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晚上休息,里卧传来了慕暮娘亲何小蛮的尖叫:
“慕飞,我的楠木枕头呢?说,你放哪儿了?”
“诶诶,夫人,松手松手,我,我……”
楠木枕头雕的剑,应该算是楠木剑吧。
见着朝昭绷着一张脸,手稍有些颤抖的捡起戒尺,又迅速塞回衣服里,准备送剑聊表歉意的慕暮,找剑的手顿住了。
“不好。这会拿出来给他,怕是要被他扔在地上吧。算了,待会再说。”这样想着,慕暮又将拿了一半的剑收进了衣服。
“要不先送他去夫子那?少走些路说不定心情会好一点。”慕暮心道。
私塾的位置,慕暮可是在得知朝昭要入学之初就打听出来了,昨天还特地提早在路上等着,就想瞧瞧朝昭上学,谁料碰上一群糟心孩子。不过最后幸得还是走了一回,今天再走,错不了了,许还能抄个近道。
心中暗暗觉的这主意不错的慕暮,随后从腰上取下剑带,将剑绑在背上。三两步瞬移到趁着她绑剑,已经背对着她走了好些远的朝昭身后,伸手拎住朝昭的后衣领,飞起。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自己脚离地的朝昭:……
“快松手,我怕高,真真真的!”这次朝昭也不死要面子了,赶紧慌张道。
一只葱白小手掌忽然盖住了朝昭的双眼。
“不怕。”慕暮揽住朝昭,一手捂着他的眼轻声道。
风从朝昭耳边刮过,凉丝丝,眼前漆黑一片。朝昭又有了些无力感,像来到这古代前最后那晚伏在桌上的感觉,只是这一回肩旁有个带着温度的身体紧紧挨着,有点踏实,又有些熟悉。
不一会,眼前一丝光亮照进来,云山私塾到了。
慕暮落地放下朝昭,手在衣侧动了动,没拿定注意,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做,转身飞走了。
朝昭看着她飞走,莫名又想起刚刚的一丝熟悉感,心中摇头自嘲。
“怎么可能是她,那么爱撒娇的一个人,性格完全不同。”
正想着,朝昭左手无名指上的金线突然闪了一下。头一抬,继昨天看到沈夫子后脑勺“好人”flag后,朝昭再次看到慕暮,头顶“媳妇”两个醒目大字,飞身而来。
不在正脸,没有遮住慕暮小小却颜色倾人的容貌,好评。
!!!我在想什么!
突然回神的朝昭吓得连连后退好几步,跌坐在地上。这种五毛特效,能不能一次来齐,还有的完没了。
所以说,为什么慕暮头顶会是“媳妇”两个字!!
昨天回去发现金线中间又多了一丝墨绿丝线,朝昭还琢磨着,这金手指功能莫不是辨别人品好坏?是觉得他情商太低,怕他到古代识人不清一下挂了吗,所以给个这么明显的提示。
今日一看,这还管起姻缘了!
了不得,了不得!不可能,不可能!
他一个心理年龄26的阳光下的好青年,怎么可能去娶一个小丫头片子!他又没有养成癖好。
日后挠心挠肺又不敢表白,只想娶这个小丫头片子的朝昭:真香!
随着慕暮又往前走了一步,朝昭撑在地上的手指下意识一颤。喉咙动了动,开口问道:“你,你还想干什么?”
慕暮停脚,背着的右手伸了出来,是一把雕刻有些粗糙的楠木剑。
“给你。”慕暮道。
朝昭不动。
慕暮嘴抿了抿,又道:“昨天,我不对。”
说着又把剑伸了伸。
朝昭愣了愣,慢慢爬起身,慕暮却是把剑往他怀中一塞,不等他说话便转身,这次是真的飞走了。
半晌,朝昭将剑拿起看了看,虽糙但不刺手,想了想摇头收进衣服,心情倒是真好了不少,心叹:“果真还是小丫头一个。”随后平了平心绪,取出戒尺,望着私塾里随风招徕的青竹,深呼吸一口气,踏门而入。
托慕暮带他“冲上云霄”的福,他今日来得甚早,沈夫子还在东侧书房,没有去讲学的屋子。不然在一屋孩子面前请罪,还真是要脸。
“蒙生朝昭来拜见夫子,给夫子请罪了。”朝昭拱着手,清脆的童声在书房外响起。
“进来吧。”沈夫子在屋里道。
朝昭赶紧举着戒尺进屋,对着沈夫子弓身,忖着古人说话的口吻,道:
“沈夫子安,吾昨日回家,已深深反省己过,吾之举甚为不妥,不尊师重道实乃大错,常言求学之路应当严谨以待,是以……”
这一通提前在家酝酿好的“抑扬顿挫、剖析深刻”的检讨词说完,朝昭又忐忑的抬抬戒尺,最后兀自镇定道:“吾已知错,请夫子责罚,恳请夫子允我继续进学,吾日后定当好好改正,孜孜求索。”
听完,沈夫子放下书,低头望着朝昭,双眼一眯,心头倒有些意外。
一般到他这请罪的蒙童,要么是“沈夫子,我知错了”、“沈夫子我请罪来了。”短短几句,要么就是话还没出口,“哇”的一声先哭了。
似朝昭这样才只五岁的幼童,能这么面不改色、语不打结的说出这么一长串话,可真是少有。
是以沈云摸摸下巴,又问道:“可是令尊教你说的?”
朝昭以为此问是怀疑他反省是否心诚,连忙摇摇头急道:“不不,是我自己真心思过的,还请夫子原谅。”
这就有些不寻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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