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的恋爱喜剧(2 / 2)
我快被他的“希望论”洗脑了,说话也开始迷糊:
“啊,是,我是雄英的希望,请多指教……不对!那个,我叫禅城胧月,刚才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真的没关系。”狛枝说。
爱德蒙气定神闲地站在我旁边儿,紧随其后地说:“爱德蒙·唐泰斯,十分抱歉,内人给您添麻烦了。”
“内人?……啊,那请恕我失礼,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希望两位能成功解开误会。”白发少年微笑着说,很快离去。
冷静过后,我也意识到了我今天的荒谬,自以为抓住了什么线索就开始无理取闹……好丢人,实在是太不懂事了啊,我。
我怯怯地抬起头,想看一眼爱德蒙的表情神色,却发现他也在看我,冷淡的面容,抱臂而立,眼底显出思索考究,然而却隐有笑意。
看起来不是在生气。
没有生气就好,没有生气我就可以补救。
但突然之间我又想起来,他说我恋父情结这件事我还没有和他算账……不过这件事就先算了吧,就当和私生子事件扯平,让往事随云烟散尽吧☆
这么想着,心中竟然平添了几分底气,胸膛又可以高傲无畏地挺起来。我都算计好了,如果爱德蒙找我理论,我就把上述的那些见解说给他听,想必能成功堵住他的嘴。
爱德蒙跨步过来,搂着我的肩头,密长睫翼垂下,语声中却没有半分恼意:“我们回家,胧月。”
我迷迷糊糊地就跟他回了家。
迷迷糊糊的我愈加迷糊,坐在沙发上捧着红茶小口啜饮,不时警觉地抬起头暗中观察爱德蒙的面色。
爱德蒙仍然没有什么生气迹象,连前兆也未曾出现过。他撑腮看着我,是笔直端正的仪态,唇角微微勾起一点笑,恬淡而又柔和。
我虽然心虚,但心里总归有个疙瘩,见他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就仿佛感受到了危险,于是搁下茶杯瞪他:“你看我干什么?”
爱德蒙若无其事地收敛了笑意,仪态仍然是那样端正,苍白的面容配上那样清亮的眸光,举手投足竟显出一种古典的优雅严整。
“为什么要生气?胧月,你知不知道你愤怒的缘由是什么?”
他的嗓音很低,喑哑一寸寸蔓延,又是这样循循善诱,要把我带往他想要的结局。
其实心中已有些不安预感,那种预感的缘由是什么我也晓得,只是下意识地不愿意再往深思处考。我故作镇定道:“是因为你说我有恋父情结?”
他笑起来:“胧月,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我没有说这个。”
我也笑起来:“知道要怎么,不知道又要怎么?”
爱德蒙却笑了一笑,漫不经心地收回全部的话题。就好像他知道我是这样一个小姑娘,于是要点到为止,不能逼得太紧。
他这个表情、这副情态,让我觉得有些恼怒。
诚然我今年只有一岁,但头脑和智商却绝对不会输给旁人,他又怎么会觉得我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真正的小姑娘都不喜欢被他人看做小姑娘。我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却也忍不住这样想。
“好啊。”我说,“看来你也认为我是一个小姑娘,那你前些天晚上和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逗小孩儿吗?”
言讫自己也有些讶然,因为我的语调冷然成这样,每一个音节蹦出,霜雪冰凌都要随之滚出来。
那么约莫此刻我这一张脸,也应当是冷丽的一张脸。
爱德蒙看向我这张冷丽的脸,眉毛果然蹙起来,沉暗光泽压盖了眸色,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角度,君临天下的姿势,形容亦是睥睨,只一眼便生出无尽压迫。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他眉头紧锁,我从容不迫。
他蹙着眉头说:“你真的不知道?你不会不知道。”
我再从容不迫地一笑,想我怎么会不知道,不就是你觉得我太幼齿只能当女儿养——
“我对你抱有相当的好感。胧月,你不知道?”
爱德蒙说。
他没有欺身压下来,只是保持着恰当而疏远的距离。眉心仍然攒起,仿佛在忍受天大的痛苦,又好像一颗心被放在明火上灼烧的困恼。他走在刀山火海上对我说出这一席话。
他问:“你是否也同样对我抱有这种好感?”
“——你爱我吗?”
背脊猛然塌下来,双手用来掩住脸颊,一生的热血都在此刻涌往脸上,胭脂颜色轻叠数重。
我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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