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案(1 / 2)
福福端着茶点跑到了书房,一开门就见萧夜辰埋头在看一本兵书。
他“哎哟”一声感叹起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多久没如此正经了?难道是因为公子搬进来了,殿下便洗心革面了?公子果然是殿下的福星加克星!!
福福走到书桌前叮呤当啷的捣鼓了一阵子,萧夜辰头都没抬,自始至终都盯着书在看。
哇,真神了??
福福忍不住朝萧夜辰看了几眼。
“殿下。”
“嗯?”
他从木盘里拿出两封信递了过去。两封信均来自燕京,笔迹却截然相反。一封文秀清雅,字迹柔和,一封粗犷豪放,笔迹潦草。
那潦草字迹的信封萧夜辰淡淡瞟了一眼,信手拿过了另一封字迹清秀的。
封蜡完好,没有拆封过的痕迹。
福福伸着脑袋看了过去,既然主子没打发他走,那么这两封信多半也没什么私密的事儿。
这封信虽说来自京城,却是余舒扬寄来的。想必是不知秦山一事,仍旧把信捎去了燕京的三王府,然后被转送了过来。
说起来余舒扬被贬至南境,虽不在洛城,却也离得不远,往西约莫三天的路程,便是遥城。比不上洛城的繁华,清苦了些,当年北潇粮荒闹的最惨的就是遥城,如今也是北潇一处平瘠的地方。
信上写的平平淡淡,没多少牢骚,也没有多少趣事,回复了萧夜辰上次提到的问题,也说到了关于倾歌的事。而关于他自己的事,信中只说了八个字:一切安好,吾弟莫念。
萧夜辰盯着这八个字看了许久,然后将信放了回去,拆开了另一封。
那是赵荀从燕京发来的。写的像是一封家书,看起来比余舒扬的信更为普通平淡,完全没有多少内容。但萧夜辰却看了很久很久。
其实福福看不明白,因为是当信在读,左右不过那么寥寥数行,无甚好看的。
萧夜辰看的却是密语,比方说掐头去尾拼成的字,谐音笔画组成的词,跳着字句念成了段。
半晌过去,他将信送进了油灯,火苗一下窜了起来,吓得福福惊叫了一声。
“殿下?”
萧夜辰摆摆手示意他先退下。福福也不敢多留,转身跑了,今日的主子怪怪的,还是去找公子说说话吧。
萧夜辰放下手中的兵书,望着那堆烧成灰的信沉思起来。
赵荀一直暗中留在燕京,自秦山一事后,他便在打探着消息。时至今日过去了几个月,眼看将要入冬,燕京的形势还是向着他最不愿接受的方向发展了。
赵荀写来的信上,一共告知了三句话。
帝君病重,栗王薨毙。秦山案未果恐生变,若知尚不可归。或有细作,挟令诸侯。
萧夜辰眉心微蹙。
“尚不可归……细作……父皇身边的细作,二哥的死也和他有关么……”
说到栗王薨毙,那已是上个月的事了,燕京来的消息,或许还要更早些。
萧子闫入狱后不久,便在牢中服毒自尽。原是觉得蹊跷,可后来仵作没验出什么头绪,宫中又形势复杂,最后便推测是二子萧子闫欲行悖逆之事,自知证据确凿,无颜分辨。在入狱之时藏好了毒*·*药,最后趁着无人之时,在牢中自尽。
发现的时候,尸体已开始发臭了。是季雨戊带人过来收的尸。
他冷眼望着狱卒将萧子闫的尸体拖出,眼前看的却是半个月前的最后一幕。
那是一个雨夜,外头雨势瓢泼雷电交加,风声在屋舍树丛间呼啸而过,听在天牢里,犹如鬼哭狼嚎,毛骨悚然。
季雨戊穿着一身黑衣,打着伞来到天牢。毕竟是关押着皇子,周围并无别的刑犯,倒也寂静。
他走到最里间看到了披头散发靠墙坐着的萧子闫,伸出手指轻轻叩响了铁栏杆。
那一头的人似乎惊了一下,回头看来。
几乎是手足并用的凑到了栏杆前。
“如何?外头情况如何了?”
季雨戊俯身蹲下,平视着他的眼睛道:“贵妃娘娘哭的肝肠寸断,如何求情,陛下只字不听,甚至要罚娘娘了。朝臣是望风使舵,站出来明说此事的寥寥无几,这么些日子过去了,无人再敢提起此事。三日后陛下要亲自提审你,了结此案。”
萧子闫瞪大眼:“了结此案?父皇想通了?”
季雨戊淡淡道:“陛下要听的是案件的实情,殿下接触了什么人,何人出谋划策。”顿了顿,他盯着对方,缓缓道:“陛下下召南境,让三殿下即刻回京复命。”
“三弟?这事不是他干的么?是他伙同叛军要造反!他不是有一队亲兵么?带兵潜逃到南境,不是做贼心虚谁会如此?若心中坦荡,为何这么久了还不回京?父皇召他回来做什么?”
萧子闫有些慌了,语无伦次的说了许多,而在季雨戊眼中却又无比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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