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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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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夜辰仔细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当晚就去。所以那两只鸟儿间刚建立起的友谊,又被他打破了。

凤头百灵唧唧啾啾的望着被抱走的小伙伴,在架子上蹦来蹦去。

正是家家户户饭菜飘香的时候,秭归茶楼里也摆了七八个菜。

五人间难得齐聚的一餐饭。

曲倾歌给几人倒茶,举杯。其余四人也忙起身。

“来燕京有三年多了,你们也无怨无悔的跟了我许久,以茶代酒我敬你们。”

申屠远道:“公子,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只希望你好好的,就足够了。”

倾歌笑道:“你们好了,我便好了。”

“我们跟着公子就很好了,你们说是不是?”

另三人点头,一饮而尽,眼中都闪着光彩,心情似乎都有些激动,也有感触。

“别站着了,我不是你们的主子,我当你们是兄弟。坐吧。”

待那四人重新坐下,倾歌道:“这次八月围猎过后,燕京的风向就变了,北潇的寒冬怕是不好过。”

“公子想家么?”蓦然的,黄泉问了一句。

曲倾歌顿了一下,对这个问题他似乎没有想过,略微思索了片刻才道:“也许明年就能回去了,”又顿了顿:“也可能就不回去了,皇兄不希望我回去,就像十年前那样。”

四人都不说话了,他们都知道十年前的事,那是曲倾歌不愿再提的往事。从北潇燕京辗转回到东郃时,迎接他的并不是分隔三年的兄弟亲情,而是毫不留情的斩杀。

那几年,北潇遭了粮荒,难民四处逃难,就连一向安稳的燕京都被搅的一团乱。

街头巷尾充斥着死亡绝望的气息,形如枯槁的百姓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眯缝着眼似乎在等待死亡。孩子饿的哭喊,人们为了抢一个馒头大打出手。

这些比之战火席卷后的南境,也没好到哪儿去。这就是北潇最繁华的燕京。

皇宫里不比外头,吃喝一样富余,那也只是对于皇室权臣,谁也不知来年会是何种景况,于是宫中也对粮食克扣起来,为奴为婢的能分几多口粮?

几年前东郃战败,将小皇子送往燕京求和。说是以礼相待,到头也不过是囚禁为俘,哪有皇子的待遇,更何况还是一个刚满五岁的孩子。入了燕京便被打去了浣衣坊,做些最粗累的活儿。

东郃在北潇眼里并不成国,称其南朝,可笑他们还自诩称帝。而对于这个南朝来的小皇子,那不过是乱臣之后,是最低贱的人。

倾歌在浣衣坊里的三年没少吃过苦头,当牛当马,活儿没干完就吃鞭子,身上伤痕累累,有好几次高烧难退,他几乎要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死在浣衣坊。

躺在阴冷的下人房,身上烧的滚烫,彻夜难眠。

迷糊间就听到屋外是主管在抱怨。无非是嫌他笨手笨脚,衣服洗不好,地板擦不干净,烧饭难吃,受点儿委屈就发烧装病,娇生惯养的难以伺候,这哪里是送个奴隶,来分明就是送了个爷。

小倾歌浑身疼的难受,今天刚挨了一通鞭子,主管抽的畅快,仿佛要倾泻心里所有的怨愤似的。

单衣下的鞭痕渗出血痕,他幽幽叹着气,用破烂的被褥将自己裹的紧紧的。盼望着若是夜里出些汗好了,明日再好生干活儿吧,不想挨鞭子吃剩饭剩菜了。

结果第二天,主管将他拖到了院子里,又是一顿鞭子劈天盖地的砸了下来,说是他昨日洗好的衣服没有叠好,起了褶子。

昨日已挨了一通鞭子,伤还火辣辣的在疼,今日都是一顿鞭子,倾歌受不住了,抱头喊疼,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躲着。

太子路过,看了一眼这闹得天翻地覆的浣衣坊。

他是养尊处优,何时见过这等皮开肉绽的画面,那血都溅到了一旁的石墩子上,大有将他抽死的意思。

他本来是想赶紧走的,可转眼看到了那小少年破开的衣衫下,露出凝脂般的肤色,虽然鞭痕遍布,仍旧看的人心头撩动。

他忙上前阻止了。

主管一看是太子来了,院子里呼啦啦跪了一地。

“这小子什么人啊,这么抽他?”

“回太子爷,这死小子干活偷懒,不认真,奴才教训教训。”

太子仔细打量了倾歌一番,身材娇小,眉宇带着青涩,不过就是七八岁的模样。但他模样清秀,再过几年便到了少年最是姣好动人的年纪,正适合绑在屋中做禁脔。

太子摸着下巴咳嗽了两声,朝身后几个奴才道:“你们几个把他带到本宫那里,请几个太医来看看,看好别让人跑了。”

浣衣坊主管有些为难:“这恐怕不妥吧,这可是皇上发落来的……他是南朝的小皇子……”

“本宫看上的,你们有什么资格拦着?滚滚滚。”

太子专横跋扈惯了,这些个下人也没想真的得罪他,做了个场面也就罢了,任由他带着人走了。

出了浣衣坊,倾歌原以为到了太子宫里,日子会好过些,伺候太子总比打杂做粗活来的舒适。以前跟在自家皇兄身后,望着那些下人,都比旁的奴才要神气许多。

然而,接下来的半年,他却觉得当初若是直接被那主管抽死了,或许更舒服。

鞭伤养了月余才好,想着过两日就能和那些奴才婢女一样过着普通日子。可他未曾想过,那日太子为何唯独从百余罪奴中带走了他,那是有意图的。

太子喜娈童,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不过几日,太子见他好了,就想拉着他行房中事。

倾歌害怕,拼命挣扎,想尽一切办法挣脱,甚至摔了花瓶,拿着碎陶瓷,割伤了太子,也伤了自己。

再后来太子不敢来硬的,没吃到嘴里的美味,若是先就坏了,那可就糟蹋了。

前前后后折腾了几个月,太子也没了性子,捆了他的手脚就强行将他扑倒在床。可肉到了嘴边,仍旧没吃进嘴里。

今日是太后心情不佳,皇上让他们几个小辈上太后寝宫问安。

太子极不情愿的走了,留下倾歌一人惊魂未定的缩在床角。

他费了许多力气才将脖子上的铁链弄断,然后急匆匆的逃出了太子宫殿。可只逃出了东宫,面对外头那守备森严的重重宫门,他逃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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