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2 / 2）

“此事必须要拿个章程出来！否则不能服众！”张无忌咬牙，“杨左使，教规内对此事可有处置？”

“叛教之辈必须处死，枭首曝尸以警示其后果！”杨逍道，“关于叛徒的亲友，按规定是必须连坐处罚，彻查其行为，看他有没有与叛徒勾结，如果有就一起处死，没有也要削去全部权位，贬为最低等的普通教徒。”

殷天正一家，杀是肯定不能杀，因此就只能贬。

可是殷天正一大把年纪，虽然看着身体还硬朗，但是位高权重傲气了大半辈子，老了老了变成这个样子，说不定一时间想不通就给气出个好歹来，所以这罚还真不好罚。

宋青书干咳两声，委婉道：“那还有吗？有什么弥补的法子？”

杨逍道：“有，若大义灭亲，就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殷飞白再不好，那也是殷天正的亲孙子。

“罢了……也只能如此。”张无忌叹气，“你们回去吧，我亲自和外公说。”

——

这几日张无忌并没有见到殷天正，今日一见，却发现这位向来精神矍铄的老人仿佛被人一夕间抽干了精气神，脊背佝偻，向来飞扬的鹰目变得浑浊，浑身透出一股行将就木的衰朽气息。

看来殷飞白的叛变，对殷天正的打击极其巨大。

殷天正对张无忌一直很好，两人之间有着浓厚的祖孙之情，如今见殷天正这幅样子，张无忌只觉得心如刀绞，站起身来扶住就要准备下跪的殷天正：“外公何须如此？这不是要折煞了我！”

“我教子不严！造成了今日的局面，害死了同教兄弟，我无颜再来见你！”殷天正推开张无忌跪了下去，“都是我的错！若非是我觉得有你就够了，对殷飞白疏于管教，也不会让他如此不忠不义，铸下大错！”

“这是殷飞白一人之过……”唉，可终究是血脉至亲，张无忌骂殷飞白，与在殷天正心上捅刀子也没有差异，见殷天正这样，连忙对着殷天正也跪下，两人面对面跪着，“外公不必如此！”

“无忌你要怎么罚我，我都没有异议！”

张无忌闻言有些为难的皱起眉，最初的激动过去，殷天正这样让他有些不舒服：“外公有话不妨直说！”

“无忌……”殷天正似乎也觉得这话十分难以启齿，“无忌！我敢保证，殷飞白所作所为，我与你舅舅毫不知情！按照教规，我们该削去全部职务！你便按照教规行事便是！我们别无二话！”

张无忌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下来。

殷天正嘴唇颤了两下：“还有……飞白他终究是你的表弟，不论如何，你可愿意留他一条性命？”

“这绝无可能！”张无忌猛地站起身来，拂袖大怒，“殷飞白此行所害若只我一人，那么答应外公也无妨！可是他为了一己之私，视颍州数万军民于无物，更是害韩山童无辜惨死！我若放纵，又怎么对那些枉死的人交代？！我这般包庇于他，视教规军令于无物，又让我如何服众？！”

殷天正也是担心自己的孙子，一时头脑发热才说出了这样的话，被张无忌斥责一顿后立刻清醒过来。一时间羞的脸上臊红，一时间又沉浸在注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中，一时间忍不住落泪长叹：“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堂堂白眉鹰王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全无仪态可言，张无忌也觉得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冷然道：“外公也已经花甲之年，再劳动您与我四处奔战也过意不去，日后鹰王就卸下教中军务，好好颐养天年吧！”

言下之意，就是殷天正日后只能有一个名头，再无实职了。

说完这些话，张无忌忽然觉得心中索然无味，再也不能留在这里和殷天正待下去，留下一句“外公早早回去歇息”，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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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天正就是在和张无忌打亲情牌，换做以前张无忌肯定就心软了，但是现在老张再也不吃这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