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2 / 2）

邓渊静静看着前方，缓缓开口道：“儿子，老实交代，是不是又去打架了？”

邓肖转过头，清除着餐桌上的碗具，沉默。

邓渊一直看着他，心里有些难受：“我知道，你是在为钱的事情考虑，”他笑了笑 ，“儿子这么懂事，做父亲的也很开心。” 邓肖开始红了眼眶，“可是，爸爸想你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生活。”邓渊顿了顿，还是说道：“一个没有累赘的校园生活。”

邓肖猛的转过头，美丽的双眸此时少见地变得猩红。“爸，别说那种话”

邓渊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让他出去，没再说什么。

收拾完手中的家务活后，邓肖一直注视着父亲的眼睛。

那曾经是多么好看的一双俊眼啊 ，还记得小时候，他每次放学回家，都会看到这一双俊朗而又有一些清冷的眼睛，直透心弦。

那时，小邓肖就会想到，要是这双眼睛温柔起来，那该多好看。

直到有一天，小邓肖路过父母的卧室，看见母亲穿着青蓝色的旗袍，正坐在梳妆桌前戴耳环，笑语盈盈地看着镜中人，而父亲在母亲身后，用一把梳子，露出微笑，慢慢地梳着母亲的那一头秀丽如瀑布的黑发，眼神仿佛装满了秋水，温柔地看着心上人

清澈的阳光照在他俩身上，那一刻，似乎是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小邓肖看呆了，他好像理解了今天课堂上老师教的一个成语：

岁月静好。

可是不久后，意外就发生了。

那天，下起了反常的暴雨，都快淹没了路面，小邓肖穿着一身黑衣，害怕地躲进姑姑的怀抱。因为他看见父亲，一直坐在母亲的棺材旁，喃喃低语，不知在说些什么，任人拉都拉不动。

“秀芳啊，你看到了吗？这是我给你买的钗子，好看吗？你不是最喜欢吗？秀芳，咱们儿子还小呢？你怎么就走了……”

小邓肖紧张地看着爸爸，感到很奇怪。

因为邓渊，从始至终就没掉过一滴眼泪，但那双眼睛，似乎是死灰的，麻木的。

因为伤心过度，邓渊被送进医院，出来后，那双眼睛就看不到任何一切了。

想到这里，邓肖眼里露出了悲伤。

母亲对于父亲来说，是多么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