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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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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需要我谢谢你的夸奖吗?”言不周一点都不信展昭的言辞恳切,谁信谁傻,她才不是手上抱着的年月半。

年绯被包拯夸了一句长得不错就心情明媚了起来,像是得到了新家最高领导的肯定,再也不见半点因被主人放鸽子半月有余的郁闷。这会已经兴致勃勃地观赏起汴京的景色,完全不在意身边的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从开封府走向大相国寺,需从皇城的西侧向东侧穿过御街,宣德门前的这一片热闹非常。即便前不着午饭点后不到晚饭点,但各类吃食店铺的香味仍是不要钱似地往外飘,时不时有一边闲逛一边吃着风味小吃的人经过。

“管管你的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言不周抱着年绯纯粹是给展昭留面子,想御猫身着官服抱着一只毛团子,如此形象有失开封府的威严。

之前包拯建议定制一条牵狗绳,尽管一根绳子不一定能拴住年兽,但真要抽空将此事尽快安排上了。

展昭可不敢耽误及时告诫了年绯一番,唯恐言不周一不乐意就把毛团塞给他。虽然让他抱着年绯也没什么为难之处,但能免则免明天出炉新八卦——惊爆那只扒着御猫不放的小肥狗。

“月半是在馋小吃吗?这会流口水,是预见到之后换地方住必会适应不良而胃口不好。这样的话,到时候就要安排上清淡的吃食,不能见荤腥油腻了。”

年绯听到这话下意识地伸爪子,后知后觉地发现它根本没有流口水。

它到底错什么了?不就是顺着幼崽的本能容易饿,想吃花花世界的美好食物,为什么两个人互怼时要牵怒于它。

没人安慰年绯,在它努力克制对美食动心时,两人经来到了弄花茶馆。

女老板姓花,三十多岁,风情正好。

“两位想打听元宵那日的情况?那天循了簪花会一贯的聚会惯例,茶馆不接待男客。至于你们说的那三位,我没有特别的印象,来的都是美人,乱花渐欲迷人眼,我被迷得失了方向。”

这话说的真好听。

言不周暗中捏了捏年绯的肚子,示意它打起精神快些闻,一路抱着它出来可不是为了遛狗。

尽管是有些强妖所难,距离元宵已经过去了十三天,还要年绯闻一闻此地有没有杨慈三人来过的气息,但死马当活马医,查了总不不查强。

花娘子看着一只毛团跳下言不周的怀抱,它开始在店里转了转去,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两位大人,这团子是开封府的新侦查犬?”

“花老板说说元宵那天的聚会内容吧。”展昭不苟言笑地转移了话题,“方便的话,给我们提供一份与会者的名单。”

“是有签到的名册,但也不是所有来的人都签到了。每次聚会都会有新面孔加入,是朋友的朋友之类的。还有一些路人逛街经过起了兴趣就进来了,我也不好强制她们留名。”

花娘子识趣地没再笑年绯的身材压根不像侦查犬,她取出了一本名册,会在这上面留名的人多半都有经常出席的想法。“在茶馆里的聚会一般都有一个明确的主题,有时说怎么编制花冠,有时说怎么延长花饰的花期。十五那天,说的是如何更好的使用假发。”

“这年头就卖假发了?”“很多人用假发吗?”

言不周与展昭皆是一愣,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两人都没接触过这一块。

言不周一直在奔忙的路上不得停歇,没闲下来换回女装逛各类首饰铺子。至于展昭江湖经验再丰富,但那也不涉及女子梳妆的具体过程。

花娘子见状又笑了,是给两人稍稍普及了一番,“两位该不是以为那些漂亮的发髻都是真发梳的?即便头发护理得不错,但也不足以满足所有繁复的造型。假发古已有之,远的不说,就说前唐爱把发髻高高竖起,一个人的发髻里用到部分假发实属平常。”

假发一开始是用旁人的真发制成。从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但是穷人为了活着剪了头发去卖也是常有的事情。

真发做的假发售价高,自然也就不普及。大宋流行的假发髻是并非真发制成,而是一种黑色丝线。

“你们看着这几个都是假发髻。别小看一个简单的假发髻,想要用好它以假乱真,如何梳头、将假发髻放在何种位置都很有讲究。

而且每个人的发质不同,有的光泽有的干枯,更要选择与发色相近的假发髻。元宵节那天探讨的就是这里面的学问,有好些擅于此道的高手都不吝分享。”

言不周拿起一个假发髻,此物的取材比公孙策编制的假发绳更能以伪乱真。果然绝不能小看任何人的智慧。且说出现了假发髻,是否能够揣测一下行凶者剥皮的动机。

“花老板,你有没有遇到谁,看不起用丝线做假发,而讲究推崇一定要中真发制造假发髻?”

花娘子想着摇了摇头,虽然她提供了集会的场地,但由于她并不喜欢顶着重重的一团头饰,并未太关注假发髻这一话题。

“这事就不好说了,我听得不仔细,没留意这一点。不过,聚会上没有发生争执,即便有人对真发有偏爱,应该也没强硬地表达她的观点。我给你们一张名单,去问问那天聚会的几位主讲人,她们也许知道更多。”

这一边花娘子写着名单,而展昭已经翻查了整本签到名册。虽然不见杨慈与顾夏的名字,但找到了名册上孙萍的签名,后面有备注是来自封丘县。如果查实不是重名,那么这就是被杀害的孙萍。

如此看来,三位受害者在元宵当日来过茶馆的可能性极大,换言之,凶手也很有可能在那天的集会中。

年绯转了一圈没有闻到三位受害人留下的气息,但在一个座位边闻到一丝淡到它也不能确定的气息,正是来自于它跟丢的那团祟。

“汪?”年绯还在犹豫不定,忽而转头看向店外,竟是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拔高声音吼叫起来。“汪汪嗷——”

『快,那只祟出现了。』

这句话不经翻译没人听得懂。言不周与展昭却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小肥妖平时不太靠谱,但绝不会没有缘故地乱吼。

两人没追几步则见年绯气愤又无措地站在路中。年绯茫然四顾,却没能再捕捉到祟的气息。

之前年绯就提过为什么会跟丢祟,即便年兽对祟的气息比对其他一切食物都敏锐,但祟是少见能藏于人身,半点邪气都不外露的阴物。

都说小人作祟。

祟一旦躲藏到阴暗的人心里,则如鱼入海难觅踪影,或该说此两者本同出一源何谈再分彼此。

言不周抱起了年绯,刚才那一瞬,她也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凝视感。那目光看得是茶馆大门方向,可是这种气息一下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一炷香之后,三条街开外的暗巷。

有一个女人终是停下快速疾走地脚步,气喘吁吁地倚靠在石墙上。她的脑海里响起一道破口大骂。

『人间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要硬闯!潘蕴,我警告你,离那个青衣服能多远就多远!

你感觉不到,我感觉地到。那只年兽一口就能吃了我,更不提那个人像是一照面就能让我魂飞魄散。你弄女人的头皮就好,别惹到阎王头上。』

被训的潘蕴却痴痴地说到,“真好看,她真好看。我不知什么阎王,但你不觉得如此绝色扮作男装太浪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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