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1 / 2)
秦贺宽大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秦贺抱着小佑的照片,父子俩脸贴脸笑得很开心。不得不说,秦贺笑起来真好看。
另一张是一男一女面向大海,头顶一轮初升红日。仅从背影看,魏家奇就认出照片里的人是秦贺和伊然。照片是几年前李希恺用手机拍下的,也是秦贺和伊然唯一的合影。
秦贺推门进来时,魏家奇闻声转过身来。四目相对,秦贺不冷不热地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魏家奇微笑:“我不请自来,希望没有影响你的工作。”
秦贺做出请的手势:“请坐。我给自己放了个长假,一上班就必须处理一些积压的工作,还有开不完的会。”“喝茶还是咖啡?”秦贺解开西装的纽扣,坐在沙发的主位上。
魏家奇在秦贺右手边的沙发上落座:“白水就好。”
生活秘书送来一杯咖啡,一杯白水。秦贺和魏家奇各自端起杯,一时陷入沉默,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秦贺不急于开口,既然魏家奇寻上门来,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秦贺耐着性子等。他发现家奇比去年咖啡厅见面时更瘦了,眼睛凹陷,神情疲惫,一张脸显得严重睡眠不足。秦贺不禁暗自揣测,他和伊然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魏家奇放下手里的水杯,眼神无波无澜,望着秦贺说:“我冒昧来访,你一定很诧异吧?”前两天小佑和秦贺通电话,家奇知道秦贺回国了,他打定主意想要见见秦贺。
秦贺很坦率:“确实。”
魏家奇摸索衣袋,一无所获,他问秦贺:“请问你有烟吗?我想抽支烟。”
秦贺点头:“有。”秦贺起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递给家奇一支,自己也取出一支衔住,然后他打着火先给家奇点燃,再给自己点燃。
两人都是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袅袅的灰色烟雾,隔在两个男人中间,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家奇说:“我其实戒烟了,然然不大喜欢人抽烟,小时候我和陈杰偷着学抽烟,被她发现如临大敌一般。我当时纯属好奇,想体验一下吞云吐雾是个什么感觉。”家奇唇角勾起,似乎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我就是想见见你。你有所不知,我对你已经很熟悉,我的生活中随处可见你的影子,像是我们四个人一起生活,所以我特别想见一见真人。”
秦贺神情微变:“此话怎讲?我以人格担保,自从你们在一起后,我没有丝毫介入你们的生活。”
家奇很认真道:“我知道,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你没有介入,早已渗透。”
伊然醉酒那次,她睡在家奇的怀里,半夜里迷迷糊糊推一下家奇:“哥,我渴,给我倒水。”当时家奇蒙了,伊然比他大一岁,断不会叫他哥。直到有次他亲耳听到伊然打电话给秦贺,他才明白她叫的是秦贺,他顿时感到身体从里往外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想要冒出头来。
他默默地观察伊然,没用多久他就明白了,伊然爱着秦贺。她总是在不经意间谈到秦贺,那么自然那么随意,却又深入骨髓。家奇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秦贺已经融入伊然的骨血里了,他在无形的影响着伊然的一切,而她自己浑然不知,她一直误以为那是亲情。
秦贺从海外寄回一串风铃,伊然高高兴兴挂在书房的窗前。那天她在书房里待到很晚,家奇以为她在工作,进去叫她进屋睡觉时,伊然正对着电脑发呆,电脑屏幕上有伊然正在浏览的网页,是关于风铃的。其中有一段话:男人不能随便送心爱的女人风铃,风铃代表着思念,也代表分手。
很显然,伊然在意了。
家奇也一样困惑于秦贺寄予风铃的隐喻,是思念还是结束,也许两者兼而有之。
家奇不大敢和伊然谈秦贺,但他很想知道伊然如何认识秦贺。他有次问伊然:“你和秦贺怎么会认识?”
伊然轻描淡写地说:“那天从你家出来,我撞在秦贺的车上,他送我去了医院,我才知道怀上了小佑。凡凡的同事李希彤,也就是李希恺的姐姐,说亲戚的别墅招管理员,我就去了海南,再见到秦贺是在第二年,才知道他是别墅的主人。”
当时黄越凡劝她:“你一定要这个孩子吗?你还这么年轻,你有大好的未来,一旦未婚生子,你面临的是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然然,你认真考虑一下。”
伊然:“我明白,我自己就是私生女我当然明白。凡凡,不瞒你说,外婆走了,家奇变心了,我真的不想活了。这个小生命的到来,无疑救了我的命也救了他自己的命。当年我堕胎,其实内心深处一直有种犯罪的感觉,毕竟是一个生命,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刽子手,缔造他又亲手扼杀他。我从来没有当伊海兰是母亲,我心里多少有些憎恨她,我恨她对我和外婆那么寡情。当我决定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我释怀了,我想她应该是非常善良的,她没有扼杀我,她带我来到这个世界上。虽然她没有养我,可那时她才十八岁,是可以被原谅的年龄。我想我今生都不会嫁人了,我并没有大好的未来。”
黄越凡无奈叹息:“既然你决定了,我永远会支持你,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的收入不低,我和你一起养孩子。”
伊然和黄越凡抱在一起,说:“谢谢你,凡凡。”伊然感谢生命中遇见黄越凡,她一生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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