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eAlive(2 / 2)
我一边收拾书包一边想,雄英屏障这么多年来一直牢固顽强,今天又怎么可能被这样轻而易举地突破……多半是有人暗中帮忙吧,比如敌人什么的……
——比如敌人什么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顿住了。
我想起了被我忘却的死柄木弔和他的敌联盟。
但那玩意只是游戏吧……看起来还挺不靠谱的,死柄木弔比起敌人头头更像是失学少年,而黑雾则是他的监护人……黑雾先生是多么文质彬彬的一个人啊,死柄木弔虽然阴郁了点,但还不至于……
不至于什么呢?我抿起唇,想天命注定,万一他真是什么反派Boss该如何是好啊,这个疑似反派Boss的家伙还说下次见面要搞死我呢。
“禅城,有什么问题吗?”
一旁的轰焦冻看我静止了好半天,不禁出声询问。
我哆嗦了一下,这样才算是从想象的无尽海洋中脱出身来,对轰焦冻笑了笑,说:“没事,在想一些东西。”
“这样啊。”他了然道,缓缓站起身来问,“今天一起回去吗?”
“今天不行,我约了上鸣君出去玩。”我说。
少年愣了愣,脸上显出无措表情,神态里浸入一点茫然。他别过脸,让我再也无法看见那双异色瞳眸中的情绪。
“是这样啊。”轰焦冻说,嗓音依旧低沉,却不同于往日的清越,竟生出一点艰涩,逐渐晕染了声线,“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不明所以,傻愣愣地跟他说再见,再提起包时看见上鸣电气站立在我面前,他微微倾身,腰脊弯下来一点,飞扬的眉眼有着清秀的轮廓,那双明金的眼珠一转,话音也溜出喉间:“你想去哪儿?”
我安稳地颠了颠手中的包,再抬起手臂把包甩到肩后去,唇角弧度一提,挑了眉说:“你想去哪里?”
“哇。”上鸣电气没说他想去哪里,只是一味地感叹,“禅城你这样……”
我说:“我这样怎么?”
他流畅地吐出字音,也学着我的样子吊儿郎当地站着,“没什么,挺帅的,是合格的Gal。”
我隐隐有点得意,眉梢挑起来,说谢谢夸奖。
金发少年回过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眼睫垂下,阴影遮住那双流光溢彩的金色眼睛,再抬眼时已是清明,他笑起来,神态里拟了张扬,连带着面庞的轮廓也勾勒出少年风流。上鸣电气往门口走,边走边说:“那去游戏厅吧,正好可以让你看看我雄姿英发的模样。”
我点头跟上,却又想这个形容似乎不太恰当,因为打游戏着实不算什么能体现出他威武雄壮的运动,顶多显得他足智多谋,是个纵横游戏厅多年的老手。
到游戏厅的时候手机响起来,上鸣电气已撸起袖子严阵以待,说誓要为我展现他的男子气概。
我敷衍地嗯嗯嗯,打发他先去换币,留我一个人回短信。
一看发信人,天啊是爱德蒙。我的心就开始慌。
但这么慌总归不是办法,所以我压住胸膛,镇定地看了内容。
不是什么大事,爱德蒙问我今天过得开不开心,又问我上学累不累。他很称职地在扮演一个家长。
我回复他说:开心,不累,挺好的,班里的女孩子们可爱死了我暴风哭泣。
然后想了想,又拟出沉痛的语气,决心先跟他坦白,以免回家又要靠拥抱消解他的怒火。
我说爱德蒙,我被约了。
我和上鸣都没有选跳舞机一类的东西,因为两个人一致认为这太费体力了,要不得。
上鸣电气的意思是,虽然他想让这个约会尽可能地和我的心意,但他的心意其实是玩一些既能展现技术又不那么挥洒汗水的东西。
我的意思是,约会这个东西就应当宾主尽欢,而我也恰好不想搞得太累,既然是要约会,那双方就都需要体面一点,不宜流汗。
于是我们俩一拍即合,决定去玩抓娃娃机。
半小时后,两个金色的脑袋凑在娃娃机前,长头发的少女专心致志地夹东西,短头发的少年表情麻木,臂弯里是数不尽的战利品。
“我真的不懂。”上鸣电气飘忽地说,“为什么呢,明明是我想炫技,可是禅城你为什么这么会抓?”
我抓上来一只熊本,闻言轻松地放进他怀里,又轻松地说:“嗨,原理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要计算转夹子的弧度和时间……”
“好了你不要说了。”上鸣电气连忙打断我,又恹然起来,眼中光辉暗弱,“保送生第一名就这么吓人吗?”
我仔细想了想,说:“其实也没有多吓人吧,你要是见惯了演算机就不会觉得有问题了。”
我被作为兵器培养,是能被合理利用的工具,每个功能都要名副其实,演算是身体的一部分,当然不足为奇。
上鸣电气不是演算机,更不是兵器。所以他没有听懂,却也不打算再深究这个让他苦恼的问题。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说:“走吧,有点晚了,你不写作业的吗?”
少年的脸上出现茫然神色,他怔忪地张了张嘴,从中吐出一个短暂音节:“啊?”
我说:“你不写作业吗?”
“没有啊!我得写的!”
他终于惊慌起来,要抓耳挠腮,却因顾忌形象,这个动作最终没能做得出来。少年也看了一眼手机,于是更加惊慌,发梢似乎也要噼啪冒出几星电光来,他悲怆地说:“我完了。”
“没事的,作业不多也不难啊。”我说,心想再不济多搞出来几只水银手帮我写作业也是可以的啊……
他更加悲怆,忿忿地瞪过来,眼风一刮,却没有什么刀锋般的杀伤力,只能说挺俊俏的,其余的就别无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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