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2 / 2）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叫你好好给我做事，你说你要开厂子赚钱，这没问题，我还动用了我的资源给你提供便利。现在倒好了，你想把工厂当成筹码？

你怎么处置是你的事情，处置的好坏与否也是你的事情。我务必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交不上足够的钱，那么我与你的雇佣关系将会于明年开春之际终结。”

“大人……”她不敢多言，魁梧身躯竟是畏缩地如同小虾米。

“王思远，你的公司有问题么？”林雪见不再理会她，眼神示意那厮赶紧走开：“我希望你不要出什么岔子。”

“一切良好，没有问题。当今世界，任何聪明人都知道即将迎来天翻地覆的变化，社会生产力的革新已经迫在眉睫。我们业务开展亦是顺风顺水，最近的几笔投资，内部收益率都非常高，全部超过百分之一百。”

“从明年开始，我少抽三个点，从之前百分之五下降至百分之二。帮助你快速抢占市场，用钱去生钱。”

“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有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我顿时明白了林雪见的意思：“之前那个剽悍家伙办厂子做不下去，林大人就要卸磨杀驴；王思远大人生意做得好，林大人不仅不额外收钱，还减少收费。”

“有用的人，才值得用。能为我赚到一万元的人，我将收取九千元；能为我赚到十万元的人，我将收取三万元；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是人肉印钞机的天才，我不仅只收取微不足道的手续费，而且还会提供全方位的保护。

王思远表现不错，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努力，最好可以形成一家具备垄断行业能力的企业。据我了解，《反垄断法》虽然已经出台，但是有关部门执行力度不够大，标准不够严格。你务必在当下比较自由的时期，把你手里的这块蛋糕做到行业独角兽。”

“我定不负大人厚望！”

“张，你听了这么久，我想知道你现在有什么属于自己的见解？”果不其然，林雪见马上把枪口调转对准了我。

“唯利是图。”我搜肠刮肚了许久，才得出这个苍白结论，殊为可耻。

“怎么能说是唯利是图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做生意的人才有钱，我们能拿到的只有死工资与微乎其微的福利。谁可不为儿孙计？谁可不为稻粱谋？

天下财富，我不去挣，源源不断的金币难道会自动进入我的口袋么？”

“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天下大变之时，又岂有不变之道？我在大学毕业之后，因为诸多原因成功进入特殊事务部，当时以为是倒不了、砸不破的金饭碗，可惜没钱赚呐！我上要侍奉双亲，下需养家糊口。今朝开元盛世，天下承平日久，唐土之内鲜有作奸犯科者，我辈但有虚名而无实利尔。

做正经生意就可以挣到三倍以上的利润，试问谁还会选择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赚刀头舔血的钱，那是最没本事的人才会做的事情，只有清清白白地发财，才是正道，我辈工作正好就是从过去不似当下这般景气的时候，总有些不要命的家伙身上捉钱。现在，但凡有渠道的家伙，谁不是安安稳稳过日子，教我辈什么把柄都抓不住，我辈就挣不到钱。

我可能不会一直在这边上太久的全职工作。小王，说不定再过几年，我就要来当你们公司的最大股东。”

“荣幸之至！”她自是附和。

“金钱的魔力，着实恐怖。我无法想象还有什么物质比金钱更具备崇高地位。”林雪见这番话语无异于深水□□，平地惊雷。不过，这令我对王思远产生更大的好奇心，我想知道她的企业究竟如何运转，可以攫取令在特务部当差的大人都眼红。

“世间有型的物质，又怎么比得上一般等价物呢？但是，世间太多无形的存在，远非金钱可比――譬如大唐，譬如信仰。”

百无聊赖，惶恐而又迷茫。有口不能言，有目不能视，有耳不能闻。这一天，天色明朗，空气中的水分稀少，荒漠地带空气湿度向来很低。隔了两层特制玻璃的绿皮火车外，贫瘠之地上长有许多东倒西歪的低矮灌木丛。草地亦是枯黄，匍匐在地上，饱受风沙摧残。

见日之光，天下大明，乃成明光铠。正午刚刚过去，我觉着竟有几分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