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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番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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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侧脸枕在她肩头,眺望窗外花木,微微一笑,“去城外那间别院小住几日如何?就是咱们初遇的那间别院。我想带昭昭和亨儿去看看咱们定情的地方。”

阮攸宁啐他一嘴,“还定情的地方呢,分明是你单相思,不害臊!”

苏砚笑意转浓,灼灼凝睇于她。阮攸宁面庞红红,瞋他一眼,垂首往他怀里拱,心思早已飞出宫墙。

***

阮家别院,几年前因卫国公辞官离京,已转手卖于他人。苏砚回京后,又买了回来,成了他的私人小院。因帝后鹣鲽情深,这间别院也被民间奉为姻缘圣地。

砚皇帝是个慷慨的皇帝,很乐意将自己的福气分享给他的子民,遂开放小院,准许大家进来祈福。

一时间,这座寻常院落的人气,竟比帝京所有月老庙加在一块还要高。而帝后初遇的那座桥,更是被戏称为“连理桥”,桥两侧的木阑干挂满了写着心愿的红丝带。

昭昭早就想去看看,这日特特起了个大早,催着滴翠给她穿衣梳头,大口大口进了早膳,就颠颠跑去寻阮攸宁。

亨儿却是个不爱闹腾的,被奶娘抱来时,手里头还捧着本书,“玩物丧志,亨儿还有课业没完成,就不配父皇和母后出宫游玩了。”

阮攸宁知道他一向以自己父皇为楷模,不愿输给他,便日日读书,严以律己,别家孩童还在父母膝下承欢,他已经开始学做一名合格的帝国储君。

阮攸宁心疼不已,没好气地瞪向苏砚。都怪他,把她的宝贝儿子拘成了书呆子!

苏砚挑了下眉,表示自己愿意接受她批评,但坚决不改!慈母多败儿,她既做了那慈母,自己就得扮那黑脸,好维持住天平平衡。

不过这回,他还是松了口,抱着儿子去到角落,说了几句悄悄话,亨儿便眉开眼笑,将书小心翼翼交还到奶娘手中,迈着小短腿跑去牵姐姐的手。

阮攸宁瞪圆眼睛,儿子的倔脾气她还是清楚的,三言两语根本糊弄不过去,他是怎么做到的?

苏砚戳了戳她脸上的软肉,眨眨眼:父子默契使然,就是这么做到的。

哦!

***

别院内的管事为迎圣驾,早在半月前就将小院封闭,谢绝所有访客。锦衣卫调来一波人马,将小院看护起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路上负责保护圣驾安全的,是阮羽修。

当初的莽撞少年,如今已长成了稳重将军,青涩褪去,五官越发英挺,但因其长相随母,刚硬中也不乏柔和,最是受大姑娘小媳妇欢迎。

但有一点始终未变……

“阿姐,她们作何又拿香包砸我?我今日明明都保持微笑,不让自己看着太凶,怎的还要挨打?”阮羽修真诚而专注地苦恼着。

阮攸宁与苏砚交换了个眼神,默契转身,各自牵着一个小人,跨进别院。

这么多年过去了,无论外头风云如何变幻,这间别院依旧保持原貌,让人恍惚怀疑,或许他们才刚刚遇见彼此,故事还没开始。

苏砚这趟出宫,口头上说的是带孩子们出来踏青,肚子里打的却是远离朝堂烦忧,和阮攸宁享受二人世界的主意。

为此,他不仅把随行宫人太监都拦回宫里,还特地把云游在外的谢浮生和南茵揪回帝京,跟阮羽修一块,帮他看孩子。

两个小家伙也是天真,被自己亲爹卖了也不知道,到了一处新地方就高兴地到处乱跑,精力体力怎么也用不完,听说后山新建了个猎场,眼下正适合围猎,便一左一右挂在苏砚手臂上,哀哀央求他,让舅舅和谢叔叔带他们去玩。

苏砚蹙眉,煞有介事地左思右想,艰难地点头应允。

两个小萝卜头生怕他反悔,扭头就跑,殊不知某人脸上早乐开了花,反身就去忙自己的计划。

阮攸宁刚到别院就嚷着困,先去厢房里小憩。结果一憩,就把天给憩黑了。

起身唤人,没一个回应,她心生疑窦,下榻推门进去。

夜幕低垂,院子竟未掌灯,门口鹅软石小径上却多出了一排红蜡烛,昏黄光点串联成线,延绵不绝。

她扬眉,沿着蜡烛信步走去,到了连理桥,见到了湖面上,撑着乌蓬船等她的砚皇帝。

明月高升,清风徐来,连理桥上红丝翩翩,他轻衫缓带地立在船头,脚边点了盏羊角灯,别有一番况味。

“阿鸾可想游湖?”

阮攸宁心弦微颤,忽想起二人从前在芷园泛舟之事,笑着递出素手。

“皇帝陛下今日怎如此有雅兴,竟也操弄起这些来了?”

她有意揶揄,苏砚笑了笑,正面接住她的话,“能博美人一笑,做个昏君又何妨?”

阮攸宁瞪他,又小鸟依入他怀中,仰目便是漫天星斗,和星光中灿笑的他。

“阿鸾,这几年拘在皇宫,苦了你了。若你喜欢,咱们每年都出来走走,可好?”苏砚亲了亲她鼻尖,“鸾鸟是自由之鸟,本就不该被困在一个地方。”

阮攸宁嘴角慢慢扬起,心头暖洋洋。原来自己的苦恼他都看在眼里,此生能得这么个知心人,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但她嘴巴依旧很硬,“哼,怪道六郎当初给我取这么个乳名,原是早就打起歪主意了,啧啧……”

这回轮到苏砚语塞,“什么乳名?”

阮攸宁一愣,见他是真不知道,便将阿娘同她说的故事告诉他。

苏砚听完,着实呆了一呆,昂首望月,渐渐回忆起来。

那时他还小,瞧见一个五彩斑斓的小东西,在高楼上忽隐忽现,就以为是仙鸟。童年一次奇遇罢了,他也没放心上,而今想来,也许缘分,早在那时就已经定下了。

果真妙不可言。

他垂眸凝视怀中美人,心底柔化做水。他的小仙鸟,半路迷失方向,兜兜转转,终于还是回到了他身边。

湖面倒映出忽明忽暗的灯光,和二人相拥的身影,不知不觉,便一块瘫坐下来。

“为夫眼光独到,自小便如此。”苏砚一点点欺身压下,咬着她耳垂低笑道。

阮攸宁心跳咚咚,觑向乌篷外,既害怕又期待。

船在湖心摇曳,风早已停歇,水面却荡起粗粗细细的涟漪,一记接一记,似无止尽。

岸边,昭昭趴在草丛里,指着小船不解道:“父皇和母后在干嘛?”

学识渊博的亨儿探头张望,“母后爱吃鱼,父皇这是在给母后钓鱼呢。”

昭昭恍然大悟,盯着船底下大圈大圈的水纹,舔舔嘴角,“还是条大鱼呀。一定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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