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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月酱绝赞观光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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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能隐隐窥见,屏幕前的少年露出了如同猛兽狩猎时一般的森冷微笑。

“处理好了吗?”

爱德蒙问。

“嗯,一切都结束了。我已经交代清楚了。”我微笑着说,“胧月酱大胜利,可以准备去横滨了哦。”

未经世事、不懂得“分手”的真正意义的我,是真的觉得我处理得很妥当,而死柄木弔只是因为玩不成游戏而心生愤懑的普通少年而已,在我看来十分合乎情理。

……嘛,虽然等我真正明事理之后,就不觉得这件事处理得妥当、也不觉得死柄木弔的表现合乎情理了。

众所周知日本是个面积不大的岛国,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花不了多长时间。

我本来以为爱德蒙会带着我坐新干线,结果我的监护人有钱并且脱俗,掏了车钥匙要开车去横滨。

想来也是哦,这一次出差长达半月之久,爱德蒙带的资料和道具又多,坐新干线可能放不下。

我爬上副驾驶,坐到爱德蒙左边,一时间不知为何内心非常颓废,想要化作本体瘫成水银。

大抵我坐姿实在太没形象,爱德蒙放轻力道,曲起指节敲了敲我的头,说,“困了?”

“没有没有没有。”我摇头,“就是有点想变成水银在车里流。”

爱德蒙沉默了:“……”

良久他说:“你这样,恐怕会搞出汞中毒吧。”

我真诚地说:“我也这么觉得,所以还是应当放下心里的欲望。”

他笑了一下,俊朗的眉眼悠悠地一弯,凉薄的唇角含着的笑意极浅极淡,苍白优雅,勾勒出一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来。

“欲望。”

他带着这样的笑,反复咀嚼着这个字眼儿,一字一顿,温吞徐缓地念,欲望,よくぼう。

车停下来,他的睫翼微垂,盈出一种别样的风流淡漠。万般奢华斜洒,于是也就那样冷彻疏远,高华,静默,含着威仪,冽然端严。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睫毛一垂,笑意便敛去,又极似冻结三尺的冰凌。

似乎好多话都扼止在喉咙里,最后爱德蒙什么都没能说得出来,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气音是低沉的。

“人皆有贪欲,可欲望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说,目光探过来,竟然凌厉得像是逶迤游龙,“好在你是个小姑娘,一时半会不至于懂得这些东西。”

我说:“我觉得应该是,好在我不是人,不懂得七情六欲。”

爱德蒙又沉默了:“……”

又是一个半晌过去,他说:“……你说得对。”

似乎很真心实意,是在迁就一个头脑发育不全的小孩子。

日本这么小,横滨离东京只有三十公里,爱德蒙把车停好,带我走进精心安排好的新住处。

这一次仍然是公寓,爱德蒙说他经常要出差到横滨,所以前些年便买好了房子。

这个男人太贤惠,我有一些震惊。以后要是有人当我后妈,那她生活想必会非常美满,衣食住行都不用愁。

这些话我憋在心里没有说,因为先前看出来爱德蒙暂时不想谈恋爱,也没有心情成家。

好嘛,立业就成,不成家就是钻号王老五。更何况家里还养着我这么可爱的一个妹妹,爱德蒙怎么会忍心给我找后妈呢。

在我胡思乱想的这一段时间,爱德蒙又接了个电话,通话完毕后扭过头来看我,平和地问:“合作对象说可以带孩子去,你想去参观吗?”

我心说很好,你还真把我当弱智儿童了……不是,真把我当自己家孩子了,唉爱德蒙也不容易是吧,年纪轻轻生儿育女喜当爹……也不对,总之他还这样年轻就要养我这么个不省心的孩子,要是我还胡搅蛮缠要跟着他去工作那可就是令人发指了。

我当然不会干这种令人发指的缺德事,因我是个好姑娘,乖巧温顺贤良淑德。

所以乖巧温顺贤良淑德的我说:“不了吧,你工作怪累的,带孩子多费心,别让人家笑话。我出去转转吧。”

他似乎也很赞同,下巴隔着虚空微微地一点,动作是流畅华贵的,语声也清越,是兜转于舌尖的好听声音,“也好。”

新家的钥匙被我揣进衣兜里,我就这样重新走出门去。

爱德蒙没有开车,因为他要去的事务所就在公寓对面,一条街的距离。

仔细想想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事情想干,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干。但我不后悔脱离爱德蒙出门闲逛,因为如果我跑到他的合作伙伴面前玩手机岂不是显得更失礼……

我旁侧敲击,听爱搞事的天草先生说爱德蒙这一次的合作对象叫“武装侦探社”,侦探社的社长是个一看就很一丝不苟的男人,穿和服饮清茶,和风日式,规规矩矩。

话说回来,因为天草四郎时贞总是和我传授搞事经,所以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现在他搞事都想叫上我了。

当然我绝不会予以回应,因为我是个好姑娘,好姑娘可以为搞事的燎原之火添一把木柴,但绝不可以成为那一团火。

至于原因?当然是因为我是感动日本的孝心少女,不舍得让监护人伤心……对不起我开玩笑的,爱德蒙绝没有那般脆弱,我也绝没有这样一副好心肠。

一言以蔽之,行事小心翼翼是因为受制于人。爱德蒙是收养我的好心人,虽然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登记的身份到底是我哥我爸我爷还是我叔……这些都不重要,总之既然我想要依附他生活下去,首当其冲要做的就应当是让他省心,别后悔收养我。

禅城胧月的大脑是水银也是计算机,更是超级电脑,分析利弊根本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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