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2 / 2)
刘建平问了梅梅一句,两人商量了一下,亚科答应,退下,一会儿,捧上两瓶红酒,一瓶1959年的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 Pauillac Red Bordeaux Blend,另一瓶1990年的Domaine de la Romanee-Conti。
梅梅点了90年的酒,亚科笑着点头,捧着瓶子回去厨房,转眼托盘端了一杯,只有一小口的量,放在建平面前。然后退后一步,谦恭地看着。建平尝了尝,突然和亚科说起法语来。
建平点点头,亚科又端着酒杯走了。
书瑜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像个傻子一样,什么也听不懂,什么也控制不了。又不想给梅梅难堪,只好绷着个脸,闷坐着,梅梅翻译的菜谱一个字也没听见。
小秦拿着手机,照着菜谱,在百度搜寻,看了那瓶红酒的价钱,脸都绿了。
梅梅和建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不知道你会说法语?”
“小时候学过,我在瑞士读的研究生,有两年的机会练习,那个亚科是从瑞士来的,所以多聊几句。”
“你学什么专业的?”
“我大学先读的医学院,上了三年,改学统计,在瑞士也是学统计。”
“你这专业改的有意思。”
“嗯,说来话长。”
正说着,两个侍者奉上第一道菜,生蚝和白鱼子酱。亚科负责给每个人倒上香槟酒。
书瑜从来就不喜欢西餐,更甭说吃生的。不过他还算清醒,对建平的热情心领了。强迫着自己吃了一粒生蚝。
出乎书瑜的意料,这生玩意儿居然没有腥气,再喝一口香槟,鲜味儿更突出了。鱼子酱不敢恭维。好在只有一口。
“讲讲吧,为什么放弃学医了?”
“我怕血。”
“嗯。看的出来。”
“更确切地说,是怕解剖。我坚持了三年,终于明白我是无法改变,只好放弃。”
第二道是鹅肝,配着一片桃子和三粒山核桃。
“很不错。”书瑜发自内心的称赞一声。
“这个厨子在法国很有名气。”
第三道是大比目鱼,浇上椰子酱汁,配着黑桑椹泡黄瓜。亚科这时给每人倒上刚才建平尝过的那个红酒。
“这个酒,好。”书瑜竖起大拇指,暗想可别习惯这种吃法,俩月就吃穷了。
小秦悄悄对书瑜说,“葛律师,您知道这酒多少钱吗?”把手里的手机闪给书瑜看。
书瑜摇摇头,两个月改两天了。抬眼看着刘建平,看来这小子真是混的不错啊。
梅梅正和建平聊着,感觉到书瑜的目光,笑道,“我正问他,怎么找到的土坷垃公司。”
“瑜哥,你不是喜欢鸭子吗?尝尝法式酱鸭?”
第四道的鸭子来了,配着花花绿绿的烩饭。鸭子实在不敢恭维,烩饭真好吃。
“不如咱的烤鸭好吃。”
“我选修了几门商科的课程,学统计的时候试着做了一个投资的软件,赚了不少钱。软件卖给了一个股票经纪人,又赚一笔。这个经纪人管理土坷垃大老板的一些财产,就把我介绍过去了。”
第五道,书瑜撇了撇嘴,面包黄油也来混道菜。
“黄油是厨子自己做的。”梅梅告诉书瑜,“面包也好吃。”
第六道是道鹌鹑,配以绿色番茄和绿色牛油果酱。
吃到这时,书瑜已经八成饱五成醉,没吃出什么特别的味道。
第七道上来的是烤嫩牛里脊,配以蘑菇和菠菜。牛肉还是鲜红色,这时书瑜也顾不上什么生不生,放嘴里一咬,又嫩又鲜,入口即化。
“饭吃到这会儿,吃出些滋味儿了。”
刘建平听见,和亚科咬了咬耳朵,亚科笑着走了。一会儿,和一个胖胖的厨子一起出来。
“这是今天的主厨。”厨子的英语不很好,干脆和刘建平讲起法语。然后和每个人握了手,感谢光临,品尝他的厨艺。还特别摇了半天书瑜的手,说了一大堆书瑜听不懂的话。
第八道是奶酪,亚科推荐了白葡萄酒。
最后一道甜点,侍者给每人端上白兰地。
这顿饭吃了足足三个小时,几个人挪到庭院放松一下,隔壁餐厅里在表演土著舞蹈,铿锵的音乐声飘过来,身后浪涛有节奏地拍打着。
书瑜满意的叹了口气,在长椅上坐下。梅梅跟过来,坐在他身边,仰起头,吹吹海风。
刘建平牵着小秦的手过来,笑眯眯的看着书瑜,“我刚才跟大厨说,他的饭特别好吃,把你这么个人都打动了。”
“我还没老到死顽固的地步,好吃的东西大家都会认同。”
“我可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小秦不胜酒力,红着脸,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句。
梅梅扶住她,“晚了,咱们开始往回走吧。”
建平和梅梅架着小秦回到卧室,放她躺好,关上门。
建平也不坐,“明天我安排了好戏哟。”
朝书瑜挤了挤眼,打开后门,从沙滩上溜达走了。
梅梅拉起书瑜的手,“我看你还能接受。”
“岂止接受,太棒了。他真肯花钱。”
“嗯,他有什么目的吗?”
书瑜摇摇头,“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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