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家奇和伊然一大早去了墓园，家奇爷爷奶奶和伊然外婆在另一个世界也是邻居。祭扫完回到家，叶辉的电话打在伊然手机上。

叶辉声音透着严厉：“我是叶辉，让家奇听电话。”

伊然惴惴不安地把手机给了家奇，用口型说：“你妈妈。”家奇神情微变，拿着手机进了伊然房间反身关上门，但仍然能听到家奇在和电话那端的母亲争吵。

伊然非常不安，她不知道母子间的争吵与她有没有关系。她在客厅沙发上静静地坐着等，里面终于安静下来，家奇很久都没出来，

伊然推门进去，家奇抱膝坐在床上，脸色极其难看。

伊然一言不发站在他面前，家奇仍然沉默着。伊然温柔地揉揉他的头发：“出什么事了，嗯？”

家奇没有说话，显得很软弱，头靠在伊然身上伸手环住伊然。伊然轻轻抚摸他：“不能跟我说吗？”

“然然，我爱你，我爱你胜过世间的一切，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也爱你。家奇，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家奇不语，忽然他站起：“然然，我们收拾收拾，明天早上回北京。你先住越凡那，在我开学之前争取找到合适的房子。”

“你有急事那你先走好了，你知道的，房子如果没人住，冬天会冻裂水管，等我把这边的事安排好了再过去。你要是有空，就先看看房子，你来我这儿已经住了两周了，该回去陪陪父母和爷爷了。”

家奇心事重重，伊然揣测，家奇在对抗来自家庭方面的阻力。但她什么都不能做，唯有等待，像是犯人在等待法官宣判一样。家奇变得很沉默，伊然几次看到他两眼放空，思绪不知飘向哪里。

月光清冷地流泻一地，树影投在窗帘上，夜风吹过，树影不断变幻着，有时看起来像张牙舞爪的怪物在窥伺，好像随时会吞噬他们。伊然感到很恐怖，她钻进家奇怀里不敢再看。

家奇手臂一紧箍住伊然，滚烫的唇印上来，轻轻啃噬、吮吸。家奇爱到深处会咬伊然，伊然撒娇呼痛，他会百般抚慰。家奇一夜索取无度，伊然几次想把他从床上赶下去，可力量悬殊的对抗总让她败下阵来。家奇一遍遍的说着我爱你，伊然忽然有些伤感，她有个不祥的预感，仿佛今夜就是他们的末日。他们出了很多汗，月光下家奇的脸半明半昧，她怎么也看不清楚，伊然眼里盈满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滑落。

家奇变得话很少，伊然说：“家奇，我什么都帮不上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爱你。如果我的爱太沉重你背负不起了，我不会怪你。”

家奇用嘴封住依然:“然然，不许说这样的话。”

伊然送家奇去汽车站，在汽车出站前，家奇旁若无人深吻伊然，最后时刻才恋恋不舍地上车。他走后伊然才后悔莫及，应该和他一起走的。

伊然用了最短的时间处理完家里的事，把房子出租。

八月初，伊然独自前往北京。

出发当天她收到美国寄来的邮件，伊然很诧异，家奇在国内谁会寄东西给她？她转而又想也许是邮件慢，家奇在回国前寄给她的。她拆开邮件是一个漂亮的口红优盘，伊然已经停了网，于是她把优盘顺手装在随身包里。

下了火车，她四处张望，黄越凡在人群中向她招手，笑着跑过来：“然然，然然。”她张开双臂，“凡凡。”两个人亲亲热热抱在一起，黄越凡激动地说：“然然，我们终于又能在一起了。等明年家奇和陈杰都回国了，我们□□又能欢聚一堂了。”

黄越凡帮伊然拖着行李箱：“家奇为什么不来接你？”

伊然面色黯淡了：“我还没告诉家奇今天来。家奇在我家时，他妈妈打来电话，母子俩电话里吵翻了，第二天家奇就急匆匆回来了。”伊然顿了一刻：“他们吵架我也听到一些，你还记得罗琳吧？大概和罗琳有关，我想他们家中意罗琳。当然了，罗琳家世显赫，本人又那么优秀，我怎么可能比得过她，他们家肯定是不满意我。”

黄越凡搂着伊然，安慰说：“然然，你也别灰心，世界上没有赢得过儿女的父母。你们俩的事取决于你们两个当事人，家奇如果意志坚定就一定没问题。魏家奇别的不说，对你是没的说，从小到大把你当宝，对你好得让人眼馋，天塌下来有他顶着呢，你大可放心。”

“但愿吧。”伊然轻叹。

一路堵车，回到公寓天已擦黑。公寓很小是北向，入户门正对卫生间，屋里一个开放的小厨房，一组衣柜，一张双人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小小的妆台，已经满满当当了。

伊然想起家奇的话，时间长了确实会不方便。

黄越凡殷勤地说：“然然，衣柜我给你空开一半，一会儿吃完饭，你把衣服挂起来，我明天休息，我们两个今天聊通宵好不好？”

伊然：“好啊！凡凡，你一个人做饭吗？”

黄越凡盘膝坐在床上：“我哪会做什么饭，都是外面吃，家里也就能煮个方便面，煎个鸡蛋。你来了就好了，我要求不高，给我做几顿家常菜，让我品尝一下家的味道就好。”

“不如我们现在买菜做饭吧。”

“明天吧，你今天累了，我们出去吃。对了，你给家奇打个电话吧，告诉他一声。”

“晚上再说。”

黄越凡在洗澡，伊然收拾完行李给家奇打电话，打了几次始终忙音状态。伊然给他发了条短信，告诉家奇自己来了北京，家奇一直没回。

伊然和黄越凡躺在床上聊天，伊然问：“凡凡，陈杰明年回来，你们会不会结婚？”

“他没提过结婚的事，我一月飞一次墨尔本，停留两天，我住他那里。他家有钱，他一个人住一间公寓，比我这里宽敞多了，有两次我也看见一些可疑物品，当然是女性用品，他解释经常和朋友们一起喝酒，是朋友不小心遗漏下的。我没有见到实质的东西，也只是将信将疑。初恋修成正果的能有几个，我的工作性质不大适合结婚，我们也就是且走且看了。”

“你们还爱着对方的，是吧？”

“没有激情了，可能进入倦怠期了吧。少有你和家奇这样的，你们可一定要排除万难取得真经，修成正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