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2 / 2）

唐□□李虎为前魏柱国大将军，国之肱骨；高祖肇基，于是九州归唐，河清海晏，终华夏三百年分裂之乱局；太宗混一海宇，虽前朝之秦汉亦远不能及，自始统古之未占之域，驭古之未使之夷；高宗伐夷，西极出葱岭，东极过大海，凡举兵以抗唐师者，顷即屠灭；开元圣人即位，武德大昌，凡六师出征，寸草不留，屠城灭国不可计数。迄今四十年，庶几于包揽寰宇，唯极西之贼独存。

一个充满了活力的社会，一个充满了激情与热血的社会，一个在高速路上肆意横行，目无旁人的社会，同时也是一个具有完备法制，用严明公证的法律制度保护自己国民的伟大社会。万幸，幻想照进了现实。我亲眼目睹一个比人类文明的历史上最伟大、最强盛的国家还要伟大、还要强盛的全球帝国――大唐。

古老的文明，任何的技艺、存在和习俗的不同作用，未曾诸于文字的习俗，如果中断了，再难以重见天日。我的前半生失去了很多、很多，得到的很少、很少，但是我来到大唐以后，可能更像是给予我第二次的生命。”

“张，虽然我自己尚不能理解，不过我曾经认真地学习过相对论的知识：包括狭义相对论与广义相对论。听你的说法，我有一个很大胆，甚至可以说非常荒谬，没有人相信的想法，不知我当说不当说？”

“说吧，你肯定产生了非常重要，就是没办法吐在树洞里面，必须与他人交流的思想。”

“我形成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甚至在我看来是不可思议：你和你的姐姐是只存在于相对论理论中的穿越客？”

“还可能是量子隧穿。”我下意识笑出声。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希望你可以说真话，好吗？”

“唔……”我的身体竟然被张汐月突然且蛮横的接管了。

“林雪见，你不应该知道的，你不配知道这些事情。好奇心会害死猫，同样会害死你。人类无法与未知的恐怖为敌，除了获得神格，集聚天下万民气运，人间真神的大唐天子。这个世界存在太多人力不能及的神秘领域，林，切勿妄自尊大，否则勿谓言之不预也。

敲响钟声的那一天，便是利刃出鞘之刻，你不是它的对手。

从这里出去之后，你会忘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所以，我不介意多教你几句，也是顺带提点提点那个不成器的家伙：大唐之后的大辽，大辽之后的大金，大金之后的蒙古、大元，再之后的大明朝。在大明朝立国百五十年的时候，当时的皇帝是嘉靖帝。

嘉靖朝有一个权力极大的臣子，唤作严嵩，其子严世藩，他们‘欺天负国’，无恶不作，把持朝政十数年，无人可为掣肘，严世藩的才学更远在其父之上。当时大明朝，有天下三才子，而陆炳早夭，杨博随军，独严世藩一人耳。可是如最俗套也是最合理的小说剧情，无论多么凶恶或者只手遮天的终极反派，总会被清算：嘉靖四十一年，严党得到了终极清算，严世藩被枭首，严嵩安然无恙。

你明白其中道理么？”

“其它的我听得不明白，我只想问一句：难道我们的大唐不在了吗？”她只是怔住了，一阵微风吹过，林雪见扑通一声倒在小麦田上，双颊绯红，豆大的眼泪止不住地滚出来，迅速濡湿了整张面颊。

“在，一直都在，大唐在每个人的记忆里，是不可替代的回忆，是后世的废物们、费拉们、无知无能无明无用之辈，哪怕只是仰望，亦不能直视的辉煌――天可怜见，大唐之后又过了千载，出了个远超大唐的时代，虽然时间短暂，只如惊鸿一瞥，而且在我出生的时候……

好吧，又说远了。因为，严嵩用的人是大明朝的栋梁，胡宗宪，真真正正的大将之材，系大明朝的命脉于己身――有胡宗宪才有倒不了的严党；可是，严世藩只能任用郑泌昌、何茂才、罗龙文这种虽然才学智谋远超常人千百倍，但不知大道，唯恃小术，最普通的地方幕僚。

自知之明与用人之略是领导者最重要的能力，汉高祖在这一点上，可谓做到了如臻化境，自知三不如，遂纳不世奇才；后世的魏武帝空有通天之才，而无冢宰之佐，亦只得抱憾归去；北秦世祖符坚，本乱世之雄主，然武侯既薨，用人无度，进退失距，于是一战败北即身死国灭――为国至尊，且需如履薄冰，况乎凡人邪？

尔既为大唐之爪牙，自当恪守臣节，不得逾矩……”

张汐月的身上散发出空前的威压，几乎可以凝结成实质，再辅以晦涩拗口的语音与掷地有声的语调，一言一语皆如白昼炸雷，几教不防之人魂飞魄散――更诡异的还是这些话语竟然是从我的嘴中发出，我就像一个木偶，任由她的摆布，她借我的口发出她自己的声音。可是到了真正关键的部分，我突然失聪了。

只怕林雪见也未曾见过如斯威势，她只是躺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有任何行为，一张俏脸亦是被唬得煞白。张汐月只做些许停顿，才回复为正常的清冷语调：“出。”

林雪见立刻凭空消失，我的梦境里再度只剩下我与张汐月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