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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宋丛筠讶异,而后她又心中惴惴起来,她既然回来,又知道了她代嫁的事,难道就没有什么觉得奇怪的?她旋即小心试探道:“那,那姐姐有没有说什么?”
“她?”容思博冷哼道:“她知道后毫无反应,只怕一心还在那个奸夫身上!”
闻言宋丛筠顿时松了口气,就在这时,从书房外进来一人,宋丛筠回头一看,正是那个随着容思博一起去寻人的贴身小厮荣书,想不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容思博见了来人,当即面色一变,笑着与宋丛筠道:“丛筠,我有要事要谈,你先回院子歇着吧!”
她笑了笑,上前去拿托盘,却是这时,忽的眼前一黑,整个人向一旁歪去,眼看就要跌倒,容思博眼疾手快,连忙拉住了她,将她揽在了怀中。
“丛筠!你怎么了?”男子面带急色道。
宋丛筠幽幽睁开眼来,面色有些凝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而后她又苦笑了一下,从他怀中直起身来,“应该是这几日没有睡好,并无大碍,表哥不必担心。”
不等容思博开口,她便拿起托盘,忙转身出了门,可见的步子还有些虚浮,他起身追了两步,又看见荣书有话要说的模样,有些进退两难,却还是停住了步子。
荣书在宋丛筠走后,忙关上了门。
“你打听到了什么?”
容思博迫不及待发问,荣书连忙凑近他道:“公子,我在画眉县去问了一圈,得知莹姑娘是突然有一天被住在那里的一个码头工人领回来的,他们二人对外道是远房前来投亲的表妹,二人一直表兄妹相称,而且还……”
说到一半,荣书迟疑起来,小心看着容思博的脸色,容思博早已是愤怒不已,表兄妹相称,她喊那个男人表哥的时候,将他置于了何地!
“他们还怎么了!”
荣书忙道:“他们二人一起在一个院子里住了有数月之久……”
“就他们两个人?”
荣书硬着头皮道:“是,那码头工人孤身一人,家中并无长辈亲属……”
容思博登时握紧了身下扶手,关节咔咔作响,指尖发白,眼中汇聚着乌云。
“呵。”他冷冷笑了一声。孤男寡女同住一院长达数月,会发生什么事?能发生什么事?脑海里污秽不堪的画面在翻滚。
他当即起身,甩袖往安置宋琇莹的小院子冲去。书房的门被人猛然用力拉开,旁侧偷听的宋丛筠连忙躲到了角落里,见男人走远,她当即跟了上去。
宋琇莹从昏迷中醒来时,看着上方的青纱帐,一时恍然觉得自己回到了画眉县的那个小院子里,她忍不住伸手向上探了探,但耳旁忽的传来响动,将她的思绪拉回,她侧眸一看,发现在桌旁坐着一个模样十四五岁,脸圆圆的,身形有些胖,正在烧茶的小丫鬟。
小丫鬟见她醒来,面上一喜,忙奔了过来,“姑娘,你醒了!”
“你是……”她撑起身子,疑惑的看着她,而后抬眸将这屋子打量了一圈。
屋内的布置十分简陋,虽家具齐全,但都泛着旧色,难怪她一醒来还以为自己又回了那个小院。
“我,我叫阿圆。”丫鬟有些结巴道,说完面上还浮起了羞涩的红意。
连名字都叫阿圆,宋琇莹有些想发笑,但忍了下来,抿唇细声问道:“这里是容府?”
阿圆点头,宋琇莹秀眉皱了下来,她沉默了许久,才道:“你是府里新来的吧!”
阿圆一惊,忙不迭点头笑道:“姑娘,你怎么知道?”
只有新来的才会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对方。
“姑娘,你既醒了,那我得赶快告诉公子去!”阿圆笑意盈盈,忙不迭起身要走,宋琇莹连忙唤住了她。
“阿圆,不用!”见她疑惑看来,宋琇莹忙转了转眼珠,道:“我有些饿,你能给我找些吃的吗?”
阿圆想了想,觉得也是,忙出了门给她寻吃的去了。
宋琇莹起身缓缓下了床,看着屋外明亮的天色,看样子她应当起码昏迷了一天一夜了。脚下步子带着虚浮,眼前有些眩晕,她缓了缓,倒了杯茶喝下。
阿圆很快便带了点心回来,宋琇莹没有胃口,随意吃了两口便放了下来,阿圆见状,小心劝道:“姑娘,你不再吃一些?”
