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1 / 2)
那次寿宴过后,萧夜辰又去清乐坊找过曲倾歌几次。
有时候没坐多久就离开了。
有那么两三次,他想拉着倾歌去闹市玩儿,一次去酒坊,倾歌皱着眉头,给他们闹得脸色不好,闷闷不乐的回来,萧夜辰也没多说什么。
还有一次拉他去妓院,曲倾歌说什么也不去,最后反倒有些不欢而散的味道。萧夜辰仍旧没说什么,摇着扇子,带着众人就这么走了,倾歌看到了他腰间挂着一串玉珠手链。
再后来,萧夜辰还是来,听听曲,喝喝茶。倾歌看着他,没多少话说,只望着他腰间挂着的手链。
渐渐的,萧夜辰就来的少了,起初是每天都来,然后是三五天才来一次,最后便不来了。
曲倾歌也不知怎的,时常就望着那木窗木门出神,惊醒时望天,已是酉时。
乐老板若在门外唤他一声,心底总是莫名的一紧,像是在期待什么,可一听到哪家哪家老爷少爷来听曲儿,他就没了兴致,胡乱搪塞着只想在屋里待着。
乐老板笑过他。
“这如今的公子爷,哪个不是流连花丛,见一个爱一个的?他能坚持这两三个月,已经对你是情深义重了。赶紧的收拾下,还有客人等着你呢!”
曲倾歌没有理会,又无精打采的等了几天,说是等,他自己都未必能明白在等什么,只当是六月初七将近,有些莫名的烦躁。
六月初三,这天下着小雨,阴沉沉的,他正靠在窗前发呆。
屋外掌柜的似乎喊了他许久,他都未曾听见。
算算时间,离行动只差四天,但自己如今的状态实在不好,心不在焉,总是愣怔出神。
该出去走走。他是这么想的。
屋外似乎嘈杂了一阵,不待他皱眉,木门被一个酒气熏熏的男人拉开,小厮在门外“哎哟哟”的直叫唤,最后被那男人不客气的瞪了一眼才悻悻离开,末了看了倾歌一眼,眼中满是怜悯和无奈。
曲倾歌起身望着那男人,神色未动。这样的公子爷他是见过的,但这么不客气的闯进伶官屋子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毕竟伶人不比妓倌,一般来此寻乐的客人不会这般放肆。
那男人见了他,咧嘴一笑,打了个酒嗝,简直臭气熏天。
“未晞,我可等你很久了,之前一直是叶申那家伙霸占着你,现在他有新欢了,你也该来伺候伺候爷了!”
曲倾歌听到“叶申”二字时,心念微动,竟跟着有了一丝波澜,再听“新欢”二字时,心中却隐隐一沉,说不清什么滋味。
就在他愣愣出神之际,男人已扑了上来!
老实说,曲倾歌清清瘦瘦的,和这虎背熊腰的男人实在比不得,怕是这么压下去连骨头都能散架。
然而眼看就要整个儿压倒,曲倾歌眉心一颤,就着男人扑来的势头往后退了半步,伸手准确无误的扣住了男人的尺关穴,翻手便将他整个儿的转了一圈,仿佛在调*-*教一个笨重的木偶。
男人被他扭住了手,挣了半晌脱不开身,便开口大骂起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不忍耳闻。倾歌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指间施力眨眼间就让男人痛的冷汗直冒,再骂不出半句话来,转而变成了求饶。
怪只怪男人运气不好,此刻倾歌心情不佳,正碰上了钉子,也就毫不客气往前一送。木门开,男人被他这一送推得踉踉跄跄的摔了出去,径直滚下了楼。
痛呼声未落,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曲倾歌眼底微亮,心弦一动。
“这是演的哪出?”
“叶公子。”
曲倾歌忍不住轻笑起来。
萧夜辰朝他招了招手,几步上了楼,还是那熟悉的笑容,带着几分邪气。
“那人怎么了?摔得挺惨的。”
曲倾歌接过他扔来的外袍,不以为意道:“轻薄之徒给些教训而已。”
“他轻薄你?”萧夜辰手边的动作顿了一下,不待倾歌接话,他转身就拉开了木门。
那开门声响得刺耳,整个一楼的声乐都停下了,伶官和曲客纷纷看了过来,鸦雀无声,只有那醉酒的男人还在哼哧哼哧的喊疼。
萧夜辰冷眼扫过,目光落在他身上。
“拖出去,好生教教他规矩,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撒野的。”
沈宁三人转身看了过去。
那醉酒男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满脸诧异。只看沈宁三人缓缓靠了过去,将他围在了中间,背着光脸上黑漆漆的看不清神色,却仿佛笼罩着一层凶戾。
沈宁捏了捏手骨,朝他咧嘴:“这位客官,咱们爷想请你出去谈谈,赏个脸吧!”
“什么?”
那人被沈宁三人拖了出去,刚到清乐坊门外,就转变成一阵阵哀嚎,惨不忍闻。
萧夜辰满意的关上门,见倾歌在笑,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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