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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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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千树将车门关上,一边快步离开一边将书包甩到背上。

顾屿杭望着她的背影,回味她临走前说的话,越想越不是滋味儿。

他惶惑地眨了眨眼,心下猛地一惊,想解开安全带冲上去,但有人敲了敲他的车窗,示意他把车开走。

“抱歉。”

他将车往前开了一小段,再次看一眼后视镜里繁华热闹的万达广场,心想着这会儿进去也找不到她了,于是踩着油门直奔来时的路。

* *

柳千树提着沉甸甸的购物袋回到家时,大门敞开,玄关内鞋架和扫帚七歪八斜,鞋子散落一地,黑色红色的陈旧塑料袋上黏满了灰尘。

宴景然正盘腿坐在地上,身边堆着几把椅子与几个破旧的风扇。她系着围裙,手上和臂上戴着袖套和手套,头上还包着一条花头巾,模样看上去颇为滑稽。

柳千树憋不住“吭哧”一声,对上宴景然几许惊异的目光后,闲闲地打了声招呼:“我回来了,你在干嘛?”

“干嘛?收拾东西,没长眼啊?”

“你没给生。”

柳千树提着购物袋进了厨房,宴景然迟了一步抬起头来,狠厉地目光撞到门边的墙角,没对上她的视线。

厨房内,锅碗瓢盆堆在洗碗池里,潮湿的盐巴沾在灶台上,油烟机边沿全是粘稠的黄色油滴,带着重力正欲垂落。

柳千树看到眼前的景观顿时傻了眼了。她把购物袋往地上一撂,二话没说冲到客厅,烦躁地问:“厨房怎么这么乱?”

宴景然头也不抬地说:“你没来谁收拾?”

“你不能自己收拾吗?”

“没长手。”

“我……”

“你再骂,再骂我拿针把你嘴给缝起来!”

柳千树心里虽气,但还是乖乖地闭了嘴。

一听话头便知话尾是什么——宴景然很听不得她骂粗话。

“洗洁精也没了,你怎么不跟我说要买?”走进厨房没多久,柳千树又拎了一个立白空瓶子出来,黄色瓶身依旧脏兮兮,沾满了滑滑的洗洁精。

“我忘记了,你没看我这两天碗都没洗吗?”

“你脏不脏啊?”

“我最近身体不舒服。”

“你咋啦?”

宴景然忽然地沉默,摇了摇头。

柳千树将立白瓶子放下,走到她身边:“你咋啦?”

“没事,我房间也乱,你给我收拾收拾,我昨晚睡得不自在。”

“哦。”

宴景然继续擦拭那几片垢满灰尘的扇叶,柳千树在她的身旁干站一会儿,被她怒目骂道:“我叫你去你就去,愣着干嘛?”后,这才挪着步子,略显忧愁地往卧室走去。

宴景然的卧室,正如她所言的——乱。

果然是不会给自己省力气。

柳千树叹了口气,将袖子折了几折,走到堆满了相册书籍的角落里。

她拉了块小凳子坐下,低头看了看那些书,实在搞不懂宴景然曾经把这些玩意儿藏在哪里,怎么会沾上这么多积尘和蜘蛛丝。

柳千树戴上塑胶手套,拿了块干抹布将蜘蛛丝抹去。

抹干净了,翻到书籍的正面,“射雕英雄传”五个楷体字映入眼帘。

书名很大,占据了一整个封页,看上去张牙舞爪,却不免显得有些土气。

根据纸质的颜色和封面的风格,柳千树猜测这本书的出版时间已经久远。

她将书放下,又拿起另一本擦拭。

这一本是《红楼梦》,纸页暗黄,边角已经磨得破破烂烂。

她捏着书脊,抹布粗略地扫过着封面上的灰尘和蛛丝,忽然,一小叠饱有分量的纸张从书页中坠落。

柳千树愣了一愣,转头看看卧室门口,随即捡了起来。

那是几张照片和几张纸条。

泛黄,都是年代久远的保留。

照片上有一男一女,两人都正值十六七岁的模样。

少女恰是初长成时的俏丽,眼角眉梢都带着活泼,唇红齿白,笑容美丽。

每一张照片的拍摄地点都不同:在一颗大枣树下,在一株山茶花旁,在一片麦田地里……

唯一不变的是,少女总依偎着身旁的少年。

少年穿着一件笔挺的白色衬衫,中分头,鼻梁挺拔,眉开眼笑,双眸炯炯有神。

他双手插兜,臂弯内搭着女孩儿轻盈的手腕,站姿潇洒,仰着头奕奕神采。

这几张照片都是同一时间拍,照片的右下角印着日期:1991/04/28。

正是草长莺飞的日子。

柳千树垂下头,指尖稍一用力,看到恋人身后的蓝天白云,透着几点黑色的墨迹。

她将照片翻转过来,只见发黄的背面用飘逸的笔迹写着:“致,景然,今年的枣树会硕果累累。”

柳千树将每一张照片都翻过来看一遍,终于在最后一张照片的背面看到类似的寄语:“致,彧骁,今年的山茶会开得美不胜收。”

彧骁……

柳千树的血脉开始有些喷张。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慢慢地呼出来,接着,她拿起与照片一同掉落的那几张纸条,扫过上面的每一行字,凭着直觉,将内容按时间排序。

“晚上十点半,枣树下见,我有事跟你说。——X”

“我爸爸不让我出门,我妈把门锁了,他们今晚不在家,我在窗户给你拉绳子,你爬上来。我爱你。——R”

“我爸走了,你还在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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