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每个人都会做一些违背心意，却不得不做的事，因为不得不向现实妥协。

伊然听从秦贺的建议，小佑就读国际学校。

黄越凡喜得千金，她不再飞了，改做新人培训的工作。

黄越凡女儿百岁宴，伊然再次见到温彦全家。温彦和他的父母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她并不习惯也不喜欢。她多年来习惯安静的生活，习惯享受孤独，既然不能相认，见面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黄越凡开玩笑说：“然然，不如我们定了娃娃亲吧，未来我们俩结成亲家，你说好不好？”

伊然和温子乔异口同声说：“不好。”

黄越凡非常诧异：“你们什么时候结成同盟？为什么？然然就凭你我的关系，你竟然一口回绝我？”

伊然笑说：“正因为你我的关系才不可以，万一你我都护短，反目成仇怎么办？”

“子乔，那你又为什么反对？”

温子乔望着伊然：“我国法律禁止近亲结婚。”

伊然大吃一惊。

黄越凡笑着说：“我和然然好，我们俩又没有血缘关系，怎么会是近亲。”黄越凡的笑容慢慢凝固：“让我想想，哪里不对。”她看眼温子乔又看眼伊然，恐怖地瞪大眼睛：“哇！我的心脏受不了，我说你俩哪里有些相似，对，笑起来眼睛的弧度一样一模。你爸和我打听过很多然然的事，子乔，不会吧？”

温子乔专注地看着伊然：“然姐，对不住，家里除了我妈，我们都知道你是谁。可是我们不能伤害妈妈，只能维持现状，但我心里会记着你是谁。”

黄越凡目瞪口呆。

伊然笑一笑：“不记得也没关系，记得小时候有人给我看过八字，说我远离祖宗而居，兄弟姐妹无份。我十八岁那年，外婆告诉我温彦是谁，说他结了婚有一个儿子，伊海兰有一个女儿。我当时就想，啊，果然如此。温彦和伊海兰对于我而言，仅是两个名字而已，而非温暖的亲人，我并不想与他们相认。我和凡凡太亲了，如果不是她我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也不想出现。我对你们没有其他想法，我认为亲情也是有时效的，缺席太久，等同消亡。”

秦贺发现，伊然的个性越来越凉薄，极端自尊极端敏感。

她的改变甚至也体现在她的作品中，作品中的主人公被塑造的伶牙俐齿，敏感而脆弱。他非常怀念旧日时光，那时候虽然他们不是恋人，却是一种非常舒服的关系。

过去几年，他和伊然的关系始终若即若离，他靠近一步伊然会退后十步。他走马灯一样换着女友，伊然从未有过妒意，他渐渐变本加厉，不知道是为了刺激伊然还是为了麻木自己，他越来越放纵自己，其实也很厌倦。

成珈的突然出现让他产生动摇，每个人都有初恋情结，他也不例外。成珈是他生命中最纯粹的初恋爱人，他怜惜她，自然而然的就和她在一起了。但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再光华璀璨的明珠，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变得黯淡。他曾经爱成珈如生命，岁月流转，成珈已经敌不过伊然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他们华丽开始潦草收场，这期间伊然已经再次把自己武装起来，变得更难以靠近。

伊然喜欢在左岸咖啡厅边看书边写作，秦贺偶尔会在那里和伊然见面，秦贺问伊然除了写作，还喜欢做什么。伊然想一想，悠悠而谈：“开一间像这里一样的很有年代感的多功能咖啡厅，客人们安静地看书，会友，品茗咖啡。我也混迹在客人中间，看书、看人、写书、写人。其实不用挣很多钱，就是觉得有意思。”伊然恬静地笑着：“我不是商人，不懂经营，纯属向往。”

他们的关系似乎渐渐恢复到秦贺结婚前，直到有一天伊然约秦贺吃日本料理，两人很愉快的用过餐，伊然对秦贺说：“哥，这是你我最后的晚餐，今后我们不要见面了。”

秦贺震惊：“为什么？”

“我厌倦了，不想再和你周旋，我们各自安好吧。”

“究竟是为什么？”

“在外人眼里我就是你的禁脔，把我想象的龌龊不堪，可我这么多年来和你的关系比白雪还纯洁。我想结束这种让人产生误会联想的关系，我心意已决。”

“明天上班，我就和你领证，看谁还能说什么。”

“你不要恶心我了，度完蜜月就离婚的男人，除非我疯了才会陪你疯。”

秦贺久久的沉默。

“谁不会犯错？你没犯过错？你如果没犯错小佑哪里来的？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的黑历史就这样让你耿耿于怀？我他妈从离婚到现在一个女人都没碰过，就为了你漂白我自己。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已经回头了，我就不值得你原谅？”

“是，你在我心里永远洗不白，我和你在一起，会自动脑补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画面。你如何对他们笑，如何温柔体贴，如何在床上缠绵，如何取悦她们。我会越想越心冷，越想越恶心，所以我和你没法开始，理所当然要结束。”

“你没和男人睡过？你把抛弃你的人爱得要死要活，甚至为他生孩子，我要不要脑补一下？我从来说过你什么？”

“你现在不是终于说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