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 / 2）

群英会很快就结束了。

这几天里，张无忌不常在擂台，反而更喜欢带着宋青书到处游山玩水——然而他并没有因此清闲，时常会有人找上门来生事。虽然在峨嵋，但是峨嵋派也不能处处管到，张无忌这些日子过的颇不太平。

但是如此频繁的斗武却对张无忌有了许多的好处，让他的武功进益飞快，已经隐隐触到九阳神功第六重的壁垒。

九阳神功一共有九重，入门飞快，但越往后修炼越困难。三重为一个分水岭，前三重即使随便给一个从未接触过武功的人也能摸出门道，不能算武学，不过一门精巧些的健体功夫，可速成；中三重步骤法门十分复杂，修习者必须对人体所有的穴位经脉了如指掌，又要有名师把控方向才能平缓渡过；后三重便是习武之人的通天之路，是天才与庸才的分水岭，若说修到第六重只要勤学苦练即可，那么想从第六重突破至第七重，就只看根骨悟性，若无那一点灵光，便只能枉费光阴。

世事就算如此残忍，当努力至一个地步，剩下的就必须由天赋决定。张无忌回忆自己曾看过的绝世武功，九阳神功也好，九阴真经也罢，无一不是有缘者一经点拨即化龙，无缘者耗尽心血也只能困于浅涂。

内力又运过一个周天，张无忌睁开眼，望向窗外满天繁星。

明天，他们就要离开峨嵋，自己并不与宋青书回武当，而是跟着钱友慧上崆峒替崆峒五老医治隐疾后才回去。即使张松溪已经明确说了一旦他出问题只找崆峒算账，但他仍不觉得崆峒会对自己多上心，更不要提必然存在的其他势力伎俩。

张无忌无声的皱了皱眉，想绑走他，无非用药或用强两法，他不觉得这世上还有人能对他用药——但若来硬的，他孤身一人，还应付不过人海战术。

现在最困扰他的难题就是时间。

在万籁俱寂时，一处客居小院院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中年人缓步而出。

“陈友谅，这么晚了还不睡么？”有人听见动静，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

“睡不着，肚内空空，现在想下山去祭一番五脏庙。”陈友谅笑了笑，径自下山。

因有峨嵋庇护，山下人烟富饶，虽已夜深，有几条街道依旧灯火明亮，人影憧憧。街上大多数店铺依旧有人值夜，但真正热闹的是经营吃食的小摊，饭食香味勾着人馋虫蠢蠢欲动。

“在这!”一处小面摊，有人招呼，原来是个僧人。

陈友谅一见，就露出喜色：“师父!”说着便走过去，拉开条凳坐下，笑道，“我还以为师父不来了!”

“如此盛会，我不忍错过。”圆真眯眼笑开，“若非我额外有事耽搁了，一定是要亲自来看看的。我让你格外注意的那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陈友谅道：“张无忌么？此子在武道上天赋过人，我不是他对手，要制服他，非要师父你亲自出手不可!”

圆真点了点头：“你这些天跟着他，没露出马脚吧？”

“师父放心，我虽每天都跟着他，但并不靠近，而且一直有用易容术改变样貌，他认不出我!”陈友谅话锋一转，“师父，我倒是有些收获，他明天并不和武当回去，而是要去崆峒——说来也奇怪，他和崆峒闹成这样，怎么还要去崆峒？”

“大约是去给崆峒五老治病的。”圆真自然知道七伤拳对身体的损伤，对此并不意外，“他和武当关系怎么样？来日六大派上光明顶，他会站哪一边？”

“他颇维护自己的母亲，人在武当，但是来日真起冲突，就未必了。”陈友谅奇道，“师父，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天鹰教会去帮忙他们不是都自立门户了吗？。”

“那群人闹成这样，抢的是明教教主之位，要是明教都没了，这么闹又有什么意思？”圆真说着，脸上露出怅然，他多番谋划，眼见夙愿即将得偿，心计深沉如他也忍不住患得患失，“我四处挑拨，终于得今日的声势，本来是大好事，只是明教大难当头，定会凝聚人心支撑，若不能一网打尽，必浴火重生，我这一番苦心可都要化作东流水了!”

“师父何必如此我们都知道，明教中人隔阂很深，即使聚在一起，也是先内讧再御外!又有什么好怕的？”陈友谅不如圆真执着，因而更加清醒。

“你说的对，正是如此!”圆真咂摸两下，“但也要将变数降到最低我才安心，如果那张无忌真的如此卓越，日后他真的反水投明教，武当态度一定会受影响，明教又添一助力。唉，我要想个办法让武当不和他亲近才是——友谅，你在丐帮现在怎么样了？”

“不太好，那史火龙实在不好相与。”陈友谅说着就愠怒起来，“还英雄呢，我看就是一个孬种，对蒙古鞑子如此退让，真是，真是，哼!”

“你就是操之过急，才让史火龙防着你，让你止步四袋弟子。”圆真知道这个弟子满心反元，“丐帮如今混的可不太好，日渐式微，元廷又对江湖中人多方打压，史火龙藏拙也是无奈之举。举旗反元不是易事，你想说动他们不是那么容易。”

陈友谅咬牙切齿：“我也知道时机不成熟，至少也要我成为长老再积蓄点力道才可以……但我只是露个意思都容不下我，这群油皮叫花子!”

圆真又安抚几句，最后道：“看样子你要找个投名状才行……我想想，其中总应该有什么法子可以一箭三雕。”

烛火飘摇间，圆真又问了几个问题，忽然眼中一亮：“你看宋青书如何？”

“什么？”陈友谅一时反应不过来，但还是下意识道，“他天赋也不错，为人处世挺讨人喜欢。”

“比起张无忌呢？”

“张无忌武功好的邪门，宋青书比不上他。”

“邪门……邪门好啊！”圆真抚掌大笑，“友谅，我找到法子了!你先回丐帮一趟，然后就去武当，与那宋青书交个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