宋琇莹摇头,二人正说着话,房门忽的被人大力推开,二人都被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发现是容思博,小丫鬟见他一脸阴沉的模样,当即吓的缩着身子,怯生生快步离开了房间。
宋琇莹莫名的看着他黑着脸色,眼中烧着怒火走了进来,容思博见她一张小脸没有血色,满是虚弱又受着惊吓的模样,蓦得泛起了心疼,她要是不做出这种错事,又何至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二表哥……”
容思博心痛又恼怒的走到她身前,咬着牙隐忍问道:“你随我回来,便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宋琇莹闻言,眼中浮现迟疑来,抿了抿唇,踌躇道:“是,是有一事。”
“什么?”他冷冷问。
宋琇莹握紧了拳,目光开始渐渐坚定:“此次回来,我一是想要来祭拜外祖母,二是……”她一顿,又道:“前事我亦不想追究了,既然妹妹已经嫁给了表哥你,你便与她好好过,我想请表哥去官府将我们之前的婚书作废。”
容思博心头一滞,眸中生起不可思议来,随后眼中腾起熊熊怒火,脸因急怒而变得狰狞可怖,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气大的仿佛要生生将她的胳膊掐断:“你要将我们的婚书作废!好跟着那奸夫逍遥快活是吗!”
“你跟着他私奔,可有想过我?你们滚做一团的时候,可想过我?你对得起我,对得起祖母吗?”
“我何曾与人私奔!又什么滚做一团!”宋琇莹气急反驳,“表哥不去查清事实,却来这里冤枉我?”
“有没有,一验便知!”容思博脑海里满是他在酒楼看见的男人与女人一起的那个画面,心中已认定真相,他气极反笑,一把将她扯过,伸手便开始撕扯她的衣衫。
宋琇莹大骇,连忙挣扎反抗,但女子的力量如何比得过男子,外衫已被扯下,内襟也被扯松,露出白皙的锁骨与小衣的衣角,她大惊,挣扎着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容思博被她大力打的头一偏,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宋琇莹当即挣开他,紧抓着衣衫离他远远的,背倚着墙,红着眼警惕又畏惧的看着他。
“莹儿,我……”容思博回过神来,登时后悔方才举动,但看见她这般恐惧自己的模样,恼怒又生了起来,“你是我的妻子,你若真的清白,给了我又何妨?”
“滚!”宋琇莹不欲与他说话,她紧咬着唇,才能让自己不发怯,不痛哭出声。
容思博还要说话,一直在外头的荣书跑了进来,见此情状,懊恼自己方才为何要答应宋从筠进来,
“何事?”
“公,公子,大公子找您……”荣书扯着宋从筠叫自己撒的谎。
容思博闻言,回头深深看了宋琇莹一眼,甩袖离去。
见她一走,宋琇莹再也忍不住,无力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二表哥,为何会变成这样!多年亲情,他竟这样对她!
门口忽得又出现了一个人影,她害怕看去,发现竟是宋从筠。
“丛,丛筠?”
宋丛筠只站在门口,一张红唇紧抿,眼中满是复杂之色,“表哥还是信的我,你说出真相又如何?”
宋琇莹停止了哭泣,抬起一双泪眼看她,宋从筠见状,心情忽得郁躁起来,“你跟他的婚书早就作废了!早在我嫁进来的第二天便换成了我的名字,亦是我的名字,写上的容家的家谱!”
“你现在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要是什么都不要,我可以帮你离开,你要是执意揭露真相,就别怪我狠心了!”
宋从筠跟宋琇莹从来都是不对付,连姐妹情深的戏都懒得做,因而此时,她也懒得在她面前做戏。
宋琇莹目光微凝,头微微侧向她,点了下头,“好。”
宋从筠垂下眸,转身离去。
在她走后,宋琇莹起身,探头一看便看见院子门口守了人,她紧皱眉头,随即将自己的房门亦是反闩住,任凭阿圆在外怎么喊也不开。
她本以为至此已无事,可奈何日头西沉之时,门外竟在响起了拍门声。
“姑娘,还请开开门呀!”门外响起了老嬷嬷的声音,明明声音温和,可在她听来却觉得无边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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