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O X JIN（2 / 2）

虚弱地捂着眼睛，长舒一口气。

竟然又做这个梦了。

金书颜坐起来，身上的睡衣都被冷汗浸湿，这一坐起来，凉飕飕得直叫她打了个冷颤。

下床重新换了件睡衣，再想入睡的时候，却又跟上次一样，怎么也不敢睡了。

金书颜认命地裹着薄毯又轻手轻脚摸去了书房。

小心翼翼打开书房的门钻了进去，一回身，却发现书房里有人，吓得轻呼一声，赶紧靠墙站着。

霍川听到她像是被吓到了，侧身打开了沙发旁边的地灯。

见是他，金书颜松了口气。

“怎么醒了？”他问。

金书颜轻咳一声，上前几步，才发现他喝酒了。

看茶几上那已经空了酒瓶，还有空气中隐隐约约的酒气，看样子还喝得不少。

原本不想跟他说做噩梦的事，此刻忽而改变了主意。

金书颜站在茶几边，“做噩梦了，不敢在房间里睡觉。”

霍川看了她一会儿，朝她伸出手。

金书颜上前握住他的手，随即被他轻轻一拽，跌坐到他腿上。

书房就亮着一盏暖黄的地灯，将整个氛围渲染得有些暧昧。

他靠坐在真皮沙发上，上身就穿了一件衬衣，扣子解开两颗，大概是因为喝了酒，人显得格外慵懒，声音低低地问，“上次半夜偷偷溜到书房来也是因为做噩梦？”

金书颜抿抿唇，别开视线，老实点头，“嗯。”

顿了片刻，“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做同一个噩梦。总梦见自己被人拿绳子勒着脖子，每次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虽然知道只是一个梦，但是说起来，金书颜还是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喃喃自语，“可能是因为之前被人掐过脖子，留下阴影了。”

她顾自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霍川在听到她的话之后，脸上蒙上了一层寒霜。

只不过在她转头看过来的时候，顷刻间冰消雪融，春暖花开。

霍川掐住她的腰将她举起来一点，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让她分腿坐在自己身上。

金书颜看看他，又低头看看自己，再一抬眼对上含笑的眼，脸又烧了起来。

想下来却动不了，微微窘迫地低头。他伸手过来，勾起挡住她脸的头发别到耳后去，随后手捧着她的脸，“只是梦而已。”

“……嗯。”

须臾沉静之后，金书颜抬头，“霍川。”

“嗯？”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今天怎么了？”

从在洗手间遇到凌霄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不说之前那些，回来之后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喝闷酒就很反常。

霍川目光微微一闪，“吓到你了？”

金书颜摇头，认真地说：“是担心，我担心你。”

心弦被这句话拨动，霍川目光深深地注视她半晌，随即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两个人身体紧贴。

良久才低低道：“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金书颜动了动，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着，“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你的事，我好像都不知道。”

霍川喉结轻轻滑动一下，“你有没有好奇过小辙为什么叫我哥？”

“嗯。”金书颜点头。

这个她还真的好奇过。

“我跟小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才十六岁。当时我们都去了同一个地方攀岩，住进了同一家民宿，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小辙是跟着他哥一起，同母同父的亲哥。”

“大家留了联系方式，因为住得不远。小辙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帮他庆祝。”金书颜静静听着，发现他说到这儿的时候，声音里罕见地带着温柔的笑意。

她倒是没有想到霍川也有会去凑热闹的时候。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想象一下，那应该也是很温馨的，她忍不住笑了笑。

他忽而停了下来，等再开口的时候，声音的温柔不复存在。

“几年前，小辙他哥死在凌霄手里。”

这句话冲击力太过强大，金书颜下意识想坐起来，却被他牢牢抱住。

他抱紧了她，继续道：“他哥临走的时候，把小辙托付给了我。小辙之前一直都是叫我霍川哥或者川哥，从来不会简简单单地叫哥。因为他有哥哥。”

金书颜的心口忽然泛开密密麻麻的疼痛。

脑子里全是每次顾辙叫霍川哥时的画面。

想起顾辙笑起来无忧无虑的样子，还有今天他那冷漠无情的样子……

哪有什么无忧无虑，只不过是把伤痛难过都藏起来了而已。

鼻尖忽而泛酸。

“所以当看到你跟凌霄在一起的时候，我脑子里全是很疯狂的想法。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让我拿着枪威胁你，也想让你亲口说以后再也不会见他。”

可是又怕反而将你越推越远。

感觉到他的不安，金书颜心尖轻轻一颤，将他推开一点，坐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道：“我答应你，以后不会见凌霄。如果万一不小心遇见，我一定会躲得远远的。”

霍川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一圈，一身叹息之后，伸手将她重新抱回怀里，“嗯。”

离他远一点……

不然我会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