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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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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句话就露馅了,”严素音嘴角撇了撇,“你妈三言两语就把我的过往给你说了个底朝天是吧。”

“小姨不高兴?”申屠安很会讨巧,立马憨憨地道。

“哪有,时间是最好的医生,再大的伤痛也早该医治好了,”严素音抬起手掌,伸过去就拍了一下申屠安的头,“别装出一副傻吧啦叽的憨样,不习惯,也很不适合你。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起别人的感受来了?”

“什么叫别人呀,你能跟别人比么?我不过是在你面前表现出了我的本性罢了。”申屠安嘟了嘟嘴。

“哎哟喂,还会嘟嘴呢,真可爱,哀家甚是欣慰。”说着严素音的手就掐上了申屠安的脸。

“我本性就给你一人看哈,可别拍下来乱发。”申屠安拿过湿巾狠命地擦了擦被掐的地方。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这让哀家憋得多难受。”严素音见外甥把脸皮都快擦破了,恨不得再拍坨狗屎在他脸上,臭小子,我一双手也是精雕细琢仔细保养的,又不是刚从下水沟掏地沟油回来。

“我不管,憋不住也得憋。”

“你那名不副实的亲妈言辞间没诋毁本宫光辉形象吧?”严素音挑眉道。

“没有,严真人一词一句说的都是姐妹情深,”申屠安停下筷子,正儿八经地道,“不过让我好奇的是,她对你吹笛子的特长倒是特别有印象。”

“还没去道观授箓呢,什么真人假人的,”严素音把杯子里剩下的酒一口给干了,抽过纸巾擦了擦嘴道,“你妈是从小听着我笛声长大的,哪能不印象深刻,无论我吹什么,她都知道是什么曲名。当然,我这免费的唱片播放机也给她娱乐了二十多年。”

“小姨,重新捡起来呗,多好的技艺啊,荒废了多可惜。”申屠安劝道。

“没那个雅兴了,也没那个心思,有时间多研究几份菜谱才有意思。”严素音淡淡地道。

“刚说的音乐学院毕业的伊剑平学的是笛子吧?”申屠安突然问道。

“不是,他是戏剧影视专业的,以前学过钢琴,跟你一样,”严素音看了看申屠安,轻笑道,“拐弯磨角的绕一大圈,是不是想听我吹笛子?”

“嗯。”申屠安叭儿狗似的赶紧点了点头。

“你可没你妈那待遇,想听得付费。”

“没问题,一首多少?”申屠安笑道。

“看难易程度,等我买了笛子回来再说吧。”

“不会吧,你一个笛子专业的,连根笛子都没有?”申屠安大惊小怪的。

“谁说我是笛子专业,我是生物学专业的好不好。”严素音丢给外甥一记白眼。

“明天去买?”申屠安趁热打铁,“你没空去我替你买来。”

“别,不是我小瞧你,你一个从没学过民乐的人还真是选不来,虽以为贵的就好,主要还得看竹子的材质,你识别不了。”

一条叫明江的河流穿城而过,把市区隔成南北两个片区,城南是老城区,有东城、歇马、玉湖、钱后、御碑、古越、西城七个区,城北是九十年代末才开始开发的,市民习惯性叫新城区,其实新城区内有江上、九姜、卫家堡三个区,星罗公司在卫家堡区,申屠安严氏姐妹住的别墅在九姜区,而申屠安的爷爷申屠毓祯住在城南的中心地带玉湖区。

玉湖区马路窄人流量却大,轿车和一旁的自行车并排缓行跟情人散步似的,后面的电动车鸣着喇叭此起彼伏催着前面的车,一逮着机会就嗖地钻了过去,轿车时不时的还要停下来给拄拐杖的坐轮椅的让道。

严琼音从公司出发,在城里兜兜转转将近一个小时才驶进申屠毓祯所在的别墅区。小区有些年头了,树木成荫显得路灯特别昏暗,外院墙上的外漆大多斑驳剥离。虽然周边环境嘈杂,但由于用来隔离闹区的树木花卉栽种了好多年,都成了树精花妖,隔音效果明显,倒让别墅区闹中生静。

“今天难得吃了顿舒服的,天天一人吃饭,跟坐牢一样。”饭后,申屠毓祯叫家庭护工泡茶招待严琼音。

“是啊,一个人是有些寂寞,爸每天不如约些老朋友去外面吃,热闹。”严琼音看看整栋楼内,楼上楼下就只有老人家和几个护工保姆。

“谈得来的老朋友大部分见马克思了,剩下的还都在医院长住呢。我看还不如去养老院算了,人多,也热闹。”申屠毓祯唉叹道。

“爸这话说的,别说公司还得靠你远程把控,就算你撂下公司不管,大哥二哥也不答应,你去养老院我都觉得跌面子,更莫说他们了。”严琼音笑道。

“我要去哪管他们答不答应,一年到头也没见他们来过几次。”申屠毓祯抱怨道。

“大哥行动不便,二哥人是国家的,身不由己,您老就体谅下吧。”严琼音宽慰道。

申屠毓祯膝下有三个儿子,四个孙子一个孙女。大儿子申屠正心,十几年前瘫痪,以轮椅代步,生有两个儿子,分别是申屠静和申屠定,申屠静两年前因意外而离世,申屠定就是永安食品现任的董事长。二儿子申屠格物,是在国家科研部门搞研究的科学家,生了一对龙凤胎,女儿申屠映兰和儿子申屠明都已在国外定居,因申屠格物所在的部门比较神秘,研究项目涉密性较强,与儿女的来往都受到严格的监管,所以基本上是断了申屠毓祯这边的路。三儿子申屠致知,也就是申屠安的父亲,十几年前已去世。

“拚死拚活创下个公司,说起来子孙也不少,本以为年纪大了能好好享享福,却没一个能替我分忧的,八十多岁了还要去公司坐镇,逢年过节人家家里热热闹闹,我这冷啾啾,一说都假惺惺给钱给物的,我是缺那几个钱的么?他们要是肯回家,我拿车装钱给他们都行。”申屠毓祯越想越憋屈,话匣子一打开止都止不住,想是平时也没个贴心的人过来。

“现在公司有定儿掌舵,您老可放心了。”严琼音安慰道。

“我看悬,不是那块料。”申屠毓祯无奈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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