”
傅元祁放在膝盖上的手收成拳头,从胸腔里冷哼一声,不作答。姜淳一看得出来他在隐忍。
想必向来很少有人以这般姿态来与他说话,与其说是谈话,倒不如说是一场较量。
尉冶将傅元祁跟前的茶盏往他跟前推去一分,沉声道:“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解傅大人的燃眉之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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