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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从忙领着二人向画舫走去。

容修齐看着身旁满脸不情愿的容思博暗恼,压低声音道:“我带你来,是见你在家里苦闷,想让你来散散心的,这里的场面虽不用你管,但也不要给我苦着一张脸!”

容思博神情颓然,干巴巴扯了丝笑:“多谢大哥操心了。”

容修齐气恼得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转身进了船。

孙贤清见他进来,当即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大公子。”待看见后面的人,“哎呦”了一声,忙道:“二公子也来啦!”

容思博回礼,却不肯多说话。

容修齐笑道:“今夜我是带他来散心的,孙老爷不必管他。”

容宋两家的那桩逸闻他自然清楚,容思博便是其中的主人公之一,想不到都这么久了人还没有走出来,倒也是个痴情种。

孙贤清呵呵笑了笑,安排他坐下后,便与容修齐交谈去了。

秋茗湖岸边的一家酒楼上,周秉文带着宋琇莹走进了雅间,这儿是酒楼里最雅致的一处,设计精巧,站在窗台处便能看见对面湖中画舫的情况,而坐在画舫上,却难以看清此处的情况。

周秉文喊了伙计安排,让人送上东西后便退下,吩咐轻易不要来人打扰。

宋琇莹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她双手扶上窗台,只需垂眸一看,便看清了那挂满了彩灯,装饰精致,热闹不已的画舫,她指着道:“就是那艘画舫吗?”

周秉文“嗯”了一声,“你在这里坐着,吃些果子点心,我很快便回。”

宋琇莹浅浅笑了笑,“那我等表哥。”

男人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而后便要转身下了楼去,宋琇莹趴在窗台上,不久便看见男人从酒楼里出来,向画舫走去,她视线一路追随着他,看着他慢慢走近画舫。

看着有仆从笑迎了上来,他递了请帖,仆从迎他入内就坐,看见他与旁人寒暄,而后,而后便看见一个身穿薄衫的女人坐到了他的身旁!

宋琇莹蓦然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她看到的,揉了揉眼,再仔细看去,果真有个女子坐在他旁边!

还与他说话,还一边笑着一边为他斟酒,对面的人向他举杯,他便也拿起杯子,与那人一同饮尽,那女子在他放下杯子后,又笑意盈盈为他斟了一杯。

她顿时觉得心胸中升起了一股火,一路烧上了头,而后心肠中又搅起了一股绵延难断的酸意,酸涩拧巴,酸的她喉头发涩,直熏得她眼睛都生了红意。

她无意识抓紧帕子,一双眼紧紧看着他,瘪下了嘴来。

见有人又向他敬酒,男人又要举杯,她咬着菱唇气恼道:“不许喝那女子倒的酒!”

周秉文含笑举杯的动作忽得瞬时顿住,心中兀的生出一种奇怪的警惕来,他天生警觉,往常潜意识里的那种警觉让他躲过了许多次被人暗害,但这次的这种警觉却很奇怪,没有性命之忧,但比性命之忧更为严重。

他察觉到背后有一股视线一直凝在他的身上,周秉文回头一看,便看见了安置宋琇莹的那间酒楼。

对面的人见他不动,奇怪道:“兄台,怎么不饮啊?”

周秉文呵呵笑着,将手放了下来。

“这种小杯喝得不尽兴!”他将酒杯一摔,转头向那快贴到身上的女子冷着脸吩咐道:“去给爷拿碗来!”

女子一愣,见他冷着脸的模样,顿时被吓了一跳,而后又心生鄙夷来,这人虽长得好,可未免太过粗俗,不知道从哪里沾来的土匪气息,这种场合哪有人用碗喝酒?

见他又瞪了自己一眼,穿着薄衫的女子讪讪应了一声,连忙爬起取了碗来,放下碗后也不留,立马就退了下去。

在女子离开后,他忽得莫名松了口气,而对面的人瞪大眼看着那碗,忙摇手道:“不不,这位兄台,小可酒力不济,若是这几碗灌下肚去,只怕要醉死过去!”

