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安·USJ(1 / 2)
我和死柄木离得太近了。
他如今做出一副统领天下的姿态,声音却依旧懒散:“看啊,胧月。”
“——我来履行诺言了哦。”
几个月前,在line上,这个少年说下次见面一定要杀了我。
如今,他来履行诺言了。
“是呢。弔君你一向信守诺言……这次也不例外啊。”
我侧过头,将少年的面容收入眼底。
死柄木浑身上下都是断手,其中一只盖在脸上,遮住大片眉眼,只留下一双眼睛。
他随意地转了转伶仃细弱的腕子,抬起手,像个好朋友一样按住我的肩膀。
我的左肩碎裂了,脆弱的身躯化作浓黑的粉尘,血肉翻涌出来,骨头也破碎。
“差点忘了。”他甩了甩手,无谓地说,“单凭这样是杀不死你的。”
我笑起来,没有理会地上我狰狞的血肉,水银包裹了肩胛骨,只是一瞬的时光便重新复原。
“弔君,你杀不死我。”我轻笑着说。
“啊,我杀不死你。”
死柄木赞同地点头,眼中一瞬弥开冰冷,仿佛细雪压下枝头。
他今天虽然也是这副任性的样子,但我却能察觉出他此刻格外冷静,因而握紧了拳头,轻声问:“那你想怎么做?”
少年脚尖微动,身体前倾,做出奔跑的姿势,“带给老师,做成「脑无」也不赖。”
“?!”
他冲向了相泽。
头脑没有反应过来,但身为兵器的身体比头脑更快。
在思考之前,身体就率先动起来了。
“——Fervor, mei sang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我咏唱出分裂身体的咒文,大片的水银涌过去,它们沉沉下压,扼住死柄木清瘦得凸出骨头的脚腕。
如果不咏唱咒文,我只能从发梢或者什么地方分流出水银,而这些水银是连接着身体的;反之,如果我咏唱咒文,则可以分裂出海胆状的一大团,无需控制,全靠自动。
死柄木停下了纠缠相泽的动作,他回过头,却能在侧头的瞬间避开相泽凛冽的拳风。
“脑无。”他淡淡地叫出怪物的名字,眸光依旧冰冷,“谁告诉你我是头目了?”
怪物随着他将将散去的话音自黑暗中显出身形。
大脑外露的漆黑的兽,它有庞大的身躯,鸟喙似的嘴,虬结的肌肉和狰狞丑陋的脸。
它伸出手,强壮的手臂锤向相泽消太——
我忍不住在心里骂道:草这是什么?666之兽?!
“相泽老师,快走!”
——千钧一发之际,是月灵髓液挡下了怪物的攻击。
这个怪物,死柄木弔叫它“脑无。”
月灵髓液的斩击挡住脑无,又将它痛击至地,我却不敢放松,因为始终觉得事情不可能被这样轻松地解决。
相泽的头发再度竖立起来,他发动了个性,想擒住死柄木,分出心神朝我喊道:“禅城?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去13号那里!”
“……来不及了。”我说。
脑无的巨力破开月灵髓液的钳制,身上的伤口也快速愈合,它转动着骇人的空洞眼珠,又扭了扭脖子。
——巨力、超再生。
死柄木被脑无拦在身后,朝我勾起一个笑。他说:“呐,胧月。”嗓音绵软,低柔又甜蜜,伊甸园之蛇在暗处吐出信子。
我故作镇定地稳住身躯:“什么?”
少年的目光随意扫过来,划过我摆出警惕表情的脸,良久,嗓音里也夹杂了玩味:“你背叛我,这是第二次。”
他的音调很轻:“你要为了英雄背叛我?”
我并非生来就是暴躁老姐,我是被时势所迫才搞成这个样子的。
比如现在我就很暴躁,还觉得很不对头。
我想说我是守法公民,守法公民就不能与敌人为伍。可是没有来得及说。
我还没有答话,死柄木却兀自摇了摇头,眼中结出冰霜,讽意绵延在话音里:“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没有用。”
自动防御自动索敌自动攻击……所有机能一并开启,水银铸成的膜状大盾抵挡住脑无挥来的拳头,不知何时又溃散了。
相泽老师的拘束武器困住死柄木又被挣开,黑雾出现在了死柄木身边。
灰蓝头发的少年嘴里说着“Game Over”,身体却飞速移动,手伸向藏身在水池中的蛙吹梅雨的脸。
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
这种情况该怎么办?杀死脑无暂且做不到,保护相泽老师却不是问题,那就杀死死柄木弔?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能做到什么?
自动索敌的银色飞沫奔涌而至,聚集成沉重的水银柱拍向死柄木,脑无的动作却比我更快,在我击中死柄木前拦在少年身前。
蛙吹、绿谷、峰田,他们三人也因此拥有了撤离现场的时间。
我也应该撤离,可是无论情况再怎么糟糕我都不会死,而相泽消太一个人敌不过脑无,我必须辅助他。
虽然很任性,但至少在我的保护下,相泽没有受任何严重的伤。
没有人知道乱斗会持续多久。
“已经没事了,因为我来了!”
——直到他来。
高壮的金发男人,他的脸上没有笑容。
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他没有笑。
欧尔麦特出现后,爆豪、切岛和轰也相继出现。
轰冻掉了脑无的半边胳膊腿。
“……退后,焦冻君。”我抬起手臂拦住正欲上前的少年,“我刚才也卸了他的双手……可是又长出来了,就像现在一样。”
脑无重新长出粗壮的肢体,我困住他,给欧尔麦特一个反击的时间。
“多谢你了,禅城少女!”
英雄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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