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公民（2 / 2）

从上月初到现在，餐馆已经歇业月余。

这样下去只会坐吃山空，餐馆是父亲和张叔的心血。现如今也是我们唯一的经济来源。要么现在提早准备离开事宜，一走了之，要么就振作精神，重新开张。

晚上吃完晚餐，张叔开口打破了漫长的沉默：“海嘉，张叔我十分心疼你，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把你当自己的孩子一样”。“我和你父亲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什么艰难困苦都经历了”，说到父亲张叔哽咽了。“我们在战火中，一起挖战壕，清理战场，躲过了多少枪支弹炮活了下来，没成想如今老郭… …”。

“张叔心里边难过啊”，他忍耐不住，已是声泪俱下。

我将手帕递给他：“咱们走吧，张叔？”，“离开这，回中国”。回家乡，回千里之外的祖国。

他停了抽泣，渐渐平静下来，垂着头在思虑我刚才的提议。

他深深吸了口气：“也是时候回一趟家了，好，咱们回中国去”。

像一个游子一般，日日夜夜都在思念，才会将话说得这么轻巧。

归国打算已经决定好了。张叔将店面出售的消息发布到了华人圈里。另一方面，我去了德国的出入境管理局申请护照。张叔带我去了中国驻德国汉堡的领事馆，为我申请中国的入境签证。我们一边等着门面转让的消息，一边等着签证的下发。

冬季的严寒笼罩着整个德国，汉堡也不例外。室外太冷，我加了一件短毛衫在里边，又裹了件大衣。准备去探望帕特卡默一家。临走前还是想去看看他们，而且圣诞节快到了。我准备了一些红茶和白糖，几个苹果还有一挂腌肉。将他们放进布袋。戴上了新买的贝雷帽，和张叔道了别，跟着人流上了电车。

下了电车，被猛烈的寒风刮的直哆嗦。哆哆嗦嗦十分钟到了浮诺力街，79号。正要推门进楼。里边来人将门打开，舒尔曼一脸惊讶：“海嘉，你怎么来了”。我看他一身行头是要出门去的，不答反问他：“夫人在家吧！你是要急着出门？”。

“先进来再说”，他给我让道，同我一起上了楼，语气夸张：“你来了，再急的事儿也得推到明天。”。这我面子可真大。

“沉不沉，我帮你”。

“谢谢，不用，马上就到了”。

帕特卡默夫人，见到来人是我，就上前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贝娅塔开心的拉住我的手不放，我摸摸她的头发：“你看，贝娅塔都长这么高了”。我向夫人称赞：“孩子的个头总是蹿的特别快”。舒尔曼在一旁偷乐，令我不解。帕特卡默夫人将我们引到壁炉旁坐下：“你也长高了，很快就会超过我了”。我才意识到自己也是个小屁孩，学大人样真是有点囧。帕特卡默先生还没有下班。我们四人围坐在壁炉旁，闲聊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