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他妈念叨着,说是要走,这一说就说了半个小时,强星野给他们送到门口,他妈还是拉着他的手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堆。钱星野嗯嗯嗯的听着,内心舒坦,心想每年不听他妈唱这么一出,真是浑身不舒服。
尤记得几年前,诺大一个机场,就他妈哭的最大声。几乎都要抱着儿子不让走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拍戏呢,里里外外围了一圈,钱星野人来疯,一看人围过来就来了精神,也抱着他妈嚎了场母子情深。还是他爸捂着脸,嫌丢人似的把钱星野提溜起来,往海关处狠狠一扔。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钱星野好说歹说,总算给他爸妈送出了门口。
貂蝉和钱富不放心似的一步三回头,钱星野扒着门,一边挥手一边送别,就差拿个小手绢在风中摇晃了。等看着他爸妈彻底走出了视线,板的笔直的小身板这才猛地放松。
身子一垮,没了在爹妈面前的乖巧,莫名多了些乖戾嚣张,撒欢似的反方向一蹦,一只脚踹到行李箱上,另一只手撑在腿上,国王巡视领土似的打量着这个屋子。
小,闷小了,不但小还破,连床都只有个木床板。
都说天降大任于斯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就凭这条件,他怎么也做到了个三分之一吧。看来天降大任也不远了。
但他嚎了这么久,演了这么半天的可人贴心小棉袄。他爹他妈怎么着都得往他卡里多打点钱吧!
他把他的新宿舍从上到下,打量了个干净,这才屁股一转,晃悠着二郎腿坐在行李箱上,正琢磨着怎么规划他这一亩三分地,就见视线的一角忽然闪了闪,好似有数抹金色的闪光在空中飘飘灿灿的摇过。借着阳光照下来,那叫一个金碧辉煌。
钱星野被晃的一个错神儿,下意识的拿胳膊挡了一下,等过了一会儿,这才借着胳膊的挡光,侧过脸眯着眼睛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那个照得人睁不开眼睛的东西,原来是窗台那边一串迎风飘扬,还滴答着水珠的金色内裤。
钱星野小同志,虽然撇为臭美,还有些自恋,动不动就喜欢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但也是个正正经经的直男。
他活了十八年,也算是活的正直,活的笔直;只有脸贴女人大腿屁股的时候,万万没有脸贴男人大腿屁股的时候。他对男人的屁股构造向来不太了解,也不想了解。
但今天,就有条金色的内裤,不顾他的意愿,强行要与他进行零距离接触,拨了他对男人屁股理解的头筹。
那让人一眼难忘的的颜色,那让人刻骨铭心的闪耀,没错,窗台上那一串儿,不就是和他脸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士内裤吗!
这叫什么!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正所谓的缘啊缘!妙不可言!
钱星野一个激灵,猛然蹦起身,三两步跨过去,拽起那几条内裤一研究——这颜色,这款式,这纹路,妥妥的!一般的凡人不会有这么惊世骇俗的品味,今天砸他脸上的那条内裤,肯定就是这宿舍里的小婊砸的!
他向来是个瑕疵必报不说,还喜欢装相的小心眼儿,刚刚碍着他妈他爸在场,忙着装乖,不好发火。本以为就此错过元凶了,不想天道好轮回,走过一遭,这人又撞回到了他手里。
到手的鸭子,还能再插翅膀飞了不成?——他不怀好意的搓搓手,一边的嘴角憋着满肚子的坏水一翘,掀起那条内裤,就寻思着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老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钱星野认为,即使是面对仇人的内裤,那也不能轻易放松态度!
他看的认真,几乎快把脸埋到了内裤上,也没顾得上注意周围细碎的脚步声,直到身旁忽然“咔嚓”一声,他才有些迷茫的抬起头。
一道冷淡中带着几分不爽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把脸埋到我内裤上干什么?”
钱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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