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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一看,小姑娘一手抓着衣襟,羞涩地将脸埋在被褥之中,另一手却也抓着他的衣角不放。
绯红一路从她的耳后根染上裸露后颈香肩,连抓着他衣襟的纤纤细指,都是红的。
周秉文本以为是她下意识抓着的,忙抬手动了动,才发现她竟是有意不放。
他瞬时眸子变得幽深起来,声音喑哑道:“阿篱,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宋琇莹肩头缩了一下,却是软绵绵嗯了一声。
男人闻声,心头忽得澎湃起来,他强压着扑过去的念头,咬牙含怒道:“你在做傻事!”
“表哥。”
从被褥里响起女子闷闷的绵软声音,她拉住他衣角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被人所害,失了忆,万幸被你所救,那些日子与你相处,我早便……可我想不到我原是有了夫婿的。”她的声音渐渐哽咽起来。
“我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既已有夫婿,又如何再有脸面与你一起。”
周秉文沉着声音道:“可他不是你的良人!”
如果真是良人,容思博会娶其他女子?会任她在外流落数月?甚至,还怀疑她的清白?
“我此次随二表哥回来,便是想与他去将婚书作废的……”
“将婚书作废……”周秉文眼眸当即一亮,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宋琇莹抽了抽鼻子,哽咽道:“但我自知无颜面见你,婚书作废后,我便打算以后去庵里做个姑子,一生为你在佛祖前祈福。”
周秉文心头一紧,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大力将她拉了起来,怒道:“你是不是傻!”
她垂着眼,睫羽里含着泪花,烛火幽微下,泛着盈盈水泽。
“我本以为,我不会再见到你了。”她细声道:“那些人要验我身的时候,我很害怕,很绝望,我明明是清白的。”
她抬起眸来,“表哥,我现在没有婚书在身,我是清白之躯,或许我之后仍与你无缘,但此时,我,我愿意跟了你,我不想心中留遗憾。”
她仍有些女儿家的羞涩,可目光却十分的坚定。
周秉文不是圣人,心爱的姑娘投怀送抱,他要是推拒,他就不是那个在漕帮混迹多年,做事不择手段,不讲规矩的漕帮周爷了。
他伸手一把环住了她的纤腰,将她牢牢按在自己怀里,感受到自己坚硬胸膛所拥抱的暖香。
他大掌在她的肌肤间摩挲,内里的小衣带子被他扯断。
“你可以随时喊停,我不想你之后后悔!”
宋琇莹无力抓着他的衣衫,颤巍巍阖上了眸子。
男人眼中的藏着兽跃了出来,他低头,一口吻住她唇,将她压倒在了床榻上。
“痴痴,我要娶你,你是我周秉文此生的妻!”
他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手抓着她纤细的两只腕子,吻一点一点落在她的额头,眼睫,鼻尖,菱唇,下颌,而后往下,一手剥开她的衣衫,褪去她的小衣,低下头去。
他带着十分小心,仿佛手中是易碎的珍宝,要俯身的那一刻,他忽得只手抓着她的下颌,深邃的紧紧盯着她迷离的双眼,在她耳边问道:“我是谁?”
宋琇莹忍不住颤着身子,不敢与他对视,眼眸紧闭不敢看他,顺嘴颤声答道:“表,表哥……”
唇上顿时一痛,男人低沉着声音道:“我是谁?”
喑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危险,仿佛只要她答错,等待她的会是如何的雷霆暴雨。
小姑娘呜咽道:“周秉文,你是周秉文。”
呜咽像奶猫般的轻声叫唤,听得男人心软。
男人吃吃笑着,在她耳边低声道:“以后不许再喊我表哥!”
宋琇莹睁眼望着头顶的帐幔,男人落在她耳边的呼吸声让她觉得痒的厉害,她缩了一下脖子,问道:“那喊什么?”
“你第一次见我时喊的什么?”
她想了想:“夫君?”
清风微拂的夜还很漫长,开春的时节,暖风微微,缩在墙角的猫“喵呜”一声,侧耳听了听,跳上了墙。
屋内灯火幽微,明明灭灭燃了一夜。
44、撒撒娇的沙袋 ...
宋琇莹失踪之事, 容思博知道的时候他正在宋丛筠的房里。
早在三名婆子被宋琇莹吓回来, 哆哆嗦嗦去书房跟他禀报完离开后, 容思博心中便愈发觉得她已非清白之身, 心下又痛又难过, 想去寻她对峙,但一出门便看见绒秋急匆匆跑来, 与他道宋丛筠不知怎的忽的晕了过去。
他当即便想到白天的时候她在他面前也晕了一次, 连忙叫人去请大夫, 脚下步子一拐, 去了她的房间。
他去的时候宋丛筠还未醒, 她一张小脸惨白,毫无血色,虚弱的睡在被褥中, 模样瞧着实在叫人心疼, 不由自主的,他坐到床侧,轻轻拉过了她的手, 伸手抚着她的脸。
人便在这时幽幽转醒,她睁开漆亮的眸子,看到他的时候先是一愣,而后一喜, 带着不可思议:“表哥!”
容思博见她那诧异窃喜的模样,心下蓦然一动,他握住她冰冷的手怜惜道:“你这些时日是身子不好吗?怎的也不与我说?”
宋丛筠目中瞬时含了欢喜的莹莹泪光, 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抿唇笑道:“表哥我无碍的,只是应当这几日有些受凉而已,好好歇歇就行了。”
她这般欢喜又卑微的样子,让他看着心中生起了无限愧疚与疼惜。
“不行,得找大夫看看!”
二人说着话,绒秋已经领了大夫进来,容思博忙让开位置让人来为宋丛筠诊治,自己则站在一旁,目含忧虑。
宋丛筠微撩眼皮看去,心中喜意更甚。
老大夫摸着脉,皱眉呜呜嗯嗯了半天,直看得容思博心下一急,忙问道:“大夫,她身子如何了?”
老大夫收回了手,转身向他一拱手,喜道:“虽然日子还浅,但老夫摸脉出来,少夫人这是有了身孕了啊,恭喜二公子!”
“什,什么?”容思博倏地愣住,呆滞道:“她怀孕了?”
老大夫点头:“月份不足月余,但确实是有孕无疑。”
容思博听了,眉眼当即扬起了喜意,而后又皱下了眉来,不足月余,他跟她就一次,那就是,那就是他喝醉酒那次……
宋丛筠躺在床上,紧紧盯着他变幻的面色,搁在被子下的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弱弱唤了声:“表哥……”
她的唤声唤回了容思博的思绪,他愣愣的给了大夫银钱,送大夫出门,回来时面上仍旧带着恍惚。
宋丛筠心下一痛,垂泪咬牙道:“这个孩子,是个意外,若表哥不想要,我可以落了他。”
“丛筠,你说什么浑话!”容思博当即一斥,拉住她的手道:“我的孩子,我怎会不要他?”
她哽噎道:“可是,可是姐姐……”
提到宋琇莹,他便想起她用漠然的语气说着作废婚书,让他好好跟丛筠过日子的话。
容思博难过不已,她就这么对他毫无情意,可他又如何放得下她!
“我,我会同她解释的……”他艰难道。可他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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