周秉文本就不是来喝酒的,做模做样劝了几句,便就不再说话,而后一边饮空杯,一边打量着四周情况。

画舫格局空旷,两边窗户大开,可尽赏湖中月景,却也冷得很,虽然船中摆着火盆,却也无济于事,附庸风雅,总是要牺牲一下的。

画舫内摆着十余张小桌,他坐在角落处,旁边都是被邀来的商人,孙贤清则正在前头跟人说笑,主坐与旁边几个位置空着,应当就是留给舒文敏这些人坐的。

而同孙贤清说话的那名男子,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生得气宇轩昂,一副贵公子的打扮,虽与孙贤清谈笑风生,但眼中清明,显而易见是个心中有成算的人,与赵立轩那种纨绔不同,此人看着不像商户,但也不是官员。

周秉文皱着眉,没有多思,目光略过他旁边的一名男子,模样与那贵公子有几分相似,但满面颓然,双目阴郁,只顾埋头饮酒,论气质,与那贵公子相差了许多,周秉文只随意略过,又看向他处。

孙贤清自然也是看见周秉文来了,只遥遥向他举了举杯示意,并没有特意过来。一个什么党家的大掌柜,送了请帖就不错了,没什么上赶着寒暄的必要。

周秉文也不在意,等了一会儿,便看见仆从急忙忙跑进来与孙贤清道:“舒大人与其他几位大人来了。”

孙贤清跟其他商户闻言当即站起,孙贤清忙走了出去迎接。

不一会儿,便见孙贤清躬着腰觍着笑迎了一个身着素灰深衣,年纪约莫五旬,身形颀长削瘦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年纪虽大,但双目清亮,炯炯有神,脸上虽已有岁月沧桑的印记,但并不显老态,面容肃然板正却不失清俊,想来年轻的时候应当也是个模样不错的人。

周秉文认识他,此人正是转运使舒文敏。

孙贤清领着他跟另两个官员走了进来,正要引着他上座,却发现舒文敏忽得停在了一处。

“周秉文?”舒文敏诧异地看着座上的男人,漕帮的人,怎么来这了?

周秉文起身,含笑向他作揖,“舒大人,好久不见。”

舒文敏虽与周秉文有些交情,但大多是在漕帮与官府的交易上,他一时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当即转头看向孙贤清,“他怎么在这?”

孙贤清当然是个一脸懵的状态,他想不到堂堂转运使,为何会认识一个掌柜,虽然是个大掌柜。

“这,这是……”

孙贤清要开口解释,但被周秉文开口拦了下来,“我受孙老爷所邀前来鉴宝,但是想不到见到了大人,可谓有缘。”

舒文敏一进来就同他说话,顿时将许多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容修齐皱着眉将他打量,容思博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去。

舒文敏奇奇怪怪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转身落了座。

孙贤清生怕一个怠慢惹了舒文敏不高兴,当即发挥他谈笑风生的特长,开始与舒文敏及其他两名官员叙起旧来。

舒文敏呵呵接了两句,而后转头与方才那贵公子说话,“容贤侄,想不到你也在这!”

容修齐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小侄见过大人。”

“我是听闻孙老爷得了一宝瓶,心中好奇,便想来见见是何宝贝,顺便带着家弟来散散心。”

舒文敏笑着点头,“然也,我亦听闻了这宝瓶的大名。”

二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舒文敏与容暨同地为官,一个是同知一个是转运使,所掌事宜不同,但也多有交集,不过这种场合容暨这个狐狸是从来不会出面的,生怕一个不甚被抓到什么错处,从来只会派自己的儿子来。

客人到齐,正戏开始,虽然鉴宝是个名头,但孙贤清弄到的,是真真实实的宝瓶。

他拍拍掌,让人将宝瓶小心抬了上来。

而后又拍了拍掌,喊了几名舞女歌女上来助兴,笑邀他人饮酒赏瓶起来。

周围人纷纷对着这冰裂纹天青瓶发出赞叹,夸赞如何如何形态自然,浑然天成,色彩又如何如何变幻自然,相得益彰。

周秉文不懂这些,便听他们互吹。

有侍女想过来倒酒,周秉文顿时感觉到了背后那股视线又黏了上来,他无奈失笑,伸手阻了那侍女。

小心思的沙袋

宴会上已是酒过三巡, 再善饮的人, 也已经开始醉意上涌, 晕晕熏熏, 互相勾肩搭背, 饮酒放笑乐做了一团。歌女们坐在旁侧嬉笑着劝酒,几个眼神浑浊目露邪光的商户一把搂过歌女, 即便做不了什么, 也少不了要动手动脚, 揩一些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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