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2 / 2）

人类文明出现以来，最伟大国家的政治、经济与文化中心。不可磨灭的记忆，终于在这一天映入了现实，不堪回首的过往，终于在这一天划上了休止符。我们即将开启崭新篇章。”

“好事，好事情啊！”她抬起脑袋，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静听和煦秋风，眼角有几大颗泪珠滑落。

“上天与人间钩连之都终于在我面前揭开了它的神秘面纱，我们为了这个目标东奔西跑，惶惶如丧家之犬。我们一路上，不停地跑，追兵跟着我们后面不停地追。

去年的七月，我和你穿越到距离长安数万里的西国，然后一路向东――听上去就好，向东走比向西走好多了，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前进，而不是堕入黑暗深渊。

四肢无力，腹部因为充水和观音土而异常肿胀，比怀胎十月孕妇还要高挺的饿鬼，手持钢叉钩镰，骑着只剩下一副骨架的骷髅马在西国的大草原上追逐无家可归的我们。

所幸，我们逃离了，跨越西国与大唐的边境线，来到条支，在那里过了一段日子。我们还在那里参加统考，考上了长安大学。那段时间，我好像再次回到了高中时期的高度紧张，为了切实存在的事物，我拼尽了全力，饱满充实。从开始复习到六月份的考试，这大半年的时间，是来到这里活得最漂亮的时候。

再往后面，颠沛流离，朝不保夕。出现在我生命当中的每一个人，都具备轻易夺取我的肉体生命之能力。我只能选择怯懦地生，把自己变成一条毫无威胁的小虫子，我变成了一条只会摇尾乞怜的畜牲。”

“弟弟，你没你自己说得那么差劲。至少在姐姐看来，无穷多个程心叠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你身上的一根汗毛――虽然她是虚拟形象，不过假设那种角色出现在现实之中，我会在其发迹之前将她挫骨扬灰――即便代价是我的死亡。我不会允许一个德不配位的凶刹恶鬼手握掌控全人类命运的尚方宝剑，一如当不懂事的小孩在获得核弹发射器以后，则其必须被立刻击杀。

至少，你只是嘴贱又毒舌。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在原则性的底线方面，你不会出现违悖于人类文明的错误。”

“……一个人与五个人的火车道德困境？”我听见她的言论，不免怔住了。

“形似而已，其实大异。”

“我不知道你说得话是对是错，不过我可以确定这极不‘正确’。”

“‘正确’理论，只是为了掩盖实际存在的核心矛盾而出现的挡箭牌，需要时，它便有用，不需要时，杳无音讯。汉高祖与西楚霸王的胜负，早在争霸之初就已经决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远大于魏武帝与蜀昭烈的差距――曹孟德与刘玄德都达到了合格水准；刘邦之才，冠绝于当世，便是放在两千年中，只唐宗、明祖可媲美，另有一人则逾――不过古今中外上下几千年，也没谁赶得上这位不可说。项羽却比女人还要愚昧无知，空有一身蛮勇罢了。”

“姐姐这番话顺带把自己给黑了呀？”我失笑了，想着调侃她几句。

“很多的真实存在，不能因为‘正确’而让它变得不存在，这是掩耳盗铃，要被明白人戳着脊梁骨骂。

我和弟弟不同，姐姐从来不惮于切开自己的心脏，挖出内心里最见不得人的黑暗，然后昭告天下――我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倘若高高在上，灿若莲花的神明不能号令人间，无法济世安民，那么身处于人间，披着人皮的魔鬼将解救世人于水火，将身披龙袍头戴皇冠踏上人间至尊的宝座；倘若上位者德配其位，威配其尊，智配其权，即术以拒谏，言以饰非，我亦当如彭、张，进以刀枪驱敌，退以策论治邦。

明白了么？虽然我估计你听不懂我的意思，而且我并没有打算让你这么快就能理解，但是我还是想谈一下在别人面前不能说的东西。”

如她所言，我一时间没能听懂她的含义，只是隐约觉得这段话里面埋藏了很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