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 ..(2 / 2)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才将他当时的想法交代了出来。
林卷听完,心里又是气又是好笑,但同时,也是忍不住的心疼,原来当时,心内惴惴不安的,也不只是他一个人。
严歇忱同样也在惶恐,同样也在猜测他的心思,同样也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嗔痴喜怒。
但幸好,彼此之间尚还不算晚。
林卷觉得过往已逝,再悲再苦也是昨天,而且哪一段正果的修成会不经历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为之波动的喜悲呢。
但以后却是不能了,严歇忱给了他勇气,他也得让严歇忱有足足的底气,所以他先同严歇忱解释了一下他当时的想法,而后又问“你知道你刚才如果说不是,我会说什么吗?”
“怎么可能说不是!”严歇忱立刻反驳,随后又发现自己这样的反应过于激烈了,于是赶紧问,“说什么?”
林卷侧过身看着严歇忱,眼里笑意弥漫“我会说,不是我也不在乎,但我要缠着你,因为我好喜欢你,全天下最喜欢你。”
严歇忱揽着林卷的手猛地一收,但又因为害怕弄疼他又急急忙忙地松开了。
严歇忱往日里其实总是会默默衡量林卷对他是否有感情,每每只要一想到林卷真的喜欢他的可能性,就总是忍不住笑得比谁都欢快。但却是没有真正想过要强求这一天的。毕竟他知道这是奢望,既然是奢望,又怎么能要求他成真呢。
可现在真的成了真,严歇忱却意外地没觉得有多么不可思议,就好像他意识深处,也始终期待并相信着这种苦心人天不负的圆满结局。
但开口的时候声音却还是忍不住颤抖了“宣帙,谢谢你。”
谢谢你的喜欢,为我这一生又多加了一抹天光。
后来林卷又主动将他这两日的去向交代了一遍,他俩这番突如其来的剖白才算结束。
直至之后上了床准备歇息,心尖尖儿上的人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林卷才后知后觉地冒出些不好意思来,觉得适才真的是太大胆了。
所以他赶紧闭上眼睡觉,想着看不见就好了,等明天就好了,到时候肯定就不尴尬了。
不过因着他白天睡了一天,这会儿他实在清醒得不得了,林卷装不下去,于是就偷偷睁了一只眼睛,想要看这严歇忱睡觉的模样。
不想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严歇忱依旧灼灼的目光里。
林卷心头一颤,蓦地便忆起了他刚回来时严歇忱那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林卷此前是绝不敢托大的,但此时却敢自信地想,这肯定是因为他不在的原因。
他念及此,心头一下子疼得厉害,林卷这会儿便实在顾不上其他的了,一下子扑进了严歇忱怀里,紧紧搂着他轻声保证“我不会走的,我们睡觉好不好?”
严歇忱下巴抵上林卷的发心,闻言终是闭上了通红的眼睛。
他们这一觉睡得可谓是天昏地暗,再醒来时林卷都有些不分今夕何夕,他戳了戳身边依旧紧搂着他的严歇忱,哑着声音问“什么时辰了?”
严歇忱几天没睡,所以这会儿也才刚醒,他偏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回“午时了……”
林卷一听这个顿时翻身坐了起来,有些惊恐地看着严歇忱“你今日不是要上朝么?!你就这样翘了?”
“有你还上什么朝啊。”严歇忱又把他拉下来抱着,竟是准备再眯一会儿的样子。
林卷有些不好意思,但却是没有推开他“哎呀,你别这样。”
严歇忱闭着眼睛笑了下,随后才解释“真没事,本来今天就告了假,不打算去的。”
“你为什么告假?”林卷抬头看着他。
不过严歇忱闻言只是在他脑门儿上亲了下,没有再解释了。
但林卷却是突地明白了严歇忱的未竟之语——他不见了,严歇忱分身乏术,自然无法兼顾朝事。
林卷想到此处,虽然知道很不应该,他也该为自己的考虑不周检讨,但他就是很高兴,因为严歇忱真的很在乎他!
林卷偷偷地笑了一下,也识趣地不再追问。
后来他见严歇忱竟似是真的要再睡一轮儿的样子,他怕他晚上再睡不着,所以就还是拉着他起床了。
林卷不好出现在别人面前,虽然严歇忱说了没什么,但林卷还是觉得不要去添这些麻烦,所以午饭都是在房里吃的。
吃完之后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又想着此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就趁着白天拉着严歇忱出去了。
他出去的时候也很小心,没叫人发现他的存在,一路上也都待在严歇忱的马车里。
直到了城郊目的地,他方才现了身。
严歇忱看着周围荒凉又略有些阴森的环境,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问林卷道“宝贝儿,你……来乱葬岗干什么?你别告诉我,你还在这儿办过事儿?”
林卷被他喊得老脸一红,但此时这氛围却是容不得他多计较,于是他也没说什么,只用手指比着,有些心虚道“一点点,一点点。”
“就打扰了一位……一具尸体。”
他说完见严歇忱一脸无奈,于是忍不住鼓了鼓腮帮,瞪着他说“所以我这不来赔罪了么!”
严歇忱赶紧告饶“好好好。”
随后两个人就紧挨着一道儿进去了,幸好林卷当初胆子小,没敢太往里走,只在外围搬了一具新鲜的,所以这会儿他们也就只往里走了一段就在原地停下,林卷拿出纸钱香蜡,烧的时候也好一顿念念叨叨,但是过程却是十分迅速,毕竟他也不想在这儿多待,真的是浑身都麻麻的。
烧完之后林卷起身,推着严歇忱的轮椅立刻就想走。
但在转身之时余光一瞥,有什么东西却蓦地晃入了眼帘。
林卷心头一顿,到底还是转了身,朝他适才所见的地方走了去。
严歇忱在身后看着林卷径自前行,也没制止他,过了一会儿之后,只见林卷在原地蹲了下来,手上也似是从地上捡起了什么。
严歇忱随之行了过去,到了近前才发现他手里捡起的是一块儿石雕,上面还歪歪扭扭地刻了什么图案,像是什么信物的样子。
林卷拿着看了许久,目光里有些晦暗不定,最后他方才开口,语气有些沉沉“这是麓山书院的手持信物,书院里的学生都有一块儿。”
“这块儿是郑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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