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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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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梦一直绵延无期仿佛毫无尽头。

曲倾歌在黑暗中漫无目的的走,有些筋疲力尽,甚至浑身发疼,分筋错骨般。

终是走不动了,他困乏的在原地坐了下来,揉了揉发疼的腿,没有伤口,却又生生的疼。

眼见是无边的黑,耳听是无尽的嗡鸣。他甚至快忘了身在何处,所经何事,心待何人。

不知在原地徘徊了多久,待到感官都快麻痹了,忽然头顶传来一阵敲打,像是有人在搬东西,起初声音还有些遥远,渐渐的声音变的急促,大了起来。

他不禁抬头去看,一片深不可测的黑暗中蓦然出现一些光点,随着敲打的声响愈发急促,光点变得密集,最后哗啦啦一阵碎石响,形成了一个半尺见方的窗口,那是他唯一能看到的光亮。

未几从光亮处探下来一个白白的光芒,像是一个光芒汇聚而成的光体,凝成了手的形状。

倾歌心中莫名跳了一下,踮起脚尖朝那只光体伸出了手。就在堪堪触碰到光体的那一瞬,脚下传来失重感,所有的承载体化为虚无。

见倾歌有些不安稳,萧夜辰探了探他的额头,想着要不要让莫陵过来看看。

突然倾歌手指动了一下,让萧夜辰心中大喜,虽没什么力道,却是真真实实的握住了他的手。

“倾歌~”一声欣喜的呼唤,萧夜辰凑了过去,望着他的眼睛,只盼着那双好看的眼眸再次睁开。

倾歌是觉得失重感过后脑袋一阵晕眩,迷迷糊糊想睁开眼,眼前有丝白茫茫的光亮,指间传来柔暖的温度,耳畔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是萧夜辰?

迷惘中他睁开眼去寻找,尚未看清眼前朦胧不清的事物,就被人搂进怀里,一个发力的拥抱,恨不得将他揉进身体里,鼻尖嗅着那熟悉的味道,想哭。

“萧,夜辰……”

“是,我在!”埋首在颈窝,努力呼吸着属于倾歌的味道,失而复得的喜悦将他最后一丝坚韧击散,只守着他平安,什么都可以抛诸脑后。

“我死了么?为何你也在……你也……”

“傻瓜。”萧夜辰使劲捏了把他的脸,随口提了几句来龙去脉,因为激动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乱七八糟,但好在倾歌懂了。

他想伸手去摸摸萧夜辰的手,手臂却有些发疼,突然记起方才萧夜辰说过,自己的手骨腿骨都有折损,伤筋动骨百余天,怕是要卧床许久了。

后面的日子萧夜辰一改之前的阴沉,走路都哼着小曲儿,尤为殷勤的给倾歌端茶倒水,煎药换药,就怕他磕着碰着,像护着珍宝。

每天便是让他吃好喝好,用了药就让他睡觉休息。

倾歌心中无奈,笑他过分了,自己睡了这半个多月,还没睡够么。

萧夜辰便又换了个法子,开始在院子里捣鼓木事,若给旁人见了,还以为曲院新招了个木匠师傅。

四影卫习以为常,来来去去只当没看见,偶尔萧夜辰会仰起头来让他们搭把手,申屠远好说话多半就是他帮的多,剩下三个从没理会过。

三天后,萧夜辰便将轮椅搬了进来,笑嘻嘻的说以后就靠它了,闷了就上院子里逛逛,还能去看看外面。

曲倾歌笑了笑,替他擦掉了脸上的黑炭灰。

其间萧夜辰也回去过府上,福福都快无聊死了,笑话他怎么不干脆住过去得了,还知道回家?

接下来福福算是明白他为什么回来了,打包行李,把他和几个机灵的小厮也一起拖了过去,专职伺候。

能跟着公子,福福再开心不过,甚至不用他说,自己都想叛变了去曲院里打工。

见萧夜辰恨不得将王府搬过来,扶青是不愿说话了,申屠远干笑两声,去给福福他们收拾屋子了,庆幸曲院还算大门大户,能住下这么些人,否则经得住他这么折腾??

倾歌正坐在轮椅上望着打扫屋子的福福。

福福正跟他抱怨着萧夜辰的种种劣行,都快说上一个时辰了。

未几,倾歌道:“你们都过来了,王府怎么办?”

福福道:“公子还操心这个?估摸着殿下都快搬过来了。”

“老实说,我并不习惯这么伺候着……”

“公子快别说了,福福可盼着能跟了公子。人又好,脾气也好,看着比咱殿下养眼多了。”

倾歌摇头浅笑:“再如何抱怨,总归是亲着殿下的,不然你岂会跟着他千里迢迢到洛城来?”

福福鼓着嘴不说话了,都说公子厉害,他这点小心思当然也藏不住。整理好了床褥,他推着倾歌到了院子里,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天气真好。

看着水洗蓝的天空,倾歌深深吐纳了一阵,身体一下轻松了不少。

“萧夜辰呢?今日怎么不见他?”

福福给他披上一件外裳,道:“他去探望沈宁啦,上次挨的板子,现在好像才能下地。”

“板子?”

福福便将沈宁受罚一事说了,倾歌的眉间微微皱了起来,福福忙说:“我虽不懂,但主子的吩咐要照办,这事儿我懂。沈宁是有些自作主张了,否则公子也不会遭这个罪。不过一百军棍听着都疼,他也是笨,殿下没有明说罚多少,就少一点儿嘛……”

倾歌道:“他是怕我有犹疑,会心软误事。于大局来说,他并无错,于人事来说,他错在猜疑……此事因我而起,我该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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