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2 / 2)
立时,身后无数原本安静坐在座位上听那厮讲话的蓝色人,形成黑压压的潮水向张汐月涌来。多闻数穷,不若守于中。
我从未想过,原来我的身体还能跑出百米十秒的佳绩――不过眨眼之间,张汐月就已经拉开了上百米的距离。它们疯狂地就像饿死鬼投胎,眼里泛着阴森森的蓝光。
张汐月一边逃命还不忘异想天开:“我们现在的任务,永远不是请客吃饭。我们要将此方世界,杀出一个河清海晏,朗朗乾坤。”
待到拉开一段距离以后,数千人的队伍已经分成了许多梯队:第一梯队的人数约摸百余人,跑的最快一马当先,同时每个人之间的距离都不太近,比较松散;余下的则相对密集,时不时还会飙出一滩蓝水――想必有人被已经疯狂的同伴给活生生踩死了。
然而,总体上队伍越来越庞大,因为大街上许多路人也加入了围追堵截的队伍。这时候哪怕有人被巨兽踩死,地上冒出几块金币,亦是无人它顾。
张汐月眼见四面八方的敌人越来越多,忽然一个箭步跳上一栋高达数十层的写字楼。光滑的玻璃幕墙成为优秀的攀爬工具,张汐月当起了蜘蛛侠。她的动作异常敏捷,约摸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已经攀上楼顶。
可是还没有休息多久,天台的大门就被蜂蛹而出的蓝皮人挤开,少说得有数十个人挤在狭窄的通道内。张汐月眼疾手快,抓起一只蓝皮人就朝底下的乌合之众兜头砸下,立刻溅起了一大滩蓝水。被当做武器的那只蓝皮人脑袋和西瓜似的炸裂,搞得我的手上也被溅上一层滑腻恶心的蓝水。
张汐月又是飞起一脚,完美的回旋踢通过坚硬的雪地靴底,将全部力量打在一只蓝皮人脑袋上。那厮受此重击当时尚未死亡,可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又是推倒一批蓝皮人,被当成肉垫的几个家伙很快变成了蓝水,倏忽之间便消失不见。张汐月乘胜追击,连着几次跳跃,踩到一只蓝皮人的脑袋上,竟是直接将那厮的天灵盖给开了瓢,深蓝色的脑浆在失去血管保护后,犹如我常见的喷水池般迸裂,很快变成一滩腥臭的液体。
可是,没有任何一只蓝皮人表露出恐慌或者害怕的念头,他们源源不断的冲杀上来,如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所幸的是,在如此狭窄的空间内,人数过多反而碍手碍脚。张汐月将肥蠢的猪猡们挨个点名,并未用去太长时间,就已经从顶楼天台处杀到了楼梯口。若是蓝皮人死后的积液不会消失,光是蓝水都足以淹没住在一层的住户。
张汐月说罢便不再控制我身体:“我已经成功将电子门反锁,他们至少还要三个小时才能闯进来。你在这里休息,不要动,我要控制我自己的精神体了。”
直到此时,我才明确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处于非常差的状态了。极度的虚弱与疲惫感统治了我的感官,教我动弹不得。
我躺在干净平滑的地板上,望着被刷了一遍又一遍油漆的天花板,忽然想到了金华的两头乌火腿。这比什么‘约克夏的猪’或者明斯特的猪肘子不知好吃到哪儿去了,堪比四川乐山的翘脚牛肉,与只能靠堆砌自身牛肉品质获得优秀口感的牛扒之间的差距。遑论翘脚牛肉的营养价值、药用价值不知甩出区区牛扒多少里外,唯一的不足就是价格亲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现今男女不存,但享佳肴。提到了牛肉,就想到了释迦果。虽然两者的确没什么联系,只是牛肉通常作为大菜,而释迦果作为解油腻的饭后甜点。
大抵是什么时候首次吃到释迦果的呢?是某位跳大神的家伙提出再平衡的那年么。白白嫩嫩、滑溜溜的躺在果盘里,就像最上等的奶油慕斯,一口咬下去,堪称水果当中最甜的那一档次――凭心而论,那位专业跳大神的家伙的确是一名非常优秀的领导者,至少在百年内无人可以超越――显而易见,这个评价只是于我们而言。同时,那一年发生了许多大事情。虽说只要细细观察,其实每一个年头都会发生很多很多的大事情,只不过这个年头的事情流传甚广。有关于世界末日的谣言总归比年年出的事情影响力更大:比方说,丘吉尔感冒、甘地绝食、斯大林格勒战役与宋美龄访美,或者罗斯福总统用冰斧处决了一名受到德国政府雇佣,试图刺杀他的西班牙籍刺客,总之,这些事情比三千万百姓沦为饿殍的重要级别更高;又比如,消极无意义的讥讽、暗喻比提出有建设性意见的问题更受人欢迎,因为屁股远比脑袋重要――敌人的砍刀在砍掉这群蛀虫装满了粪水的脑子之前,哪怕还剩下一秒钟,蛀虫们还能欢天喜地的为侵略者唱赞歌。它们仿佛闯王进京前,为了大明朝的覆灭而弹冠相庆的大明官僚们,抑或是对大明朝的灭亡无动于衷的秦淮八艳们。更不幸的事情则是,这群蛀虫的遗传基因还能代代流传,从大宋朝的贾似道,到大明朝的孙之獬,再到近代的胡适们,现代的陈丹青们,无甚两样。总之天若是塌下来,砸不死为恶多端的畜牲。偶尔,生出没眼力见的几个杂碎玩意儿被闯王灌金水烧死,实在属于稀有品。
大多数强取豪夺的恶人,只要没有触怒国朝圣上,惨遭夷族――譬如篡夺魏朝社稷,建立伪晋的司马家族被刘裕给诛了族。然而坏事做尽的某不可说家族,仍然逍遥法外,还留下了一堆奴才给它吹拉弹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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