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8(1 / 2)
“他……”柳千树不自知地红了脸。
顾屿杭走到他们面前,大爷立刻站起身,双手贴着裤缝,郑重地鞠了一躬:“谢谢你!”
“不客气。”顾屿杭震惊地往后退了一步,“您坐吧,您谢谢她才对。”他指了指柳千树。
宴景然一头雾水,但直觉告诉她,这就是上次她在电话里骂过的那个男人,是以,她大气不敢出,规矩地坐在柳千树身旁。
大爷又想向柳千树道谢,柳千树着急地扶着他:“真的不用了大爷!”
“你真是好闺女!”
“有您这句话就够了。”
顾屿杭揉了揉鼻子,慢悠悠地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宴景然贴在柳千树的耳边,问道:“他是谁?”
“他……”柳千树语塞,就像在郁淑研面前她说不出自己跟顾屿杭到底是什么关系一样,在母亲面前,她对他“到底是谁”这个问题感到无解。
“朋友?”宴景然给她个台阶下。
“哦对!”柳千树愣愣地点了点头,打了个响指,“就是朋友。”
“哼。”
柳千树如坐针毡,刻意将脸别到一旁,正好可以将宴景然审查的视线撇在余光之外。
但这样一来,她就只能盯着顾屿杭站立的方向看。
顾屿杭站在一偌大的玻璃窗前,窗外是浅蓝色的天空,时而有三两飞鸟振翅飞过,而他就安静地伫立在那儿,脊背微微佝偻,仿若第二次见面,他点燃香烟时候的模样。
柳千树看得有些发愣,也忘了宴景然还在想方设法地想要旁敲侧击。
但见她像被摄去了魂魄,宴景然不禁担忧地眯起眼睛,一肚子的疑惑埋在心里,她抚着胃部悄然地靠在椅子靠背上。
顾屿杭打完电话转过身,柳千树倏地将目光垂下,两秒钟后,才装作漫不经心地抬起,看着他,问道:“缨和载你来的?”
顾屿杭点头,准备在她的身旁坐下时,朝宴景然微笑地点了点头。宴景然回以表面上的礼貌,转眼看向窗户。
“那他人呢?”柳千树又问。
“缨和?”
“嗯。”
“回去了,本来他要一起上来,后来接到一个电话,好像是上次救的那个人打来的,他过去了。”
“过去了?”柳千树皱起眉头,“可他不是说觉得蹊跷吗?怎么还会过去?”
“我也这么问他,但他说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这样。”
顾屿杭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嗯。”
“哦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来,问道,“你妈妈早上是空腹来的吗?”
“不是,明知道今天做不了胃镜,所以早上让她吃饭了。”柳千树说着,拍了拍宴景然的膝盖。
“那好。”
“怎么了?”
“没事,如果可以,中午可以一起做了。”
“给我一天时间心理准备吧,”柳千树低头,压低了声音,“她还挺害怕的。”
可是没想到,宴景然很敏锐地捕捉到她细如蚊蝇的声音,倔强地说:“我不怕!”
“得了得了你不怕!”柳千树嗤笑一声,“现在身体难不难受?”
“不难受。”
“你安静地坐会儿,大爷做完检查我们就回去。”
宴景然看了眼身旁的大爷,只见他发愣地看着前方,因为耳背,也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
她想问问柳千树:“为什么要等大爷做完检查再回去?”
但即便不问,她也能把答案猜个八.九不离十,大概就是:“不然大爷一个人多孤单呐!”
明知故问就是多此一举,宴景然沉了沉气,靠着椅子靠背和扶手,闭上眼睛休息。
中午十二点十五分,顾屿杭接了个电话,带着大爷走向检查室,柳千树跟了上去。
大爷提着一条破旧的大口袋跟在他身后,问道:“做完我可以走啦?”
“做完拿给医生检查!”柳千树大声说。
“哦,还要给医生检查啊!”
“大爷,你进去,我们在这里等你!”
“好嘞!”
大爷提着破口袋走进去,放射科的医生让他放在外面,大爷为难:“这里面装的……”
“不会丢的啦!”影像前的一个小姑娘说。
“让他带进去吧,就放在门后。”顾屿杭对一个卷发的女人说。
迟疑片刻,女人点了点头:“那就放进来吧。”
大爷高兴得直点头:“谢谢你们啊!”
检查室的门关上,柳千树抱着手臂站在门边。顾屿杭沉默片刻,觉得应该解释点什么,于是说道:“刚刚那个烫发的医生,就是阿鳖的姐姐,我高中同学。”
柳千树看着他,脑袋上下晃动两下:“说这个干嘛?”
“没。”顾屿杭局促地摸摸额头,看了空荡荡的走廊两眼,往对面检查室的门边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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