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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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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

“缨和是不是去约会啊?”

柳千树掀起眼皮,细嚼慢咽的同时打量餐桌上每一双八卦的眼睛,眉梢一挑,故作神秘:“我不告诉你。”

“切,那肯定是了。”Luke吃了块肉,“是谁啊?哪个女生这么有口福,能泡到缨和这样的男生?”

“我猜是池可逸啦!”阿勋大咧咧地说,仿佛看待一件尘埃落定的事情,“啧,你们真的太傻了,那么明显都看不出来,眼睛都白长了。”

餐桌上突然一片寂静,没人接话。

阿勋感到奇怪,忙里偷闲地抬起头,啃着鸡腿吧唧着嘴问:“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不知道。”Alice捧着碗寡淡地答道,“就是想让你尴尬。”

“……我靠,无不无聊啊?”

“那千树你什么时候找男朋友啊?”Luke扒拉着米饭问。

柳千树低头喝汤,假装没听见。

阿勋以为她真没听见,夹了一筷子的菜,鼓着腮帮子替Luke重复一遍:“嘿,问你呢千树,你什么结婚,我们什么时候喝喜酒?”

柳千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要管你们这群王八羔子,哪有时间结婚。”

“谁、谁王八羔子?!”以立一个激灵东张西望。

Eric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下巴,掰正:“傻儿子。”

柳千树挑准Eric说完这话的当儿飞速离开餐桌。

以立不甘这么被叫“儿子”是必然的,固然就少不了一场无聊的拉锯战。

好在大家相处久了,看到对方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了。

因此“动口不动手”成了约定俗成安全保险的方式。

但这样一来,闲来无客时,“星天外”就会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鬼哭狼嚎。

恰似森林的野兽群居在一起,动不动就扯开嗓门开山狮吼,实在不是人所能承受得了的。

柳千树杵在下巴坐在吧台内,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屏蔽外界干扰把账目过完后,逃命似的跑到门外呼吸新鲜空气。

* *

夜幕降临,云朵像厚重的黑天鹅绒一样笼罩在天边。

“星天外”的晚餐时间一向比较早,若在夏日,吃罢饭还能结伴到附近散散步。

但冬天不行,昼短夜长,虽说今天温度很高,颇有夏季卷土重来的架势,可终归扭转不了季节的局势。

街上的路灯已经亮起,几盏几盏橙黄色的,每一盏中间都隔了五米的距离。

柳千树在门前的凳子上坐下,伸长腿靠在椅背上,看着像被墨汁淋过的天边和街道,心里倒也感到轻松自在。

她猜想,此时若可以看见,那么树必定是深墨绿的,天边兴许还飘着几缕靛蓝的云彩,但很快就会被黑暗吞噬。

今晚或许还会有星星和月亮。

每个月她都只能看见月亮一两次,就是天最晴月最明恰逢她又记得抬头的几个夜晚。

而星星。

她永远只能看见一颗。

最亮的那一颗。

她问那颗星星是什么。

池可逸说是北极星。

罗锦说是启明星。

小的时候,宴景然告诉她,那是天狼星。

因为诗人苏轼写过:“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那么,天狼星,应该也是耀眼明亮的。

但很多时候,柳千树是看不见星星的。

柴静的《穹顶之下》播出之后,有人说是雾霾挡住了蓝天,也挡住了星辰。

可这里没有雾霾。

即便夜空清澈如洗,她也看不见星星。

看不见就看不见吧。

看得见的人这辈子也不见得仰望过多少次星空呢。

如此想来,柳千树的心里平衡了许多。

却隐隐地为没有夜盲症的人不懂得珍惜璀璨的夜空感到惋惜。

就在这时,一辆车缓缓地在街道上停下。

柳千树没看清楚,只听到有声音说:“过来一下。”

一听这声音,她便不耐地叹了口气,打开手电走过去。

灯光照在顾屿杭的脸上,柳千树倚着车窗,从上往下俯视他的眼睫和鼻梁。

“你把这个拿进去。”顾屿杭递给她一个鼓囊囊的大袋子。

“这什么?”

“零食。”

“我不吃零食。”

“不是给你的。”

“……那我不拿,你自己带进去。”

“我要走了。”他抬起头,声音却忽然低了下来。

柳千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须臾,接过手:“好吧,给谁的?”

“大家。”

“哦。”

“除了你。”

“不加这句话不会死。”

顾屿杭扳下档位,竟有些乐了:“我走了。”

“哦——滚,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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