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2 / 2)
玉辟寒敛容笑道:“公子温厚,必然福泽绵长。”他笑中有一种阴阳怪气的嘲弄。
谢微尘不予回应。
三人一起和谐地吃完早饭,玉辟寒启程离开,再没提过朱乔一句。
她回到后院,匆匆从厨房拿了一个冷硬的隔夜馒头,慰劳饥肠辘辘担惊受怕一夜的自己。
“天庚子,”明水见到她惊喜地走过来,上下左右地看看她,抚着心口问道:“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朱乔一顿,摇头,平淡问道:“你昨晚怎么样?”
明水努了努嘴,道:“酒窖有条密道,我听到动静就从那逃了,然后听说你被抓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说着觑着她的神色,朱乔仍和往常一样面色平静无澜,教人摸不透。
“楼主抓了你,没把你怎么样吧?”明水问。
朱乔紧闭着唇,唇上起了些白皮。明水探到她气息不如以往强劲,便听她低声道:“打了一掌,夺去许多内力。”
“留了一命已经很幸运了,你要是因为我出了什么事,我会内疚一辈子的。只是过几日就要比试了,在这个关头受伤……”
明水眨着眼睛,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掩唇低声道:“这是我特意给你带出来的破杀,有它你一定会没事的。”
她内力猛增,想必已经喝过破杀了。
朱乔思量片刻,接过来揣进袖中,道:“多谢。”
她偷酒未遂被宋天霖亲自逮到还完完整整回来的消息传遍了春雨楼,除了明水没人和她打交道。
她依旧不分昼夜地在暗房里练功,正阳掌共有五重,她刚刚练至第三重,似乎遇到瓶颈,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
玄古派的武功极易入门,但大多数人练到第二重便已很吃力,更不用说第三重了。
其实也有她自己的原因,朱乔心知肚明,也不执着,将从前习过的各派功夫拿出来一一拆解疏通。
也许是吃了冰椿子的缘故,功力增涨得比从前快许多。
一片暗流涌动的窒闷中,迎来了春雨楼第一次比试。
她的对手是排名第一的楼奴,这么巧的事,一定有宋天霖的授意。
比试这一天没有大张旗鼓,虽说是点到为止,但都会下死手。
比试地点由位次高的楼奴选定,吃过午饭休息了会,朱乔来到河边一个小渡口。一只空无一人的小船停在狭长河道的中央,对岸是青瓦白墙的参差人家。
第一的楼奴是个粗壮的男子,想来轻身功夫不太行,才选了这样空荡又逼仄的地方。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一个大汉双手抓着流星锤走来,脚步沉重。头皮秃了一块,一道粗疤蜿蜒到黝黑粗糙的脸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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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众楼奴纷纷比试完了,听说这边还在打,便都聚集过来围观。玲珑与谢微尘也来了。
只听劲风阵阵,两人还在酣战。地上有几个被流星锤打出的大坑,小渡口的木板颤颤巍巍地要支撑不住。流星锤呼呼旋甩,势头虽大,却没一下能打中,人已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朱乔以逸待劳,趁他稍歇时直取要害。他横拉铁索挡在身前,却不料朱乔这一下只是虚晃,她一手勾住铁索,一手短剑刺向他头脸。他仰头提锤慌忙闪避,同时欲出脚,朱乔却更快地踢中他膝盖,再是屈膝一顶他胯间。这一下看得许多人双腿一紧。
任他再铜墙铁壁,也被踢得惨叫一声,勃然变色。朱乔趁机夺过流星锤旋身离开,像他先前那样挥舞。这流星锤虽重,她倒也舞得趁手。
一把甩过去,那楼奴竟徒手抱住狼牙锤身,大喝一声,倒拔杨柳般连着锁链将朱乔提起来。
朱乔一惊,悔不该轻敌失策。他恼怒之下更是力大无穷,一下将朱乔扔进水中。泼喇一声水花四溅,朱乔拼尽全力抱着锁链一扯,双手磨破,终于将他也带入水中。
楼奴挣扎着扑着水面,然后被水下的朱乔扯下去。骤然风平浪静,众人都屏息盯着平静无澜的水面,这回定将分出胜负了。
时间久了,每个人都有了不同的心思。玲珑看向谢微尘,他微蹙着眉,翻掌欲查探一番。
忽闻一道声响,有人破水而出,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后盈盈立在船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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